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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舊樓回響往事清零 一個人的書 11704 字 2025-09-05 02:20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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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林夏在搬家公司離開后,終于松了口氣靠在玄關柜上。

這套老城區(qū)的頂樓公寓月租比市場價低一半,唯一的要求是“每周給閣樓的綠植澆一次水”,

房東在電話里的聲音像蒙著層舊紗布,含糊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持。她第一次推開閣樓門時,

木軸發(fā)出指甲刮過玻璃的吱呀聲。角落里的綠蘿長得瘋魔,藤蔓順著斑駁的墻爬成密網(wǎng),

葉片上積的灰讓綠色都發(fā)暗。澆水時,

指尖突然觸到個硬東西——是只嵌在墻縫里的銅制懷表,表蓋刻著朵早謝的薔薇,

打開后指針停在凌晨三點零七分,表盤內(nèi)側用極小的字刻著“阿柚”。當晚三點零七分,

林夏被一陣輕響驚醒。不是窗外的風聲,是從天花板傳來的,像有人踮著腳走路,

布料蹭過木梁的窸窣聲順著縫隙往下滲。她攥著手機摸到閣樓,

綠蘿的影子在月光里晃得詭異,懷表竟從抽屜里滾到了地板上,表蓋敞開,

停擺的指針不知何時開始逆時針轉動。接下來的一周,怪事成了日常。

她總在三點零七分醒來,閣樓里的綠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,

藤蔓上開始出現(xiàn)細小的、像抓痕一樣的紋路。更讓她發(fā)毛的是,每次澆完水,

洗手池里都會留下幾根不屬于她的長發(fā),淺棕色,發(fā)尾帶著點燙卷的痕跡。

她終于忍不住給房東打了電話,聽筒里卻只有電流聲,夾雜著模糊的女聲哼唱。掛掉后,

手機屏幕突然彈出張照片——是這間閣樓的舊照,一個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坐在綠蘿旁,

手里握著那只懷表,側臉和林夏有七分像。照片下方有行字:“它該找下一個人了。

”那天夜里,林夏沒有睡。三點零七分一到,閣樓的門自己開了,

綠蘿的藤蔓順著樓梯爬下來,纏上她的腳踝。她沒有掙扎,反而跟著藤蔓往閣樓走,

懷表在口袋里發(fā)燙,指針轉得越來越快。走到綠蘿最密的地方,

她看見墻縫里嵌著半張身份證,名字欄寫著“蘇柚”,出生日期和林夏的一模一樣。

藤蔓突然停住,懷表從口袋里掉出來,表蓋彈開,

里面多了張紙條:“幫我把表給樓下302的男人,他欠我一句話?!绷窒膿炱饝驯?,

轉身時瞥見綠蘿叢里露出半只米白色的高跟鞋,鞋跟處有個小小的薔薇圖案,

和表蓋上的一模一樣。她攥著懷表往樓下走,302的門虛掩著,里面亮著燈。

推開門的瞬間,她看見一個男人坐在沙發(fā)上,手里拿著張舊照片,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蘇柚。

男人抬頭看見她,突然紅了眼:“你終于來了,她等這一天等了五年?!绷窒膭傄_口,

懷表突然發(fā)出“咔嗒”一聲,指針停在了三點零七分。沙發(fā)上的男人突然消失,

只剩下那張照片,照片背面多了行字:“他終于說對不起了,我可以走了。

”她回頭看了眼門口,綠蘿的藤蔓正慢慢縮回樓梯,葉片上的抓痕一點點消失。

口袋里的懷表變得冰涼,打開后,表盤內(nèi)側的“阿柚”兩個字,正慢慢淡去。

林夏攥著冰涼的懷表站在302室中央,空氣里還殘留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,

可沙發(fā)上早已空無一人,只有那張舊照片靜靜躺在茶幾上。她走過去拿起照片,

指尖拂過蘇柚的笑臉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照片邊緣有些磨損,像是被人反復摩挲過。

