第一章春日午后,我從山下回到青云劍宗。 剛踏進山門,就看到小師弟紀言跪在祠堂外。
他穿著素色練功服,脊背挺得筆直,膝蓋下已經(jīng)滲出血跡。 我冷笑一聲,
這家伙又犯什么錯了? "師兄。"紀言聽到腳步聲,抬頭看向我。
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沒有半分怨恨,反而帶著說不出的溫和。 我最討厭他這副模樣,
明明是個啞巴廢物,卻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。 "跪著就老實跪著,別裝可憐。
"我沒好氣地說道。走進大堂,師父韓凌云正在擦拭長劍。 看到我回來,
他抬眼問道:"藥材買齊了?" "都在這。"我將藥包放在桌上,"師父,
紀言又犯什么事了?" 韓凌云嘆了口氣:"昨夜有蒙面人闖入藏經(jīng)閣,恰好被紀言撞見。
可他說不出話來,無法描述賊人樣貌,只能在那比劃。" 我撇撇嘴:"一個啞巴,
留在門派里也沒什么用。" "韓墨!"師父厲聲呵斥,"紀言是你師弟,你怎能如此說話?
" 我不服氣地梗著脖子:"我說錯了嗎?他不能說話,武功也不行,除了會讀書認字,
還能干什么?"師父的臉色沉了下來:"紀言雖然不能說話,但心思純凈,悟性極高。
你身為大師兄,不僅不照顧師弟,反而處處為難他,成何體統(tǒng)?" "我為難他?
明明是他自己沒用!"我越說越氣,"師父,您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,
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。" "夠了!"韓凌云猛然起身,"從今日起,
紀言的修煉由你負責。若他武功沒有長進,你也別想下山。"我瞪大眼睛:"師父,
您開什么玩笑?我憑什么要教他?" "就憑你是大師兄!"韓凌云不容置疑地說道,
"紀言天賦不錯,只是你們平時不愿意教他罷了。
" 我氣得轉身就走:"我才不要教那個啞巴!" "韓墨,你給我站??!
" 師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,我腳步一頓,最終還是停了下來。 得,這下好了,
我堂堂青云劍宗大師兄,居然要去教一個不能說話的師弟。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。走出大堂,
紀言還跪在祠堂外。 夕陽西下,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。 我走過去,
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"起來吧,師父讓我教你武功。" 紀言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喜,
隨即又暗淡下去。 他慢慢起身,膝蓋上的血跡已經(jīng)凝固成暗紅色。 "別以為我愿意教你。
"我冷聲說道,"要不是師父命令,我才不會管你這個廢物。" 紀言點點頭,
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。 這讓我更加惱火。 這家伙為什么總是這樣?不管我怎么損他,
他都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。 "明天辰時到后山練武場,遲到了我就走。" 說完,
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?;氐阶约旱脑鹤樱以较朐綒?。 紀言是三年前被師父帶回來的。
那時他只有十五歲,瘦得像個豆芽菜,一身破爛衣服,看起來就像個小乞丐。
師父說他是故人之子,以后就是我的師弟。 從那時起,我就看他不順眼。
明明是個啞巴,卻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。 而且?guī)煾笇λ貏e好,
什么好東西都緊著他用。 反觀我這個親傳大弟子,反而什么都要爭取。最讓我惱火的是,
這家伙的悟性確實不錯。 師父隨口說的一句話,我要琢磨半天才明白,他卻能立刻領悟。
可惜他不能說話,武功也練得稀爛,否則早就超過我了。 想到這里,
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 管他什么天賦異稟,不能說話就是最大的缺陷。 在這個江湖上,
不能與人交流的武者,永遠成不了氣候。夜深了,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腦海里總是浮現(xiàn)出紀言跪在祠堂外的身影。 他的背影那么單薄,卻又那么倔強。
就像一棵在風雨中搖擺的小樹,隨時可能被折斷,卻從不彎腰。 我煩躁地翻了個身,
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后。 明天還要教那個啞巴武功,想想就頭疼。
第二章第二天辰時,我來到后山練武場。 紀言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著了,身上的傷口也包扎好了。
看到我來,他恭敬地行了個禮。 "開始吧。"我隨意地說道,
"你先把基礎招式演示一遍,讓我看看你的水平。" 紀言點點頭,
開始打起了青云劍法的基礎套路。他的動作很標準,每一招每一式都中規(guī)中矩。
但就是缺少了那種凌厲的劍意,看起來更像是在表演,而不是在練劍。 "停。
"我皺著眉頭說道,"你這是在練劍還是在跳舞?" 紀言停下動作,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。
我走過去,奪過他手中的劍:"劍法講究的是意境,你這樣死記硬背,永遠練不出精髓。
