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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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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,我被閨蜜和丈夫聯(lián)手坑害,高考名額被頂,人生被毀。再睜眼,回到1977年,

高考報名最后一天??粗R子里年輕十歲的自己,我笑了。踹開渣男,手撕白蓮。

搶回報名表,我直奔招生辦。---意識最后定格在冰冷的河水涌入鼻腔的窒息感,

和王娟那張寫滿虛偽擔(dān)憂的臉:“招娣姐,想開點,沒了高考名額,活著也沒意思了是吧?

”還有丈夫張建斌不耐煩的催促:“娟兒,跟她啰嗦什么!趕緊的,拿了她的撫恤金,

咱家好給強子買工作!”恨!蝕骨的恨意像毒藤纏繞心臟,拖著她沉入黑暗!

蘇招娣猛地睜開眼!劇烈的咳嗽起來,肺管子火辣辣地疼。但吸入的不是冰冷的河水,

而是……一股淡淡的霉味和陽光曬過被子的味道。她驚愕地看向四周。低矮的土坯房,

糊著舊報紙的墻壁,掉了漆的紅木柜子,

還有窗臺上那盆蔫頭耷腦的野菊花……這……這是她出嫁前,在娘家的房間?!

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——雖然粗糙,卻年輕有力,

沒有后來常年操勞留下的深刻褶皺和凍瘡。墻上那本印著“工業(yè)學(xué)大慶”的撕頁日歷,

日期赫然是——1977年10月21日!她重生了?!回到了十年前!

高考報名的最后一天?!就是今天,她最好的“閨蜜”王娟和未婚夫張建斌聯(lián)手,

用一包劣質(zhì)點心和幾句花言巧語,騙走了她的高中畢業(yè)證和戶口本,替她“跑腿”去報名,

卻轉(zhuǎn)眼就把名額偷偷換成了王娟的弟弟!等她發(fā)現(xiàn),一切已成定局!她的人生從此滑入深淵!

被迫嫁給了嗜賭家暴的張建斌,受盡折磨,最后竟被他們害死!巨大的沖擊讓她渾身顫抖,

不是害怕,是狂喜!是仇恨燃燒的沸騰!王娟!張建斌!你們等著!這一次,

我蘇招娣要把你們欠我的,連本帶利討回來!“招娣!招娣!在家不?

”門外傳來王娟那故作甜膩的嗓音,伴隨著敲門聲。來了!蘇招娣眼神瞬間冰寒,

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涌的情緒,臉上擠出一絲往常的憨厚笑容,走過去開門。

門外站著王娟和張建斌。王娟親熱地想挽她胳膊:“招娣,我和建斌哥來陪你去報名啦!

東西都準(zhǔn)備好了沒?畢業(yè)證和戶口本呢?建斌哥騎了自行車,載我們?nèi)ユ?zhèn)上,快得很!

”張建斌也在一旁附和,眼神卻閃爍不定:“是啊招娣,趕緊的,晚了人家招生辦下班了。

”還是那套說辭!連表情都跟前世一模一樣!蘇招娣心里冷笑,臉上卻露出為難:“呀,

真是不巧,我畢業(yè)證好像讓我娘收起來了,她下地去了,得晚上才回來呢。”王娟臉色一變,

立刻急了:“啥?晚上回來哪還來得及!今天最后一天了!你再找找!肯定放哪兒了!

”“可我里外都找遍了,沒有啊?!碧K招娣攤手,眼神“焦急”又“無助”。

張建斌皺緊眉頭,顯然不信:“你平時不都自己收著嗎?咋突然讓你娘收起來了?招娣,

高考可是大事,別耽誤了!”“我真沒騙你們!”蘇招娣跺跺腳,忽然眼睛一亮,“哎!

要不這樣,你倆先騎車子去鎮(zhèn)上幫我把名報上?跟我娘一個隊的嬸子好像剛回來,

我去問問她見我娘把我那匣子放哪兒了!問到了我跑著去鎮(zhèn)上找你們!咱們雙管齊下,保險!

”王娟和張建斌對視一眼,有些猶豫。蘇招娣立刻加大火力,

推著王娟往外走:“快去啊娟兒!建斌車子快!晚了真不行了!我跑著肯定慢!

