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合約到期,顧清雨終于可以甩掉我這個廢物贅婿。她要奔向她的白月光。
一張百萬支票砸在我臉上。她輕蔑地笑:“拿著錢,滾出我的世界,別臟了我的眼。
”我沒要她的錢。只平靜地問她要走了岳母蘇婉的電話。她不知道,她拋棄的“廢物”,
即將成為她跪著都求不回的夢魘。而她絕情的羞辱,將為我開啟一場最瘋狂、最甜蜜的復仇!
1“周成,簽字?!北涞穆曇粼疫^來,伴隨著一份離婚協(xié)議。我抬起頭。
顧清雨站在我面前,妝容精致,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。她身旁,站著一個男人,楚凡。
她的白月光,剛從國外回來的金融精英。郎才女貌,天造地設。而我,
是那個多余的、礙眼的、馬上要被清理掉的垃圾?!叭炅?,周成?!鳖櫱逵觊_口,
每個字都淬著毒?!澳阒肋@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?”“每一天,看見你這張臉,
我都覺得惡心?!薄澳憔拖耩ぴ谖倚椎目谙闾?,甩都甩不掉?!背矓堊∷募?,
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我。“周先生,人貴有自知之明?!薄澳愫颓逵?,
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?!彼Z氣溫和,卻像一把軟刀子,刀刀見骨。
“清雨值得更好的,而不是一個只會做飯拖地的寄生蟲?!奔纳x。我垂下眼,
看著桌上那份協(xié)議。三年前,我被家族掃地出門,一無所有,是顧家老爺子看中我,
讓我入贅。一紙合約,為期三年。這三年,我包攬了別墅里所有的家務。顧清雨胃不好,
我每晚為她熬養(yǎng)胃湯,雷打不動。她半夜發(fā)燒,我背著她跑了三家醫(yī)院,整夜不眠不休。
她參加宴會,我提前熨好她的禮服,備好車,在門口等她到凌晨??晌覔Q來了什么?
“你只配做這些。”“周成,你能不能別穿得這么土,站在我身邊都嫌丟人。
”“你看看人家楚凡,再看看你,真是云泥之別?!奔易寰蹠?,親戚們拿我當笑料,
編排各種段子?!皢眩覀兗业谋D放鲇謥砝??”“周成,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,
別在這兒杵著了?!泵恳淮?,顧清雨都冷眼旁觀,甚至覺得我讓她失了面子。
她從未為我說過一句話。一次都沒有。楚凡的聲音再次響起,打斷了我的回憶?!爸芟壬?/p>
清雨心善,給你準備了一筆錢?!薄八闶悄氵@三年的辛苦費?!鳖櫱逵陱陌锬贸鲆粡堉?,
輕飄飄地扔在地上。一百萬。“撿起來?!彼掳透咛?,像在施舍路邊的乞丐。
“這是你三年的賣身錢,夠你這種人花一輩子了。”羞辱。極致的羞辱。
我能感覺到楚凡投來的、帶著笑意的目光。他們都在等。等我彎下腰,
像狗一樣撿起那張支票,然后灰溜溜地滾蛋。我的心臟一片麻木。三年的忍氣吞聲,
在這一刻,仿佛都成了一個笑話。我沒有去看地上的支票。我只是抬起頭,
異常平靜地看著顧清雨?!板X,我不要?!蔽业穆曇舨淮?,卻讓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。
顧清雨愣住了。楚凡也收起了他那副精英的派頭,眉頭微皺。我拿起筆,在離婚協(xié)議的末尾,
簽下了我的名字。周成。筆鋒干脆利落,沒有半分拖泥帶水。然后,我把筆放下,
看著顧清雨,一字一句地問?!鞍涯隳赣H的電話給我?!鳖櫱逵晗袷锹牭搅颂齑蟮男υ?,
先是錯愕,隨即爆發(fā)出刺耳的譏笑?!笆裁??周成,你瘋了?”“被我甩了,
還想去攀我媽的高枝?”她笑得花枝亂顫,眼淚都快出來了。“你還真是會挑時候。
”“我告訴你,我媽她馬上也要被我爸掃地出門了!”“你們兩個失敗者,正好湊一對,
滾出顧家!”她輕蔑地從手機里翻出一個號碼,像報垃圾信息一樣報給我。
似乎很期待看到我更大的笑話。我拿出我的舊手機,將號碼存好?!疤K婉阿姨?!比缓?,
我站起身,沒再看他們一眼,轉身走向門口。經(jīng)過那張掉在地上的支票時,
我甚至沒有半分停留。身后,是顧清雨的咒罵。“廢物!你給我等著,離了我,
你連飯都吃不上!”我拉開門,走了出去。將所有的不堪、羞辱和這三年荒唐的婚姻,
都關在了身后。2走出別墅區(qū),我打了一輛車。“師傅,去這個地址。
”我把手機上的地址遞給司機。那是顧清雨報給我的,蘇婉被趕出去后住的地方。
一處老舊的城區(qū)。車子在狹窄的巷子里穿行。我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象,
撥通了手機里的一個號碼。一個我三年未曾動用過的號碼。電話很快被接通。“少爺?
