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4
洛無塵緊緊握住她的手,“禾晚,相信我?!?/p>
“我知道你剛醒來有些不安,暫時無法接受紅綃,等過了二十多日,你的神魂和肉體徹底穩(wěn)固,就會明白,紅綃其實對你并無惡意,她只是想要救你而已?!?/p>
岑禾晚看著他,笑了,什么也沒說。
她翻身背對著洛無塵躺下,悄悄用手撫上隱隱作痛的心口。
她沒忍住燃起來的希望,終究還是被洛無塵熄滅了。
洛無塵依舊選擇相信曲紅綃。
只要再過二十多日,她的心口永遠(yuǎn)都不會疼了。
無情道又怎么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心痛呢?
接下來的幾個時辰,洛無塵一直都陪伴在岑禾晚的身邊。
岑禾晚的身體還是太虛弱,很快就犯了困,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睡醒時已經(jīng)到了晚上。
守在身旁的洛無塵卻不見蹤影。
岑禾晚摸了摸床榻邊,一片冰涼,想來已經(jīng)離開許久。
她有些口渴,自己穿上云履,出了門。
沒走幾步,岑禾晚聽到隔壁的寢殿發(fā)出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,而那喘叫聲格外熟悉。
她下意識側(cè)身看去,卻渾身僵在了原地,臉上的血色盡失。
只見洛無塵將衣衫不整的曲紅綃壓在身下,親吻著她的玉乳,下午才親手喂過她吃食的修長的手指此刻正游走于曲紅綃的身下,取悅著她。
而床榻下,放著曾經(jīng)裝過岑禾晚尸體的棺材。
原來,他們就是這樣惡心她的!
岑禾晚感覺自己的真心被洛無塵踐踏的稀碎,胃里一陣翻涌。
偏偏曲紅綃還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叫著,“夫君,我不要了......”
洛無塵停了下來,卻只是換了早已發(fā)硬的某物,啞聲說:“紅綃,你不是最喜歡在禾晚的棺材旁讓為夫取悅你,今日之事是為夫讓你受委屈了。但再如何說,念禾也不該放蛇咬她。禾晚出了事,我會瘋的?!?/p>
曲紅綃哭紅了眼,“我知道禾晚姐姐就是你的命,那念禾的命就不是命了嗎?”
洛無塵握住曲紅綃的腰,將她甩在了自己身上,“你要實在生氣,就親自替念禾好好懲罰為夫?!?/p>
那一刻,岑禾晚如墜冰窟,心口疼得撕心裂肺。
洛無塵對旁人向來冷漠絕情。
所有人都說他不喜歡愛,只有岑禾晚知道,他在床榻上很生猛。
五百年前,只要她與旁的男子走近一點(diǎn),洛無塵就會讓她在床榻上哭到求饒。
可現(xiàn)在,洛無塵卻求著讓曲紅綃在床榻上懲罰他,任由淫穢的東西濺在一旁的棺材上。
他們卻毫不在意,仿佛早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
她的復(fù)活對于洛無塵來說,到底是真心,還只是跟曲紅綃之間的情趣?
岑禾晚踉蹌轉(zhuǎn)身離開,回到寢殿感覺到臉上發(fā)澀。
她抬頭一摸,才后知后覺地發(fā)現(xiàn),她流了淚。
洛無塵也一夜未歸。
直到天亮,他回來看見岑禾晚目光空洞地靠在床上,心臟一抽,聲音也不自覺輕顫,“禾晚,你什么時候醒了?是不是哪里又難受了?”
岑禾晚回過神看向他,聲音有些干啞,“洛無塵,你還愛我嗎?”
洛無塵察覺到,立刻給她倒了一杯水,雙眼緊緊盯著她,無比認(rèn)真說:“禾晚,我只愛你?!?/p>
那為什么要在我的尸體面前羞辱我?
洛無塵,你昨晚做的一切,對得起我嗎!
你說的話,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?
岑禾晚不會再相信他了。
用完早膳,岑禾晚出去走了走,正準(zhǔn)備回來,曲紅綃突然撲在她面前跪了下來,乞求道:“禾晚姐姐,念禾他不該傷害你的,是該教訓(xùn),可他還那么小,剛在懲戒堂那里受了教訓(xùn),身體再經(jīng)不得其他懲罰,你將念禾還給我好不好?”
岑禾晚覺得莫名,“你在說什么?”
曲紅綃身后跟來的宗門弟子怒吼道:
“岑禾晚,念禾失蹤了,你滿意了嗎?”
“他不過是放蛇咬你幾下,你卻逼師伯懲罰他,他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。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他,半夜竟找人將他擄走!”
洛無塵將曲紅綃扶起來,聽到這話猛地看向那人,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,“你在胡說什么......”
剛要說什么,卻被曲紅綃打斷了。
“夫君,有弟子親眼看見禾晚姐姐昨夜出去過。”她垂淚哀求,“禾晚姐姐要是還不滿意,我愿意替念禾受罰?!?/p>
岑禾晚親眼看見洛無塵在聽了曲紅綃說的話后,對她從堅定不移地相信,變成了遲疑。
剛才還說只愛她的人,竟然輕易就動搖了。
岑禾晚任由心口絞痛,聽見自己說:“洛念禾的消失與我無關(guān)?!?/p>
話音剛落,幾個弟子匆匆趕來。
其中一個人懷里抱著的正是洛念禾,渾身都是血,傷口處更是血肉模糊,整個奄奄一息的,似是被人狠狠虐打了一番。
他艱難地抬起滿是血的手指向岑禾晚,用最后一口氣說:“就是她,她想要打死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