你們先去占位置!我隨后就到!”王娟被她推著,又聽她說跑著去,心想這傻妞肯定追不上,

到時候拿了報名回執(zhí),再說她沒趕上,名額自然就……她心里一喜,

趕緊給張建斌使眼色:“那行!招娣你可快點?。〗ū蟾?,我們快走!”張建斌也被說動,

兩人急匆匆騎著二八大杠就走了。看著他們消失在土路盡頭,

蘇招娣臉上所有憨厚焦急瞬間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銳利。她飛快轉(zhuǎn)身回屋,

從床底最里頭一個破洞的瓦罐里,摸出一個小布包。

里面正是她藏得好好的高中畢業(yè)證、戶口頁,還有省吃儉用攢下的幾塊錢報名費!

她爹娘重男輕女,根本不想讓她考大學(xué),盼著她趕緊嫁人換彩禮給弟弟娶媳婦,

所以她早就偷偷把東西藏起來了!前世是被王娟套話騙去的,這輩子,休想!

她把東西緊緊揣進(jìn)懷里,鎖好門,抄近路往鎮(zhèn)上狂奔!她必須趕在王娟他們弄虛作假之前,

自己報上名!鄉(xiāng)間土路坑洼不平,蘇招娣跑得肺都要炸了,卻不敢停歇。眼看就要到鎮(zhèn)口了,

拐彎處突然沖出一輛自行車!“哎喲!”蘇招娣躲閃不及,一頭撞上來人硬邦邦的胸膛,

撞得眼冒金星,懷里的布包也掉在地上,東西散落一地?!皩Σ黄?!你沒事吧?

”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(guān)切。蘇招娣顧不得疼,

慌忙蹲下去撿東西,特別是那張至關(guān)重要的畢業(yè)證。

一只骨節(jié)分明、卻帶著些許傷疤的手先她一步,撿起了畢業(yè)證。蘇招娣猛地抬頭。逆著光,

看清那人的臉,她呼吸一滯。是顧延霆!

村里那個成分不好、被下放到牛棚改造、卻長得極其英俊的男知青。平時沉默寡言,

獨來獨往,像一頭孤狼。他看著手里的畢業(yè)證,又看看散落的戶口頁和錢,

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快的驚訝,抬眸看向她,眼神復(fù)雜:“你要去參加高考?

”蘇招娣一把搶回畢業(yè)證,像護(hù)崽的母雞,語氣沖得很: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!

”她飛快地把東西塞回懷里,警惕地瞪了他一眼,爬起來就要繼續(xù)跑。

顧延霆看著她像只炸毛小獸般的背影,目光在她跑得通紅的臉頰和汗?jié)竦念~頭上停留了一瞬,

推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,沉聲道:“上來?!碧K招娣一愣,腳步頓住,懷疑地看他。

“不是趕時間?”顧延霆語氣依舊平淡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招生辦五點下班,

快來不及了?!碧K招娣看了一眼天邊西斜的日頭,又看看他那輛雖然破舊但比腿快的自行車,

一咬牙,也不矯情,側(cè)身坐上了后座?!爸x謝!麻煩你快點兒!”顧延霆沒再說話,

長腿一蹬,自行車猛地竄了出去。風(fēng)呼呼地從耳邊刮過,蘇招娣緊緊抓著車座下的鐵架,

看著前方男人挺拔卻略顯清瘦的脊背,心情復(fù)雜。她沒想到,幫她的人會是他。

這個后來據(jù)說政策放寬后回了城,再后來便杳無音訊的男人。到了鎮(zhèn)招生辦門口,

果然快到下班時間了。蘇招娣跳下車,扔下一句“謝謝”,就要往里沖?!疤K招娣。

”顧延霆忽然叫住她。她回頭。夕陽的金光勾勒著他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,

他的眼神深沉得像一口古井:“考上大學(xué),離開這里。”蘇招娣心頭猛地一震,

來不及細(xì)想他話中的深意,重重點頭:“當(dāng)然!”說完,她轉(zhuǎn)身沖進(jìn)了招生辦。

里面工作人員正準(zhǔn)備收拾東西下班,蘇招娣氣喘吁吁地遞上材料:“同志!等等!我報名!