”對面?zhèn)鱽硪粋€蒼老而恭敬的聲音,帶著一絲激動?!案2俏??!薄皢印啃怯媱潯?,
我要所有關于楚凡和他背后資本的詳細資料?!薄傲硗?,把我瑞士銀行的備用金賬戶解封,
轉兩百萬到我國內的卡上。”“是,少爺!家族那邊……”“不用管他們?!蔽覓鞌嚯娫?,
捏了捏眉心。周家棄子?豪門贅婿?這些標簽,從今天起,都將成為過去。
車子停在了一棟破舊的居民樓下。我付了錢,走上布滿青苔的臺階。剛到三樓,
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和瓷器破碎的聲音?!疤K婉!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簽了這份協(xié)議,
不然你一分錢都拿不到!”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,是我的前岳父,顧正雄?!拔也缓灒?/p>
顧正雄,你這個騙子!你把我娘家的股份還給我!”一個女人的聲音,凄厲而絕望。是蘇婉。
我加快腳步,沖到門口。門虛掩著,里面的場景不堪入目。
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人挺著孕肚,正囂張地指著蘇婉的鼻子罵?!袄吓耍瑒e給臉不要臉!
正雄現(xiàn)在愛的是我,你早就人老珠黃了,趕緊簽字滾蛋!”她腳下,是一地青花瓷的碎片。
我認得那個花瓶。是蘇婉最珍視的東西,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。而蘇婉,
那個曾經(jīng)風華絕代、被譽為江城第一才女的女人,此刻正狼狽地跌坐在地上。她頭發(fā)散亂,
臉上帶著淚痕和清晰的巴掌印。顧正雄站在一旁,滿臉冷酷?!疤K婉,
你對公司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,別占著顧夫人的位置不放。
”“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蘇家大小姐嗎?蘇家早就沒了!”“簽了字,拿點錢,
還能安度晚年。別逼我把事情做絕。”就在這時,門口又沖進來一個人。顧清雨。
她看到屋里的情景,眉頭緊鎖。蘇婉像是看到了救星,掙扎著爬過去,抓住她的褲腳。
“清雨,快!快幫你媽媽!你爸爸他要被這個狐貍精迷昏了頭!”“他要把媽媽凈身出戶??!
”我以為,顧清雨再怎么薄情,也會為自己的母親說一句話。我錯了。
顧清雨厭惡地甩開蘇婉的手,后退了一步,仿佛沾到了什么臟東西。“媽!你別鬧了行不行?
”“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像什么樣子?跟個瘋婆子一樣!”她的話,像一把刀,
狠狠插進蘇婉的心里。蘇婉怔住了,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。顧清雨沒有理會她,
反而轉向顧正雄。“爸,公司馬上要進行新一輪融資,不能出任何負面新聞。”“媽這邊,
你安撫好。拿一筆錢讓她安度晚年,不好嗎?”“別因為這點家事,影響了公司的股價。
”影響公司的股價。這幾個字,從她嘴里說出來,如此地理所當然。極致的冷血,
極致的自私。蘇婉眼里的光,徹底熄滅了。她癱坐在地上,失魂落魄,
像一尊被抽掉靈魂的雕塑。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她的親生女兒。而這一幕,
也徹底點燃了我壓抑了三年的怒火。我再也看不下去。我一步跨進門內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。顧正雄皺眉:“周成?你來干什么?