"說著,我演示了一遍正確的招式。 同樣是"青云出岫",我使出來就帶著凜冽的殺意,
而他使出來就像在揮舞一根木棍。 "看清楚了嗎?"我將劍還給他,"劍法不是套路,
而是殺敵的技巧。每一劍都要有殺意,否則就是花架子。" 紀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
重新開始練習。這次他的動作明顯有了改進,雖然還達不到我的要求,但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"勉強及格。"我淡淡地說道,"不過想要真正掌握劍法精髓,光靠練是不夠的,
還需要實戰(zhàn)經(jīng)驗。" 紀言看向我,眼中帶著詢問的意思。 "明天開始,
你每天都要和我對練。"我冷笑道,"不過別指望我會手下留情,受傷了也是你自找的。
"接下來的幾天,我每天都在后山"折磨"紀言。 說是教他武功,
其實更像是在發(fā)泄心中的不滿。 每次對練,我都會故意用重手,將他打得鼻青臉腫。
可這家伙從來不叫痛,也不抱怨,總是默默承受著我的"教導"。 這讓我更加惱火。
為什么他總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?就不能反抗一次嗎?第五天的時候,我終于忍不住了。
"紀言,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"我指著他滿臉的傷痕大聲說道,"我這樣對你,
你就沒有一點怨氣嗎?" 紀言搖搖頭,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然后擺了擺手。
意思是他說不出話來,就算有怨氣也表達不出來。 "那你就不能反抗嗎?
"我越說越激動,"你的武功雖然不如我,但也不至于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!"紀言低下頭,
在地上寫下幾個字:"師兄教導,師弟受教。" 看到這幾個字,我的火氣更大了。
"什么師兄教導!我就是在欺負你,你看不出來嗎?" 紀言抬起頭看著我,
眼中沒有怨恨,只有一種說不出的溫和。 那種眼神讓我心里很不舒服,
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。 "算了,今天就到這里吧。"我扔下長劍,
轉身離開了練武場?;氐皆鹤永?,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糕。 紀言那種默默承受的樣子,
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愧疚。 可我為什么要愧疚?明明是他自己不爭氣,怪得了我嗎?
師父讓我教他武功,我已經(jīng)盡力了。 至于他能學到多少,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。
晚飯的時候,紀言沒有出現(xiàn)在大堂里。 師父問起,我隨口說他可能累了,在房里休息。
師父看了我一眼,什么也沒說,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。 吃完飯回到房間,
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(fā)生的事情。 紀言在地上寫的那句話,一直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。
"師兄教導,師弟受教。" 這個啞巴,明明知道我在欺負他,為什么還要這樣說?
是真的把我當成師兄,還是在諷刺我?想著想著,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紀言剛來的時候。
那時候他更瘦弱,總是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(fā)呆。 其他師兄弟都不愿意跟他說話,
只有我偶爾會搭理他幾句。 那時候他看我的眼神,和現(xiàn)在一樣,
都是那種溫和而感激的眼神。 可我什么時候開始討厭他的?
好像是從師父開始偏愛他以后吧。第三章第二天,我照常來到練武場,卻發(fā)現(xiàn)紀言沒有來。
我等了一炷香的時間,還是不見他的身影。 這家伙,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而賭氣吧?
我冷笑一聲,轉身準備離開。 走到半路,我又停了下來。 萬一師父問起來,
我怎么解釋? 算了,還是去看看那家伙在干什么吧。來到紀言的院子,
我看到他正在院子里練劍。 和昨天判若兩人的是,今天他的劍法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。
每一招都帶著凌厲的劍意,雖然還不夠純熟,但已經(jīng)有了幾分樣子。 我暗自點頭,
看來我的"教導"還是有效果的。"紀言。"我叫了一聲。 他轉過頭看到我,
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,連忙走過來行禮。 昨天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消退,
但他的精神狀態(tài)看起來很好。 "今天怎么沒來練武場?"我問道。 紀言指了指自己的臉,
然后搖搖頭。 我明白了,他是不想讓師父看到臉上的傷。"師父不會說什么的。
"我有些不自然地說道,"這點小傷算什么。" 紀言搖搖頭,在地上寫道:"師兄費心了,
我自己練就可以。" 看到這句話,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。 什么叫自己練就可以?