”辦好手續(xù),拿到那張蓋著紅章的報名回執(zhí)時,蘇招娣的手都在抖。這一次,

命運牢牢攥在了她自己手里!她小心翼翼地把回執(zhí)收好,走出招生辦。

顧延霆和他的自行車已經(jīng)不見了蹤影。她沒多想,趕緊往家趕,還得演完下半場戲呢。

剛到家門口,就看見王娟和張建斌垂頭喪氣地等在那里。王娟一看見她,立刻沖上來,

語氣帶著埋怨和試探:“招娣!你怎么才回來!我們等你老半天了!報名都沒趕上!

你去問到了嗎?”蘇招娣心里冷笑,臉上卻瞬間垮了下來,帶著哭腔:“我問了嬸子,

她說我娘根本沒拿!我白跑一趟!回來又找了一遍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掉到炕縫里了!

這可咋辦啊娟兒!報不上名了!我的大學(xué)?。 彼嬷?,“哭”得肩膀一聳一聳。

王娟和張建斌交換了一個竊喜的眼神,假意安慰:“沒事沒事,招娣,別哭了,

也許這就是命吧……”“是啊,女孩子讀那么多書也沒用,

以后跟我好好過日子……”張建斌也跟著附和,已經(jīng)開始盤算怎么盡快把她娶過門磋磨。

蘇招娣透過指縫看著他們虛偽的嘴臉,心底寒意森森。等著吧。錄取通知書到來的那一天,

才是好戲真正開場的時候。接下來的日子,蘇招娣一邊全力復(fù)習(xí)備考,

一邊暗中收集王娟弟弟冒名頂替的證據(jù)。

她記得前世王娟弟弟的成績單和錄取通知書上的筆跡截然不同。77年高考在冬天??紙鐾猓?/p>

蘇招娣裹著破舊的棉襖,跺著腳取暖,眼神卻異常堅定。進(jìn)入考場,接過試卷,

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所有激動和仇恨,筆尖沙沙,將十年苦讀和兩世的期盼,盡情揮灑。

考試結(jié)束那天,她走出考場,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顧延霆。他依舊沉默,

只遞過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?!皦|墊。”聲音還是那樣沒什么溫度。蘇招娣愣了一下,

接過紅薯,燙得她倒吸一口氣,心里卻莫名一暖:“謝謝?!薄班拧!彼麘?yīng)了一聲,

推著車走了。蘇招娣看著他的背影,啃著香甜的紅薯,

第一次對這個冷僻的知青產(chǎn)生了一絲好奇。等待放榜的日子格外煎熬。

王娟和張建斌來得更勤了,話里話外都是讓她認(rèn)命,早點嫁了。蘇招娣敷衍著,心里冷笑。

終于,到了錄取通知書陸續(xù)送達(dá)的日子。這天,郵遞員的身影剛一出現(xiàn)在村口,

就被眼尖的王娟看到。她激動地跑回家報信。很快,

王家人和張建斌都涌到了蘇招娣家破敗的小院里,一個個喜氣洋洋,仿佛已經(jīng)拿到了通知書。

王母嗓門極大:“哎喲!肯定是咱們家強子的通知書到了!我就說強子有出息!

”張建斌也笑著對蘇招娣說:“招娣,雖然你沒考上,但以后強子有出息了,

也能拉拔咱們一把?!碧K招娣她娘更是搓著手,一臉諂媚地看著王家人。郵遞員進(jìn)了院子,

高聲問:“蘇招娣!是這家嗎?首都大學(xué)的錄取通知書!簽收一下!”“啥?首都大學(xué)?!

”王家人驚呆了!他們以為頂多是個省內(nèi)的中?;蛘叽髮#]想到居然是首都大學(xué)!

王娟的弟弟王強下意識就要上前去接。蘇招娣卻猛地?fù)荛_人群,一步上前,

聲音清晰響亮:“我是蘇招娣!謝謝同志!”她接過那張滾燙的錄取通知書,緊緊抱在懷里。

全場死寂。王家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。

張建斌也懵了:“招娣……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蘇招娣轉(zhuǎn)過身,目光如同冰錐,

逐一掃過王家人和張建斌震驚扭曲的臉,最后落在面無人色的王娟身上。她舉起錄取通知書,

聲音冰冷,擲地有聲:“很意外嗎?”“王娟,你和你弟弟,還有張建斌,

你們不會真的以為,偷走我的畢業(yè)證和戶口本,就能偷走我的人生吧?”“不好意思,

讓你們失望了?!薄拔姨K招娣,靠自己,考上了!”“你們費盡心機偷走的那個名額,

作廢了!”王娟猛地尖叫起來:“不可能!你胡說!那名額明明……”“明明是什么?