茶幾上還放著個打開的鐵盒,里面裝著泛黃的信紙,最上面一張的字跡娟秀,

開頭寫著“阿哲”,末尾的日期是五年前的今天——正是房東說蘇柚“搬走”的日子。

她剛想把信紙抽出來,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,不輕不重,

每一步都像踩在老木地板的榫卯縫里,帶著舊樓特有的悶響。林夏猛地回頭,

只見門口站著個穿灰色中山裝的老人,頭發(fā)花白,手里拎著個藤編菜籃,

菜籃里的青菜還沾著露水。老人看見她,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,

隨即嘆了口氣:“你就是新來的租客吧?我是住在401的老陳,跟蘇柚是老鄰居。

”林夏攥緊懷表,喉結動了動:“您認識蘇柚?”老陳點點頭,走進屋把菜籃放在門邊,

目光掃過茶幾上的照片,眼神暗了暗:“五年前她走的時候,我還幫她搬過箱子,

可誰知道……”他頓了頓,像是在斟酌詞句,“誰知道第二天就聽說她不見了,

警察來了好幾趟,最后也沒查出個結果。302的老周,就是剛才在這兒的男人,

那陣子天天坐在樓下抽煙,眼睛都熬紅了?!薄袄现苷f,蘇柚等了他五年。

”林夏把懷表遞過去,表蓋上的薔薇圖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,“她讓我把這個給老周,

說他欠她一句話?!崩详惤舆^懷表,手指在表蓋上摩挲著,突然咳嗽起來,咳得肩膀都在抖。

“這表是老周送她的定情物,”他緩了口氣,聲音帶著沙啞,“當年他們倆要結婚,

老周突然說要去外地做生意,讓蘇柚等他。蘇柚就在這兒等,一等就是三年,

后來聽說老周在外地有了新人,她就……”老陳沒再說下去,只是把懷表還給林夏,

“這樓里的人都知道,蘇柚走之前,把閣樓的綠蘿澆得特別足,

說要讓它們替自己等著老周回來?!绷窒男睦镆怀?,突然想起閣樓里那些像抓痕的紋路,

還有洗手池里的淺棕色長發(fā)。她剛要追問,老陳卻拎起菜籃往門口走:“姑娘,

有些事別太較真,老周今天能來,也算給蘇柚一個交代了。你要是害怕,就趕緊搬走吧,

這樓里……不太干凈?!闭f完,他輕輕帶上門,腳步聲慢慢消失在樓梯間。

林夏留在302室,把鐵盒里的信紙一張張抽出來看。蘇柚的字跡從一開始的期待,

慢慢變得潦草,最后幾張紙上甚至有淚痕暈開的墨漬。其中一張寫著:“阿哲,

今天閣樓的綠蘿又長了新葉,我好像看見你站在窗邊了,可轉身卻只有風。

”另一張的末尾畫著小小的薔薇,旁邊寫著:“三點零七分了,你說過這個點會回來的,

我等你。”看到最后一張,林夏的手指頓住了。這張紙是撕下來的半頁,字跡歪歪扭扭,

像是在極度慌亂中寫的:“他回來了,可他說不能跟我走,綠蘿好像在哭,

我聽見它們的葉子在響……”后面的內(nèi)容被撕掉了,只剩下參差不齊的紙邊。

她把信紙放回鐵盒,剛要起身,口袋里的懷表突然發(fā)燙,像是揣了塊燒紅的炭。

林夏趕緊把懷表拿出來,只見表盤內(nèi)側原本淡去的“阿柚”兩個字,又慢慢清晰起來,

甚至比之前更亮,像是有光從字縫里滲出來。與此同時,門外傳來綠蘿藤蔓拖動的聲音,

窸窸窣窣,順著樓梯往上爬。林夏心里一緊,抓起鐵盒往門口走,剛拉開門,

就看見閣樓的方向飄來一團淺棕色的霧氣,霧氣里隱約能看見個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影子,