是在嫌棄我的教導嗎? "既然師父讓我教你,你就必須按照我的安排來。"我冷著臉說道,
"明天繼續(xù)到練武場集合,不許缺席。"紀言點點頭,沒有反駁。 我轉身要走,
卻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。 回頭一看,紀言跟了上來,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裹。
他將包裹遞給我,眼中帶著期待的神色。 "這是什么?"我疑惑地接過包裹。
打開一看,里面是一塊精工雕琢的玉佩,上面刻著云紋圖案。 雖然不是什么珍貴的玉石,
但雕工極為精細,顯然花了不少心思。"你做的?"我驚訝地問道。 紀言點點頭,
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。 在地上寫道:"今天是師兄生日,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
" 我愣住了。 今天確實是我的生日,但我自己都差點忘記了。 沒想到紀言居然記得,
還親手做了禮物。 "你...怎么知道我的生日?"我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紀言在地上寫道:"師兄去年生日時,我聽師父說起過。" 我拿著那塊玉佩,
心情復雜到了極點。 這個啞巴,我天天欺負他,他居然還記得我的生日?
還親手給我做禮物? "我不要。"我將玉佩塞回他手里,"你留著自己用吧。
" 紀言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,低著頭不敢看我。我看著他失落的樣子,
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。 "算了,我收下就是。"我重新拿過玉佩,"你雕工不錯,
以后可以靠這個賺錢了。" 紀言抬起頭,眼中重新閃爍起光彩。 他高興地點點頭,
臉上的笑容像春日的陽光一樣溫暖。 我別過臉去,不敢再看他的眼睛。
"明天記得按時到練武場。" 說完,我匆匆離開了他的院子?;氐椒块g后,
我將玉佩放在床頭,仔細端詳著上面的花紋。 每一刀都雕得極為用心,
可以想象他花了多少時間才完成。 我忽然想起剛才他失落的表情,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這個啞巴,為什么對我這么好? 明明我從來沒有善待過他,
他卻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。 難道他真的把我當成值得尊敬的師兄嗎?晚上,
師父來我房間送生日禮物。 看到床頭的玉佩,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 "這是紀言做的?
"他拿起玉佩仔細看了看。 我點點頭:"他說今天是我生日,所以..." "他有心了。
"師父將玉佩放回原處,"韓墨,紀言是個好孩子,你不要總是為難他。" "師父,
我沒有為難他。"我有些心虛地說道。師父看了我一眼:"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,
事情不是這樣的。" 他在我身邊坐下,語重心長地說道:"紀言雖然不能說話,
但心思善良。他對你的好,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。你如果一直這樣對他,總有一天會后悔的。
" 我低著頭不說話。 師父拍拍我的肩膀:"好好想想吧,什么是師兄的責任。" 說完,
他就離開了房間。我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 師父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回響。
紀言對我的好,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。 我想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。 每次我生病的時候,
紀言總是默默送藥來。 每次我練功受傷的時候,紀言總是第一個趕來幫忙。
甚至連我喜歡吃什么,不喜歡吃什么,他都記得清清楚楚。 而我呢?我做過什么?
除了欺負他,還是欺負他。第四章接下來的幾天,我開始有意識地減輕對紀言的"折磨"。
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,但下手的時候明顯輕了不少。 紀言好像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,
練功的時候更加用心。 他的進步很快,短短幾天時間,劍法就有了質的飛躍。"不錯。
"對練結束后,我難得地夸了他一句,"繼續(xù)保持。" 紀言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,
用力點了點頭。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,我心里也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。
原來教會一個人東西,是這種感覺。這天下午,師父突然把我叫到大堂。 "韓墨,
過幾天就是青城派的武林大會,各門各派都會派弟子參加。"他說道,
"我決定讓你和紀言一起去。" 我愣了一下:"紀言也去?