”蘇招娣厲聲打斷她,從懷里掏出另一張紙,抖開,

“是這張你弟弟王強根本不及格的高考成績單嗎?還是這張,

筆跡完全不同、卻寫著王強名字的冒名頂替的報名回執(zhí)?!”證據(jù)確鑿!啪啪打臉!

王家人臉色慘白如紙!王母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嚎哭起來:“天殺的!冤枉啊!

蘇招娣你污蔑!”王娟她爹還想狡辯,對著圍觀的村民喊:“大家別信她!她這是嫉妒!

”蘇招娣冷笑一聲,直接看向郵遞員和聞訊趕來的大隊書記:“書記,郵遞員同志,

你們都看到了!王家企圖冒名頂替我的高考成績和名額!這是犯罪!我要舉報!

”書記臉色鐵青,事實擺在眼前,他看向王家人:“你們……你們真是糊涂??!

”王家人徹底慌了,王娟她爹抬手就給了王娟一耳光:“都是你出的餿主意!

”王娟被打懵了,捂著臉哭。張建斌也嚇得連連后退,想跟王娟劃清界限。現(xiàn)場一片混亂,

哭嚎聲、怒罵聲、議論聲響成一片。蘇招娣站在混亂中央,緊緊攥著錄取通知書,

脊背挺得筆直。陽光照在她臉上,明亮又耀眼。她看著這場鬧劇,看著仇人驚慌失措的嘴臉,

心中一片冷然的快意。這,只是第一份利息。她的目光越過眾人,忽然看到人群外圍,

顧延霆推著自行車靜靜站著,不知道看了多久。他的目光深沉,落在她身上,

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(fù)雜情緒。四目相對。蘇招娣微微一怔。他朝她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,

然后轉(zhuǎn)身,悄然離開。蘇招娣收回目光,深吸一口氣。新的生活,終于要開始了。

而那些欠了她的,一個都別想跑!錄取通知書像一團(tuán)火,灼燙著蘇招娣的掌心,

也點燃了她眼底沉寂兩世的星火。

王家的哭嚎、張建斌的倉皇、村民的指指點點……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
她只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,一下,一下,有力地跳動?;钪?。真好。

能親手撕碎仇人的偽裝,更好。大隊書記臉色鐵青,

看著癱軟在地的王家人和那兩張鐵證如山的紙,最終嘆了口氣,

對郵遞員擺擺手:“先把通知書給招娣吧,這事……隊里會處理?!碧幚??能怎么處理?

這年頭,冒名頂替高考是多大的罪過?王家的名聲,在這村里算是徹底臭了。

蘇招娣沒再看那一家子的慘狀,小心翼翼地將通知書折好,揣進(jìn)最貼身的衣兜,撥開人群,

徑直朝家走。她娘追在后面,聲音尖利又帶著點虛:“死丫頭!你……你真考上了?