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!”顧清雨也一臉錯愕和鄙夷:“你還真找來了?
嫌自己不夠丟人嗎?”我沒有理會他們。我徑直走到蘇婉面前,脫下自己的外套,
輕輕披在她顫抖的肩膀上。她的身體冰冷。我蹲下身,直視著她空洞的眼睛?!鞍⒁蹋?/p>
我來晚了?!比缓?,我站起身,目光冷冽地掃過顧正雄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。最后,
我的視線定格在顧正雄的臉上。“顧總,忘了告訴你一件事?!薄叭昵拔胰胭槙r,
和老爺子簽的協(xié)議里,有一條補充條款?!薄叭绻櫦以诤霞s期內,單方面提出離婚,
或對我造成名譽及人身傷害,需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,一個億。”整個房間死一般地寂靜。
顧正雄的臉色瞬間變了?!澳愫f八道!我怎么不知道有這條款!
”“那份協(xié)議是我親自擬的!”“你是在威脅我?”顧清雨也尖叫起來,“周成,
你窮瘋了吧!還一個億,你怎么不去搶!”我冷笑一聲?!皡f(xié)議一式三份,老爺子一份,
我一份,還有一份在王律師那里做了公證。”“顧總要是不信,我們可以法庭上見。
”“當然,如果你們今天能善待阿姨,我可以當這條款不存在,既往不咎。”這是我三年前,
為自己埋下的最后一個伏筆。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。顧家父女被我的話震懾住了,
一時說不出話來。他們嗤之以鼻,卻又不敢完全不信。因為他們知道,
老爺子當年確實很看重我。我不再理會他們的震驚。我轉向依舊失魂落魄的蘇婉,
朝她伸出了手。我的聲音,前所未有的溫柔而堅定?!鞍⒁?,離開這里。
”“以前是女婿沒本事,保護不了你。”“現(xiàn)在,我養(yǎng)你?!薄案也桓??
”在滿室的狼藉和不堪中,在所有人的鄙夷和震驚中,我伸出了我的手。
蘇婉的睫毛顫動了一下。她緩緩抬起頭,布滿淚痕的臉上,第一次有了一絲別樣的神采。
她在絕望的深淵里,看到了一束光。幾秒鐘后,一只冰冷而顫抖的手,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我敢?!?我握緊蘇婉的手,將她從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來。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,
但眼神卻多了一絲堅定?!爸艹桑愀?guī)咴囋?!”顧正雄回過神來,氣急敗壞地吼道。
“你算個什么東西!她還是我顧家的媳婦!”“哦?是嗎?”我回頭,目光冰冷,
“一個被你當眾羞辱,逼迫離婚,還被小三掌摑的媳婦?”“顧總,你這張臉,還要不要了?
”我的話像一記耳光,扇在顧正雄的臉上。他臉色漲成了豬肝色。顧清雨也沖了過來,
試圖拉開我。“周成!你別太過分!這是我媽,輪不到你來管!”“你媽?”我甩開她的手,
力道不大,卻讓她一個趔趄。“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,你在哪?