他的武功..." "他的武功這些天進步很快,你應該最清楚。"師父打斷了我的話,
"而且這次不只是比武,還有其他項目。紀言精通琴棋書畫,
正好可以展示我們青云劍宗的文化底蘊。"我想了想,確實如此。 紀言雖然不能說話,
但學問很好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 在這方面,我都比不上他。 "那就按師父安排的辦。
"我說道。 師父滿意地點點頭:"記住,你是大師兄,要照顧好紀言。" "知道了。
"離開大堂,我去找紀言,想告訴他這個消息。 來到他的院子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不在房里。
問了其他師兄弟,說是看到他往山下去了。 我皺了皺眉,這家伙跑到山下干什么?
算了,等他回來再說吧。可一直等到天黑,紀言都沒有回來。 我開始有些擔心了。
青云山下雖然沒有什么危險,但最近江湖上不太平,到處都有盜匪出沒。
紀言一個不能說話的人,要是遇到危險怎么辦?"師父,紀言還沒回來。"吃晚飯的時候,
我忍不住說道。 韓凌云也皺起了眉頭:"他去山下做什么?" "不知道。"我搖搖頭,
"要不我去找找?" 師父想了想:"再等等吧,說不定他在朋友家里過夜了。
"可到了第二天早上,紀言還是沒有回來。 我再也坐不住了,背起長劍就往山下趕。
青云山腳下有個小鎮(zhèn),平時我們采購物品都在那里。 我在鎮(zhèn)上轉了一圈,
問了幾個相熟的商販,都說沒有看到紀言。 正當我準備擴大搜索范圍的時候,
忽然聽到前面?zhèn)鱽硇[聲。我趕過去一看,原來是幾個地痞在圍著一個人。
被圍的人穿著青云劍宗的服飾,正是紀言! 他的臉上有血跡,衣服也被撕破了,
顯然被打了一頓。 "你這個啞巴,還敢還手?"一個地痞惡狠狠地說道,
"今天不把你打殘了,我就不姓李!"我心中一怒,大步走了過去。 "住手!
" 幾個地痞轉過頭看向我,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。 "哪里來的小子,多管閑事?
" "我是青云劍宗大弟子韓墨,他是我?guī)煹堋?我冷冷地說道,"你們最好立刻放了他,
否則后果自負。" 幾個地痞聽到青云劍宗的名字,臉色都變了。
青云劍宗在這一帶威名赫赫,他們這些小地痞哪敢惹?"原來是青云劍宗的少俠,
小人有眼不識泰山。"為首的地痞陪著笑臉說道,"不過這位公子先動的手,
我們也是正當防衛(wèi)..." "他動手?"我看向紀言,眼中帶著詢問。
紀言低著頭不說話,但從他的表情來看,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簡單。"到底怎么回事?
"我問那個地痞。 地痞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:"這位公子看到我們在教訓這個小賤人,
就沖上來多管閑事。我們本來沒想傷他,可他不依不饒,非要和我們動手。
" 我看向那個小女孩,大概七八歲的樣子,衣服破爛,顯然是個乞丐。
她正躲在墻角瑟瑟發(fā)抖,看起來很害怕。我明白了。 紀言是看到這些人欺負小女孩,
才會出手相救。 以他的性格,確實會做這種事情。 "行了,人我?guī)ё吡恕?/p>
"我走到紀言身邊,"還能走嗎?" 紀言點點頭,掙扎著站了起來。幾個地痞還想說什么,
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 他們雖然人多,但實力遠不如我,自然不敢造次。 我扶著紀言,
帶著那個小女孩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 找了個茶館坐下,我仔細檢查了紀言的傷勢。
還好都是外傷,沒有傷筋動骨。 給小女孩買了些食物,
我才開口問道:"你怎么會在這里?"紀言在桌上寫道:"聽說鎮(zhèn)上有人販子,
專門拐賣兒童,就來看看。" 原來如此。 我看向那個小女孩,她正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,
眼中滿含淚水。 "你家在哪里?"我問道。 小女孩怯生生地說:"我沒有家,
爹娘都死了。"紀言又在桌上寫道:"她被人販子抓了,剛逃出來。那些人正在找她,
想把她賣掉。" 我皺起眉頭:"人販子居然敢在青云山附近活動?" 紀言點點頭,
寫道:"不止一個,有個團伙。我本來想報官,但..."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
露出苦澀的笑容。我明白了。 他不能說話,就算報官也說不清楚。
而且官府未必會相信一個啞巴的話。 "那你打算怎么辦?"我問道。
紀言看了看小女孩,在桌上寫道:"我想把她帶回山上,請師父收留。