那……那彩禮……”她還在惦記著張建斌家許諾的那三轉(zhuǎn)一響。蘇招娣猛地停步轉(zhuǎn)身,

眼神冷得像冰碴子:“娘,王家完了,張建斌你也別指望了。我的大學(xué),誰也別想攪黃。

你要是還想認(rèn)我這個閨女,就消停點?!彼锉凰难凵駪刈?,張了張嘴,沒敢再吭聲。

回到家,反鎖上門,蘇招娣才徹底松懈下來,后背抵著門板,緩緩滑坐在地。

眼淚毫無預(yù)兆地涌出,不是悲傷,是重壓之后的釋放,是大仇得報的淋漓??蘖税肷?,

她擦干眼淚,眼神重新變得堅毅。這只是開始。大學(xué)學(xué)費、生活費都是問題,

她那對爹娘是指望不上的。她必須自己想辦法。

還有顧延霆……想到那個沉默寡言卻一次次伸出援手的男人,蘇招娣心里泛起一絲異樣。

他到底為什么幫她?幾天后,村里關(guān)于王家的處理下來了。王娟爹的大隊會計職務(wù)被擼了,

王強五年內(nèi)不準(zhǔn)再參加高考,王家還要公開做檢討,

賠償蘇招娣精神損失費二十塊錢——雖然最后只勉強湊了十塊塞過來。張建斌家見狀,

立刻上門要求退婚,之前送來的點心糖果也想要回去,被蘇招娣拿著掃帚打了出去。

村里一時議論紛紛,說什么的都有。但蘇招娣一概不理,只埋頭收拾行李,

準(zhǔn)備北上入學(xué)的事宜。錢是最大的難題。這天,她揣著那十塊錢,

去了趟鎮(zhèn)上唯一的廢品收購站。不是去賣廢品,是去找人。收購站后面有個小小的修理鋪,

一個老師傅帶著倆徒弟,專門偷偷修理一些收音機、手表之類的東西,私下?lián)Q點錢票。

這是蘇招娣前世偶然知道的。她站在鋪子門口,深吸一口氣,走了進(jìn)去?!皫煾?,收這個嗎?

”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,打開,里面是幾塊舊手表零件,

還有一小塊磁鐵、幾截銅絲——都是她這些年從垃圾堆里一點點撿來、偷偷藏下的寶貝。

老師傅推推老花鏡,接過來看了看,又驚訝地打量她:“小姑娘,你懂這個?”“不懂,

”蘇招娣實話實說,“但我知道它們能值點錢。師傅您看著給,合適我就賣。

”老師傅又?jǐn)[弄了幾下,沉吟片刻,伸出五根手指:“五塊。最多了。”蘇招娣心里一喜,

面上卻為難:“師傅,這都是好銅好鐵,還有這表芯……八塊吧?我等著錢上大學(xué)呢。

”最終,以六塊五成交。加上王家的十塊,她有了十六塊五的巨款。但距離學(xué)費和路費,

還差得遠(yuǎn)。回去的路上,她心事重重。經(jīng)過村口打谷場,

看見顧延霆正在幫人修理拖拉機發(fā)動機,滿手油污,神情專注。夕陽給他鍍了層金邊,

那張過分英俊的臉在油污下也難掩輪廓。蘇招娣腳步頓了頓。顧延霆似有所覺,抬起頭,

目光與她撞個正著。他愣了一下,隨即又低下頭去,繼續(xù)擰螺絲帽,

仿佛只是看到一個陌生人。蘇招娣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?!邦欀唷!彼_口,

聲音有些干。顧延霆動作沒停,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回應(yīng)?!澳恪瓡奘找魴C嗎?

”蘇招娣問。她記得前世聽人提過一句,顧延霆好像懂這些。顧延霆終于再次抬頭,

黑沉的眸子看著她,帶著探究:“怎么?”蘇招娣一咬牙,

(偽裝用)實則從空間里摸出一個小破收音機——這是她昨天用兩塊糖跟村里小孩換的廢品。

“這個,能修好嗎?修好了能賣錢。”她直接道明目的。顧延霆接過收音機,看了看,

又掂量一下:“缺零件。修不好?!碧K招娣眼底的光黯了下去?!安贿^,”他話鋒一轉(zhuǎn),

聲音依舊平淡,“我知道黑市有人收這種舊零件,拆開了賣,價格比你賣廢鐵強點。

”蘇招娣眼睛瞬間又亮了:“真的?在哪?”顧延霆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,

低頭繼續(xù)修拖拉機,半晌,才淡淡道:“明天這個時候,在這里等我。

”蘇招娣心領(lǐng)神會:“謝謝!”第二天同一時間,蘇招娣準(zhǔn)時到了打谷場。顧延霆已經(jīng)在了,

遞給她一個小紙條,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和一個人名“老拐”?!叭チ颂嵛颐?。

”他言簡意賅,說完就又去忙別的了,仿佛只是隨手幫了個小忙。蘇招娣捏著紙條,

心里五味雜陳。他為什么一次次幫她?按著地址,她偷偷摸到鎮(zhèn)子邊緣一個不起眼的院子,

找到了“老拐”。那是個精瘦的中年人,眼神銳利。聽到“顧延霆”的名字,

老拐打量她幾眼,沒多問,仔細(xì)看了她帶來的零件,給了她一個公道的價格。七塊二毛錢。

加上之前的,她有二十三塊七了!回去的路上,蘇招娣腳步輕快了許多。經(jīng)過知青點附近時,

卻聽到一陣吵鬧聲。是王娟!她竟然堵在知青點門口,對著顧延霆哭哭啼啼:“顧知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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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9-04 07:09: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