正往302室飄來。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,懷里的懷表突然“咔嗒”響了一聲,

霧氣瞬間停住,影子在霧氣里晃了晃,像是在猶豫。“蘇柚?”林夏試探著喊了一聲,

聲音有些發(fā)顫。霧氣里傳來一聲極輕的回應,

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:“幫我……看看鐵盒最底下……”林夏趕緊打開鐵盒,

把里面的信紙都倒出來,最底下壓著張折疊的地圖,紙邊都磨破了,

上面用紅筆圈著個地址——城郊的廢棄植物園。地圖旁邊還有張便簽,

上面寫著:“綠蘿的根,在這兒?!?懷表的溫度慢慢降下來,霧氣也開始散了,

影子越來越淡,最后只剩下一縷淺棕色的發(fā)絲飄在空中,落在林夏的手背上,瞬間消失了。

她低頭看了看地圖,紅筆圈住的地方旁邊寫著一行小字:“每年今天,這里的薔薇會開。

”第二天一早,林夏揣著懷表和地圖,坐公交車去了城郊。廢棄植物園的大門銹跡斑斑,

門上掛著“禁止入內(nèi)”的牌子,牌子旁邊的鐵網(wǎng)破了個洞,剛好能容一個人鉆進去。

里面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,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,風一吹,

樹葉沙沙響,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。她按照地圖上的標記,往植物園深處走,越往里走,

空氣里的濕氣越重,隱約能聞到淡淡的泥土味。走了大概半個小時,她看見前面有片空地,

空地上長著一叢薔薇,花瓣是淺粉色的,在雜草叢里格外顯眼。薔薇叢旁邊有個土堆,

土堆上插著根木頭牌子,上面刻著“蘇柚”兩個字,字跡已經(jīng)有些模糊。林夏走過去,

蹲在土堆前,剛要把懷表放在牌子旁邊,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。她猛地回頭,

看見老周站在不遠處,手里拿著束白色的雛菊,眼睛紅紅的,像是剛哭過。

“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,”老周走過來,把雛菊放在土堆上,聲音帶著哽咽,

“五年前我回來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不在了,警察說她可能是走丟了,可我知道,她是在等我,

等得太苦了,就走了?!绷窒陌褢驯磉f給老周:“她讓我把這個給你,說你欠她一句話。

”老周接過懷表,手指顫抖著打開表蓋,里面的指針還停在三點零七分。

他盯著表盤看了很久,突然跪在土堆前,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:“對不起,阿柚,

我不該走的,我不該讓你等這么久……”他的話剛說完,懷表突然發(fā)出一陣清脆的響聲,

表盤內(nèi)側的“阿柚”兩個字慢慢變成了淺粉色,像薔薇花的顏色。與此同時,

那叢薔薇突然開得更艷了,花瓣上還沾了些晶瑩的水珠,像是在流淚。風一吹,

薔薇花瓣飄起來,落在老周的肩膀上,又慢慢飄向林夏,繞著她轉了一圈,

然后輕輕落在懷表上。林夏看著眼前的景象,突然想起閣樓里的綠蘿。她掏出手機,

給房東打了個電話,這次電話通了,聽筒里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:“姑娘,

謝謝你幫蘇柚了卻心愿,房租我就不退了,你要是想繼續(xù)住,就住吧,閣樓的綠蘿,

以后不用澆了?!薄澳恰绷窒膭傁雴?,電話就掛了,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個空號。

