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惟清的“關(guān)心”,總是披著“競爭”的狼皮。
十歲,體育課學跳鞍馬。我慫,看著那高高的器械腿軟。沈惟清輕松一躍,身姿矯健(當時覺得格外礙眼)。他跑回來,站在我旁邊,不是鼓勵,而是:“根據(jù)我的計算,你的助跑速度足夠,起跳角度調(diào)整15度,成功率在78%左右。試試?”
我:“...”試試就逝世!我一咬牙一閉眼,沖了過去...然后掛在了鞍馬上,場面十分慘烈。
沈惟清第一時間不是笑,而是沖過來把我扶下來,檢查我的手腕,小臉嚴肅:“肌肉緊張度太高,心理預(yù)期影響了發(fā)揮。下次先做兩組放松練習,我可以陪你?!?/p>
我疼得齜牙咧嘴,心想:他在罵我緊張!還顯擺他的破理論!仇記下了!但...他剛才是不是說“陪我”?
十二歲,某個尷尬的午后,生理期突然造訪,染紅了淺色褲子。我趴在桌上一動不敢動,尷尬得想原地蒸發(fā)。是沈惟清,注意到我的異樣,默不作聲地把他的校服外套遞給我,示意我圍在腰上。整個過程他耳根通紅,眼神躲閃,卻強裝鎮(zhèn)定。
那天放學路上,他破天荒沒跟我爭論數(shù)學題,反而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保溫杯,塞給我,聲音硬邦邦的:“喝掉。紅糖姜茶,我媽說...這個有用?!比缓螅_始磕磕巴巴地給我科普“人體生理衛(wèi)生常識”,從血紅蛋白講到內(nèi)分泌調(diào)節(jié),嚴謹?shù)孟褚槐拘凶叩纳飳W教材,如果忽略他紅得滴血的耳朵和同手同腳的走路姿勢的話。
我面紅耳赤,腳趾摳出三室一廳,內(nèi)心咆哮:閉嘴?。≌l要聽這個!他一定是想用知識碾壓我!讓我自慚形穢!...但手里保溫杯傳來的溫度,卻一路燙到了心里。
晚上我躺在床上,回想他白天的樣子,忍不住傻笑。嗯...好像...也沒那么討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