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，阿芙蓉忍不住又開始自言自語：“我說小結(jié)巴系統(tǒng)，你說這執(zhí)念者會是什么模樣？會不會是個哭哭啼啼的女鬼？還是個兇神惡煞的惡鬼？” 她摸著下巴原地轉(zhuǎn)了個圈，紅衣裙擺掃過地上的碎石子，“最好是個帥哥鬼魂，化解執(zhí)念時還能養(yǎng)眼，順便問問地府有沒有帥哥鬼差。好歹我現(xiàn)在也是個美女幽魂了，總得找個配得上的吧？實在不行，俊俏點的小鮮肉也行??！”
她踢飛腳邊一塊礙事的石頭，看著石子 “咕嚕嚕” 滾出去老遠：“等完成這個任務(wù)，魂體加固后，修煉起來肯定比坐火箭還快。說不定還能攢夠執(zhí)念值給你換塊新‘電池’，省得你說話總卡成電音，聽著都費勁。你說你這系統(tǒng)，怕不是地府拼夕夕九塊九包郵的殘次品？連個正經(jīng)語音包都沒有?！?/p>
“腐痂村，我來啦！” 她朝著空曠的山谷喊了一聲，回聲在谷間蕩開，驚起幾只黑色飛鳥，羽毛在空中飄了許久才落地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腳下的路越發(fā)難行，石子磨得腳底生疼。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，白蒙蒙中夾雜著灰敗的色調(diào)，像蒙了層十年未擦的窗灰，能見度不足三步。途中見過幾種奇特的果子，饞得她直咽口水，可系統(tǒng)沒動靜，不敢貿(mào)然觸碰，只能遺憾放棄：“萬一有毒可就糟了，在地府掛掉不劃算啊?！?/p>
她摸索著往前走，時不時被腳下的石塊絆倒，嘴里忍不住抱怨：“這地府的路政部門是集體罷工了嗎？連條正經(jīng)路都不修。再走下去，腳底板都要磨出繭子，以后怎么穿漂亮的繡花鞋？”
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時，枝條上的尖刺故意似的勾住她的裙擺，綢緞面料被刮得 “沙沙” 作響。好不容易掙脫糾纏，眼前突然出現(xiàn)一片狹小的空地。
空地上蹲著個模糊的黑影，背對著她發(fā)出 “嗚嗚” 的哭聲。那哭聲凄厲又哀怨，像指甲劃過玻璃般尖銳，聽得阿芙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“我的天，這不會就是執(zhí)念者吧？” 她捂住耳朵皺眉，“要是他想在地府開演唱會，那我可完不成任務(wù)了 —— 臣妾做不到?。 ?/p>
【不…… 是任務(wù)對象。】系統(tǒng)突然在腦海里出聲，雖然還有些卡頓，卻比之前清晰了些。
她眼睛一亮，放輕腳步像獵豹般弓著腰靠近，連腳底的疼都忘了。越走近，越濃的陰氣裹著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，像打翻了陳年的老酸菜壇子，讓魂體都覺得發(fā)沉。“這味兒也太上頭了，比阿金半個月沒洗的窩還臭?！?她捏著鼻子嘀咕，“執(zhí)念者要是這模樣，我寧愿放棄任務(wù)回家睡覺?！?/p>
黑影似乎察覺到動靜，哭聲戛然而止，空氣瞬間陷入死寂。下一秒，它猛地轉(zhuǎn)過頭 —— 那是一張扭曲變形的臉，五官像被揉皺的廢紙，完全看不清輪廓，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，里面燃著綠色幽火，像兩盞劣質(zhì)鬼火燈籠，死死地盯著她。
“生人？” 黑影的聲音像破舊風(fēng)箱在拉動，每個字都帶著鐵銹摩擦的質(zhì)感。它緩緩站起身，身形佝僂如煮熟的蝦米，身上那件破爛黑袍下露出青灰色皮膚，像泡了三天三夜的尸體，還往下滴著不明液體。