”“在她被你爸和小三聯(lián)手欺負的時候,你說了什么?”“你說,別影響公司的股價。
”我每說一句,顧清雨的臉色就白一分?!邦櫱逵?,從你放棄她的那一刻起,
你就沒資格再叫她一聲‘媽’?!蔽也辉購U話,攬著蘇婉的肩膀,護著她往外走。
“攔住他們!”顧正雄對身后的保鏢大喊。兩個黑衣保鏢立刻堵在了門口。我停下腳步,
回頭看著顧正雄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?!邦櫩?,想清楚了。
”“今天我如果不能安全地帶阿姨離開,明天早上,顧氏集團的股價,
可能就不是‘影響’那么簡單了?!薄澳愦罂梢栽囋嚕粋€窮途末路的廢物,
敢不敢拉著你整個顧家陪葬。”我的眼神,讓顧正雄心頭一顫。
那是一種他從未在我身上見過的眼神,冷靜、瘋狂,又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決絕。他猶豫了。
就在這幾秒鐘的遲疑里,我?guī)еK婉,走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。下樓的時候,
蘇婉的腿還是軟的。我扶著她,一步一步走得很穩(wěn)。坐上我叫來的車,
她才像是徹底松懈下來,靠在椅背上,閉上了眼睛,兩行清淚無聲滑落。我沒有打擾她。
我只是發(fā)了條信息給福伯,讓他安排好住處。江城市中心,一處頂層江景公寓。
當我用鑰匙打開門時,蘇婉愣住了。公寓裝修得低調奢華,巨大的落地窗外,
是璀璨的城市夜景。“這是……”“阿姨,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?!蔽?guī)哌M主臥,
“你先休息一下,我去給你做點吃的?!蔽易哌M廚房,熟練地打開冰箱。
里面已經(jīng)按照我的吩咐,備齊了新鮮的食材。我為她熬了一碗溫和的蔬菜粥。端出來的時候,
她已經(jīng)洗漱完畢,換上了一身干凈的睡袍,正安靜地坐在沙發(fā)上。看到我,她有些局促。
“周成,謝謝你。”“但……這太破費了。”她知道這套公寓的價值,
絕不是現(xiàn)在的我能負擔得起的?!鞍⒁?,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?!蔽覍⒅喾旁谒媲埃?/p>
“先吃點東西?!彼闷鹕鬃?,小口地喝著,眼圈又紅了?!斑@三年,委屈你了。
”她輕聲說。我搖搖頭:“都過去了?!卑差D好蘇婉,我回到自己的房間。打開筆記本電腦,
登錄了一個加密的金融交易平臺。屏幕上,紅綠交錯的K線圖在飛速跳動。
我隱藏多年的秘密賬戶里,靜靜地躺著福伯剛轉入的兩百萬。這只是啟動資金。
福伯的資料已經(jīng)發(fā)了過來。楚凡,華爾街歸來的操盤手,回國后成立了一家私募基金,
最近正和一個海外資本合作,操盤一個新能源項目。表面上看,這個項目前景無限,
風光無兩。但在我眼里,漏洞百出。楚凡的操盤手法太過激進,杠桿加得太高,
像一個技術精湛卻嗜賭成性的賭徒。他急于求成,想在國內一戰(zhàn)成名,
好為他下一步掏空顧氏集團做鋪墊。而這個急于求成的心理,就是他最大的命門。
我看著屏幕上的數(shù)據(jù),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。建倉,做空,加杠桿。我的每一個操作,
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,準確地切向楚凡那看似堅固的防線。他不會想到。
那個在他眼里一無是處的廢物贅婿,此刻正在金融市場的另一端,為他布下一個天羅地網(wǎng)。
這一周,我?guī)缀鯖]有合眼。蘇婉的身體在慢慢恢復,精神狀態(tài)也好了很多。
她不再像個驚弓之鳥,開始嘗試著走出過去的陰影。她會給我準備早餐,會在我工作的時候,
安靜地在一旁看書。我們之間的話不多,但有一種無聲的默契。一周后。我平掉了所有倉位。
看著賬戶上那個數(shù)字,我平靜地合上了電腦。兩百萬的初始資金,一周之內,變成了兩千萬。
整整十倍的收益。而另一邊,楚凡的基金,因為項目股價的莫名暴跌,
和海外資本的突然撤資,已經(jīng)虧損了近一半。他焦頭爛額,正在瘋狂地尋找暴跌的原因。
他永遠也找不到。因為始作俑者,就是他最看不起的那個“寄生蟲”。手機響起,
是福伯的電話?!吧贍?,江城商會的慈善晚宴,請柬已經(jīng)給您送過去了?!薄爸懒恕?/p>
”我掛斷電話,走到客廳。蘇婉正在修剪一束百合。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,