" 我想了想:"也好,師父慈悲為懷,應該不會拒絕。
"第五章我們帶著小女孩回到青云山。 師父聽說了事情的經(jīng)過,二話不說就收留了她。
小女孩叫小翠,父母都死于一場瘟疫,孤苦無依才被人販子盯上。
師父安排她住在山下的農(nóng)戶家里,讓她幫忙做些雜活,算是給她一個安身之所。
處理完小翠的事情,師父把我們叫到大堂。 "紀言做得對。"他先是夸了紀言一句,
然后看向我,"韓墨,你覺得呢?" 我點點頭:"師弟見義勇為,值得贊揚。
" 紀言聽到我的話,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。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師父面前夸他。
"既然如此,這次武林大會的事情更要慎重了。"師父說道,"江湖險惡,你們要相互照應,
不能有任何閃失。" "師父放心,我會照顧好師弟的。"我保證道。
師父滿意地點點頭:"后天就出發(fā),你們好好準備一下。"離開大堂后,
紀言拉了拉我的袖子。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,他在地上寫道:"謝謝師兄今天救我。
" "不用謝。"我有些不自然地說道,"你是我?guī)煹埽耶斎灰饶恪?/p>
" 紀言眼中閃過一絲溫暖,寫道:"師兄變了。" "哪里變了?"我問道。紀言想了想,
寫道:"以前的師兄不會這樣說話。" 我愣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確實,
以前我從來不會承認他是我的師弟,更不會說要保護他。 "人總是會變的。
"我淡淡地說道,"準備一下吧,后天就要出發(fā)了。"回到房間,我開始整理行李。
武林大會要持續(xù)七天,需要帶的東西不少。 正收拾著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 "進來。
"我頭也不抬地說道。 門開了,紀言走了進來,手里拿著一個包袱。"怎么了?"我問道。
紀言將包袱放在桌上,打開給我看。 里面是各種各樣的藥品,包括外傷藥、內(nèi)服藥,
甚至還有解毒丹。 "你準備的?"我有些驚訝。 紀言點點頭,寫道:"江湖兇險,
多帶些藥品有備無患。"我拿起一瓶解毒丹仔細看了看,都是上等貨色。 "這些藥很貴吧?
"我問道。 紀言搖搖頭,寫道:"我平時攢的零花錢,都買了這些。" 我心中一暖,
這家伙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來買藥,就是為了這次出行? "你也要帶一份。
"我將藥品分成兩堆,"我們各拿一些,免得都丟了。"紀言點點頭,幫我一起整理。
整理的過程中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手法很熟練,顯然對這些藥品很了解。
"你什么時候學會的醫(yī)術?"我好奇地問道。 紀言寫道:"師父的醫(yī)書,我都看過。
閑著無事,就研究一下。" 我點點頭,心里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。這個師弟,
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。 不僅武功進步神速,連醫(yī)術都有所涉獵。 而且心地善良,
見義勇為,品德高尚。 反觀我自己,除了武功稍強一些,其他方面都不如他。
這讓我心里有些復雜。"師兄在想什么?"紙上出現(xiàn)了這句話。 我回過神來,
看到紀言正關切地看著我。 "沒什么,只是在想這次武林大會的事情。"我說道。
紀言寫道:"師兄不用擔心,我不會拖后腿的。" "我沒有擔心這個。"我搖搖頭,
"我是在想,這次大會各路英雄匯聚,肯定很有看頭。"紀言點點頭,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。
他雖然不能說話,但對江湖的憧憬不比任何人少。 這次武林大會,
對他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見世面的機會。 "放心吧,我會保護你的。"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
"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。" 紀言眼中閃過感動的光芒,鄭重地點了點頭。第二天,
我們早早起床準備出發(fā)。 師父親自來送我們,還交給了我一封信。
"這是給青城派掌門的,到了之后記得交給他。"師父說道,"還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