沒等阿芙蓉反應(yīng)，黑影突然張開嘴發(fā)出尖銳嘶鳴，聲波刺得她耳膜生疼，像有人拿電鉆在耳邊施工。緊接著，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來，速度快如黑色閃電，裹挾著濃烈的陰氣和腐臭味，差點把她靈體里的 “西北風(fēng)” 都熏出來。
“我靠！不講武德！” 阿芙蓉下意識側(cè)身躲閃，動作帶著馬戲團練出的靈活，堪堪避開第一波撲擊?！芭椤?的一聲，黑影撞在她身后的巖石上，碎石飛濺。
她還沒站穩(wěn)，黑影反手揮來枯瘦的爪子。那爪子黑黢黢的，指甲縫里塞著污垢，看著就惡心。阿芙蓉連忙后仰，爪子擦著鼻尖劃過，帶起的陰風(fēng)刮得臉頰刺痛，像被冰碴掃過?！澳氵@爪子多久沒洗了？比馬戲團黑熊的爪子還臭！” 她一邊跳著梅花樁步躲閃，一邊絮叨吐槽，腳下的碎石硌得生疼，卻不敢有絲毫停頓。
她試著揮拳反擊，可拳頭穿過黑影時只帶起一陣陰風(fēng)。黑影像開了天眼，總能提前避開她的攻擊，還時不時用利爪和陰風(fēng)反擊，逼得她連連后退。幾個回合下來，阿芙蓉漸漸落入下風(fēng)，魂體因劇烈運動變得發(fā)虛，喘氣時都帶著白霧，胳膊被利爪掃到的地方更是刺痛難忍。
“只會偷襲算什么好漢？哦不對，你連好漢都算不上，頂多是個臭流氓！” 她邊躲邊罵，心里急得發(fā)慌 —— 這狀態(tài)根本沒法硬碰硬。
一個踉蹌，她被腳下的碎石絆倒在地。黑影抓住機會猛撲上來，沉重的壓迫感瞬間籠罩全身，腐臭味直沖鼻腔，幾乎讓她窒息?！霸撍溃核览夏锪?！” 她雙手死死抵住黑影肩膀，不讓那張扭曲的臉靠近，可黑影力氣極大，綠色幽火在眼窩瘋狂跳動，嘴里還不斷滴落黑色粘液，滴在紅衣上 “滋滋” 作響，腐蝕出一個個小洞。
“我的新衣服！” 阿芙蓉看著心愛的紅衣被破壞，心疼得肝都顫了 —— 這荒郊野嶺的，去哪找第二件？沒錢沒處買的焦慮瞬間壓過恐懼，她急得滿頭大汗，魂體都快透明了。
慌亂中，指尖觸到一根粗壯的斷枝，斷口尖銳如刀。她忽然想起《幽冥訣》的口訣，那些古樸的文字在腦海中閃過?！皩α?！功法！” 她咬著牙默念口訣，試圖調(diào)動周圍的陰氣。
冰涼的陰氣順著四肢百骸涌入，魂體瞬間清明。她猛地抽出斷枝，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黑影眼窩刺去：“賠我衣服！”
“噗嗤” 一聲，斷枝精準(zhǔn)刺入眼窩，綠色幽火瞬間熄滅，像被掐滅的煙頭。黑影發(fā)出凄厲慘叫，比之前的哭聲難聽百倍，身體劇烈抽搐，身上的陰氣瘋狂翻涌如沸水。
阿芙蓉趁機一腳將它踹開，黑影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。她迅速爬起，握緊斷枝警惕盯著，胸口劇烈起伏，像剛跑完三千米。黑影抽搐了幾下，身體漸漸透明，綠色幽火徹底熄滅，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，只留下股比燒雞毛還難聞的焦臭味。
她拄著斷枝大口喘氣，胳膊上的刺痛還在隱隱作祟。低頭看見紅衣上的破洞，心疼得皺緊眉：“剛穿沒幾天就被搞成這樣，在地府買件衣服容易嗎？你個窮鬼賠得起嗎？”
【擊殺怨鬼，獲得陰氣值 15 點?！?/p>
腦海里突然響起系統(tǒng)的聲音，竟然異常清晰，沒有半點卡頓。
“小結(jié)巴系統(tǒng)？” 阿芙蓉驚訝地瞪大眼，“你醒了？不結(jié)巴了？難道殺怪還能治系統(tǒng)卡頓？早知道這招管用，我早找個鬼窩大開殺戒了！” 她笑著甩了甩胳膊，雖然還有些疼，心里卻涌上一股暢快，“果然殺怪升級才是王道，比在潭里泡澡充電靠譜多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