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里。她換下了一身素衣,穿著一條簡單的米色長裙,
優(yōu)雅而嫻靜?!鞍⒁獭!蔽易叩剿磉??!班??”她回頭,對我微微一笑。“今晚,
陪我參加一個晚宴,好嗎?”我要讓那些曾經(jīng)輕視她、傷害她的人,都看一看。
被他們棄如敝履的明珠,將如何在我手中,重新綻放出比以往更加璀璨的光芒。
4晚宴設在江城最頂級的七星級酒店。名流云集,衣香鬢影。
當我?guī)еK婉出現(xiàn)在宴會廳門口時,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我為蘇婉挑選的是一條墨綠色的絲絨長裙。復古的剪裁,完美地勾勒出她保養(yǎng)得宜的身材。
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,像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綻放的黑玫瑰。她的脖頸上,
佩戴著一串我特意拍下的鉆石項鏈,璀璨奪目。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她本身。
褪去了往日的憂郁和憔悴,蘇婉化著精致的淡妝,
眉眼間帶著一種歷經(jīng)歲月沉淀后的從容與優(yōu)雅。她的風韻,她的氣度,
瞬間碾壓了在場所有爭奇斗艷的年輕女性。包括顧清雨?!澳恰鞘翘K婉?”“天哪,
她怎么變得這么漂亮了?比她年輕時還有味道?!薄八磉吥莻€男人是誰?看著好眼生。
”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蔓延。我能清楚地看到,不遠處,顧清雨和楚凡臉上的震驚。
顧清雨的眼睛瞪得老大,手里的香檳杯都在微微顫抖。她不敢相信,
那個被她爸趕出家門、被她嘲諷為“失敗者”的母親,此刻會以這樣驚艷的姿態(tài)出現(xiàn)。而且,
還是跟在那個她最瞧不起的廢物前夫身邊。楚凡的臉色也很難看。他的基金最近虧損嚴重,
心情本就煩躁。現(xiàn)在看到我,一個他眼里的“寄生蟲”,
竟然能帶著蘇婉出席這種級別的晚宴,他內心的優(yōu)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(zhàn)。
我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。我只是微微俯身,在蘇婉耳邊輕聲說:“阿姨,還習慣嗎?
”蘇婉深吸一口氣,回我一個安心的微笑。“有你在,我不怕?!彼脑?,
給了我無窮的力量。我領著她,穿過人群,走向宴會廳的中心。我們所到之處,
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。那些曾經(jīng)對蘇婉冷眼旁觀的所謂“名媛貴婦”,
此刻都帶著驚異和探究的目光看著她。顧清雨終于忍不住,快步走了過來,擋在我們面前。
“媽!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她的語氣里帶著質問,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?!爸艹?,
是你搞的鬼對不對?你給我媽灌了什么迷魂湯!”蘇婉的臉色冷了下來。她上前一步,
擋在我身前。這是她第一次,主動站出來保護我?!扒逵辏⒁饽愕难赞o。
”“我現(xiàn)在跟周成在一起,和你,和顧家,都沒有任何關系了?!薄皨專阍趺茨苓@么說!
”顧清雨急了,“他就是一個廢物!你跟他在一起,只會讓人看笑話!”“笑話?
”蘇婉淡淡一笑,風情萬種,“我覺得我現(xiàn)在,比在顧家的任何時候,都活得更像個人。
”顧清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。楚凡走了過來,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。“蘇阿姨,
您別生氣,清雨也是擔心您?!彼D向我,眼神里帶著一絲警告?!爸芟壬?/p>
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,哄騙了蘇阿姨?!薄暗行┤ψ?,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。
”“我勸你,還是有點自知之明。”我笑了?!俺壬氵€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的基金吧。
”“聽說最近虧了不少錢?需不需要我這個‘寄生蟲’,給你指點一下?