她回頭看了看老周,他還跪在土堆前,手里緊緊攥著懷表,臉上滿是淚水。林夏沒有打擾他,

轉身往植物園門口走。走了沒幾步,她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響,回頭一看,

只見那叢薔薇慢慢凋謝了,花瓣落在土堆上,像是在輕輕覆蓋著什么?;氐脚f樓時,

已經(jīng)是傍晚了。林夏走進閣樓,里面的綠蘿果然不再瘋長了,藤蔓上的抓痕也消失了,

葉片翠綠,看起來生機勃勃。洗手池里沒有了長發(fā),木軸門也不再發(fā)出吱呀聲,

整個閣樓安靜得像從未發(fā)生過那些怪事。她把懷表放在閣樓的桌子上,表蓋敞開著,

表盤內(nèi)側的“阿柚”兩個字已經(jīng)淡成了白色,幾乎看不見了。林夏看著懷表,突然笑了笑,

轉身下樓。走到樓梯口時,她回頭看了一眼閣樓,只見一縷淺粉色的霧氣從門縫里飄出來,

慢慢升向天花板,然后消失了。接下來的日子,林夏繼續(xù)住在這套公寓里。

老周偶爾會來樓下散步,看見她會笑著打招呼,手里不再拿著舊照片,而是多了個相機,

他說要去各地拍風景,替蘇柚看看這個世界。401的老陳還是每天拎著菜籃去買菜,

偶爾會跟林夏聊聊天,說些蘇柚以前的事,比如她喜歡在閣樓里看書,

喜歡在樓下的花壇里種薔薇。有一天,林夏在整理閣樓時,發(fā)現(xiàn)桌子抽屜里多了張紙條,

上面的字跡和蘇柚的很像:“謝謝你,林夏,我終于可以安心走了,以后這閣樓,

就交給你了?!奔垪l旁邊還有個小小的薔薇標本,壓得很平整,顏色還是淺粉色的。

林夏把紙條和薔薇標本放進鐵盒里,和蘇柚的信紙放在一起。她走到窗邊,看著樓下的花壇,

里面種著幾株薔薇,是老周前幾天種的,說要讓蘇柚在家門口也能看見薔薇。風一吹,

薔薇花輕輕搖晃,陽光灑在花瓣上,溫暖而明亮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,

突然想起那天在植物園里,老周說的話。是啊,有些人走了,但他們的愛還在,

就像閣樓里的綠蘿,像花壇里的薔薇,像那只停在三點零七分的懷表,

永遠留在那些記得他們的人心里。林夏走到桌子前,拿起懷表,輕輕合上表蓋。

表蓋上的薔薇圖案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,像是在微笑。她把懷表放回抽屜里,

轉身走出閣樓,輕輕帶上門。樓梯間里很安靜,只有她的腳步聲,慢慢往下走,

走向充滿陽光的樓下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舊樓里的生活平靜而溫暖。

林夏有時候會在傍晚坐在樓下的花壇邊,看著薔薇花,手里拿著蘇柚的信紙,

慢慢讀著那些充滿期待的文字。她知道,蘇柚沒有真正離開,她只是變成了風,變成了陽光,

變成了薔薇花的香氣,永遠陪伴在那些愛她的人身邊。有一次,老周來樓下拍薔薇,

看見林夏,笑著走過來:“姑娘,謝謝你,如果不是你,

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跟阿柚說對不起?!绷窒膿u搖頭:“不是我,是蘇柚一直在等你,

她只是需要一個機會,一個聽你說對不起的機會。”老周看著花壇里的薔薇,

眼神溫柔:“是啊,她一直都在,從來沒離開過。”風一吹,薔薇花瓣飄起來,

落在林夏的肩膀上,又慢慢飄向老周,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話。林夏抬頭看著天空,陽光正好,

云朵輕輕飄著,一切都那么美好。她知道,這棟舊樓里的故事,不會就此結束,

它會像閣樓里的綠蘿一樣,繼續(xù)生長,像花壇里的薔薇一樣,年年盛開,

留在每一個記得它的人心里。3林夏發(fā)現(xiàn)閣樓窗臺多了個青瓷花瓶時,正值初秋。

那天她剛洗完衣服,晾衣繩從客廳拉到陽臺,路過閣樓門時,瞥見門縫里漏出抹青藍色。

推門進去,那只花瓶就放在窗臺上,瓶身爬著淡青色的纏枝紋,里面插著兩支剛摘的桂花,

香氣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,混著老城區(qū)特有的煙火氣,暖得讓人發(fā)困。她伸手碰了碰花瓶,

指尖傳來溫潤的涼意,不像是剛擺上的物件,倒像是在這兒放了許多年。正疑惑時,

樓下傳來老陳的喊聲,聲音裹著風,斷斷續(xù)續(xù)飄上來:“林姑娘,下來拿點東西!

”林夏攥著衣角跑下樓,老陳站在單元門口,手里拎著個布袋子,袋口露出半串曬干的桂花。

“前幾天在城郊山上摘的,曬了些給你,”老陳把袋子遞過來,眼神往閣樓的方向瞟了瞟,

“剛看見你閣樓窗戶開著,那花瓶……是你擺的?”“不是我,”林夏接過袋子,

桂花的干香從布縫里鉆出來,“今天剛發(fā)現(xiàn)的,看著像是老物件?!崩详惏櫫税櫭?,

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布袋子的邊緣:“那花瓶是蘇柚的。當年她搬來的時候,

我就看見她擺在閣樓窗臺上,后來她不見了,那花瓶也跟著沒了蹤影,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了?

”林夏心里咯噔一下,突然想起昨天整理蘇柚的信紙時,最后一頁背面有行淡淡的鉛筆字,

當時她沒在意,現(xiàn)在卻猛地記起來——“桂花開時,把花瓶擦干凈,等風來?!薄袄详愂?,

您知道蘇柚喜歡桂花嗎?”林夏追問?!爸?,”老陳點點頭,往樓梯間退了兩步,

“她老家在南方,說那邊的桂花能開滿整條街。有一年秋天,她還在樓下種了棵桂花樹,

可惜沒活過冬天。”說完,他擺了擺手,“我先回去做飯了,你要是害怕,就把花瓶拿下來,

別放在閣樓了?!绷窒谋е即油刈撸瑒偟饺龢?,就看見302的門虛掩著,

里面?zhèn)鱽矸瓥|西的聲音。她猶豫了一下,輕輕敲了敲門:“有人在嗎?

”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,老周探出頭來,手里拿著個紙箱,臉上沾了些灰塵?!笆橇止媚锇?,

”他笑了笑,側身讓她進來,“我來收拾收拾這里的東西,打算把房子租出去,

總空著也不是事兒。”林夏走進屋,客廳的家具都蓋著白布,只有茶幾是露出來的,

上面放著個翻開的相冊。她湊過去看,里面大多是蘇柚的照片,有她在閣樓里澆綠蘿的,

有她在樓下花壇種薔薇的,最后一頁夾著張雙人照,蘇柚靠在老周肩上,手里舉著支桂花,

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,照片背面寫著日期——正是老周說要去外地做生意的前一天。

“這張照片,我還是第一次見,”林夏指著照片,聲音輕得怕吵醒什么,

“蘇柚好像很喜歡桂花?!崩现芊畔录埾?,走過來拿起相冊,

指尖在蘇柚的臉上輕輕拂過:“她總說,等我回來,就一起去南方看桂花。那年我在外地,

聽說她在樓下種了棵桂花樹,特意托人寄了包桂花種子回來,可沒想到……”他頓了頓,

喉結動了動,“等我回來的時候,樹沒了,她也沒了?!绷窒南肫痖w樓里的青瓷花瓶,

突然說:“今天閣樓里出現(xiàn)了蘇柚的花瓶,里面還插著桂花,像是剛摘的。”老周猛地抬頭,

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:“真的?”他放下相冊,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走,“我去看看。

”兩人快步上樓,推開閣樓門時,桂花的香氣更濃了。青瓷花瓶還在窗臺上,

里面的桂花又多了兩支,花瓣上沾著細小的水珠,像是剛被人澆過。老周走過去,

手指輕輕碰了碰花瓣,突然紅了眼:“是她,一定是她。她知道我今天來收拾房子,

特意把花瓶擺出來的?!绷窒目粗现艿谋秤?,突然注意到窗臺角落有張折疊的紙條,

壓在花瓶底下。她走過去撿起來,展開一看,上面是蘇柚的字跡:“阿哲,種子我收到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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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9-05 02:20: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