”楚凡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這是他的痛處,我卻當眾揭開了他的傷疤。“你……”“哦,
對了?!蔽覜]給他發(fā)作的機會,轉頭對蘇婉說,“阿姨,我們去那邊看看,今晚的慈善拍賣,
好像有件東西很適合你。”我拉著蘇婉,從他們身邊走過,不再給他們一個眼神。
顧清雨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我的背影,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。因為她發(fā)現(xiàn),
周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,已經(jīng)從羨慕,變成了同情和嘲諷。她像個被拋棄的小丑。而我,
帶著她曾經(jīng)最不屑一顧的兩個人,成了全場的焦點。這是我送給她的第一份大禮。今晚,
只是一個開始。5慈善拍賣會正式開始。前面幾件拍品,都是些字畫和古董,
引得不少富商爭相競價。我沒有出手。我一直在等。直到主持人端上一個絲絨盒子,打開。
聚光燈下,一顆巨大的粉色鉆石,閃耀著令人心醉的光芒?!案魑粊碣e,接下來這件拍品,
非常特別?!薄斑@是一顆重達20克拉的天然粉鉆,名為‘昔日玫瑰’?!薄八木栀浾撸?/p>
希望將它獻給一位能真正懂得它價值的女士?!薄捌鹋膬r,一千萬?!比珗鲆黄瑖W然。
我身邊的蘇婉,在看到那顆鉆石的瞬間,身體微微一僵。她的眼神里,
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,有懷念,有傷感。我知道,這顆鉆石,對她意義非凡。
“昔日玫瑰”,是她年輕時,和她的初戀情人一起,為他們夢想中的那顆鉆石取的名字。
后來,初戀意外身亡,這也成了她心中永遠的痛。顧正雄不知道,顧清雨更不知道。
只有我知道。因為這三年來,我無數(shù)次看到她對著一本舊相冊發(fā)呆,嘴里喃喃念著這個名字。
“一千一百萬!”一個油膩的富商舉起了牌子。“一千兩百萬!”很快有人跟上。
價格在不斷攀升。顧清雨和楚凡也坐在前排,楚凡似乎對這顆鉆石很有興趣,頻頻舉牌。
他想拍下來送給顧清雨,挽回剛才丟失的面子。價格很快被抬到了一千八百萬。
楚凡志在必得地舉起了牌子?!皟汕f?!彼靡獾乜戳艘谎垲櫱逵辏?/p>
顧清雨的臉上也露出了虛榮的笑容。全場都以為,這顆鉆石將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。
主持人正要落槌。我舉起了牌子?!叭f?!蔽移届o地報出價格。全場瞬間安靜下來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“唰”地一下集中到了我和蘇婉身上。一次加價一千萬。這是何等的豪氣。
楚凡的臉都綠了。他沒想到,半路會殺出我這個程咬金。他咬著牙,
再次舉牌:“三千一百萬。”他已經(jīng)有些底氣不足。我沒有看他,只是淡淡地舉牌。
“五千萬。”嘶——全場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。五千萬!買一顆鉆石!
這已經(jīng)不是拍賣了,這是在示威。楚凡的臉色,從鐵青變成了慘白。他的基金虧損嚴重,
流動資金根本沒這么多。他求助地看向顧清雨,顧清雨也慌了神。她想起了我簽離婚協(xié)議時,
那副平靜得可怕的樣子。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?!拔迩f一次!”“五千萬兩次!
”主持人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。全場鴉雀無聲。楚凡死死地攥著拳頭,
最終還是頹然地放下了手。他輸了。輸?shù)皿w無完膚?!拔迩f三次!成交!
”“恭喜這位先生!”槌聲落下。在全場的掌聲和矚目中,我緩緩站起身。
我沒有去領那顆鉆石。我只是走到蘇婉面前,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,單膝跪地。
我執(zhí)起她的手,在她的手背上,印下了一個虔誠的吻?!鞍⒁獭!薄斑@朵‘昔日玫瑰’,
屬于你。”“從今以后,不會再有‘昔日’?!薄澳愕拿恳惶?,都將是嶄新的,盛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