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亂墳崗的 “黑人”腐臭的氣息鉆鼻腔時,我以為自己要再死一次。
骨頭縫里的疼像有無數(shù)根針在扎,每動一下都牽扯著五臟六腑的痙攣。睜眼是灰蒙蒙的天,
身下是松軟的新土,旁邊還露著半只腐爛的手 —— 這是亂墳崗,我南洛傾,
剛被人活活抽死扔進來的地方。原主的記憶碎片突然涌上來:丞相府嫡女,
嫁與殘王蕭玦三個月,因 “殺了王爺心尖人” 被拖到這里,打了五十杖,
斷氣前還聽見蕭玦冷得像冰的聲音:“扔去喂野狗,不必收尸。”好一個絕情的夫君,
好一個爛透的開局。親爹不疼,親媽早逝,庶妹南柔兒被寵上天,連我這個嫡女死了,
丞相府都沒派人來尋過?!翱取?我咳出血沫,掙扎著想坐起來,遠處卻傳來腳步聲。
是兩個王府侍衛(wèi),手里還提著鐵鍬,怕不是來確認我死透了,好再埋一層土。
“那女人應(yīng)該死透了吧?都三天了?!?矮個侍衛(wèi)踢了踢我身邊的土,語氣嫌惡。
高個侍衛(wèi)探頭看了看:“王爺吩咐了,得確認尸體,萬一……”他的話沒說完,
我突然撐著胳膊坐起來。滿身血污混著泥土,頭發(fā)結(jié)成塊,估計臉也黑得看不清模樣。
兩個侍衛(wèi)嚇得后退一步,手里的鐵鍬都掉了?!翱词裁??” 我嗓子啞得像破鑼,
卻偏要扯出點笑意,“你家王爺讓你們來收尸?可惜啊,野狗嫌我肉糙,沒肯下嘴。
”矮個侍衛(wèi)反應(yīng)過來,拔刀指著我:“你沒死?!”“死了能跟你說話?” 我盯著他的刀,
慢慢站起來,每一步都疼得鉆心,卻硬撐著挺直脊背,“回去告訴蕭玦,他扔我來這兒三天,
我沒認錯。倒是他,眼瞎心盲,錯把魚目當珍珠,早晚得遭報應(yīng)。
”高個侍衛(wèi)臉色變了:“你敢對王爺不敬!”“不敬又怎樣?” 我往前走了兩步,
泥土從衣角往下掉,“等我回王府,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家王爺 —— 抬棺!”這話一出口,
兩個侍衛(wèi)都愣了。我趁他們沒反應(yīng)過來,轉(zhuǎn)身就往山下走。
背后傳來矮個侍衛(wèi)的怒吼:“攔住她!
” 可他們大概是被我這 “活死人” 的模樣嚇住了,腳步遲疑,竟沒真追上來。
走了沒幾步,我腿一軟,差點栽倒。原主這身體太弱了,五十杖下去,能活下來都是奇跡。
但我不能倒,蕭玦、南柔兒、丞相府…… 欠了原主的,我得替她一一討回來。
2 王府冷院的下馬威回到王府時,守門的仆婦見了我,跟見了鬼似的。沒人敢攔,
也沒人敢上前扶,我就這么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這座朱墻黛瓦的牢籠。穿過抄手游廊時,
聽見幾個丫鬟在墻角私語:“那不是王妃嗎?怎么從亂墳崗回來了?”“肯定是沒死透,
王爺要是知道了,指不定又要怎么罰她?!薄罢l讓她殺了月瑤姑娘呢?
那可是王爺最疼的妹妹,死得冤啊……”月瑤姑娘?蕭月瑤?原主的記憶里,
確實有這么個人。好像是蕭玦的堂妹,上個月突然死了,所有人都說是原主殺的,
連原主自己都沒辯解 —— 不對,原主當時被南柔兒灌了藥,意識模糊,根本說不出話。
我正想著,一個穿著青綠色丫鬟服的姑娘跑過來,眼眶通紅:“小姐!您終于回來了!
奴婢還以為……”是春桃,原主的陪嫁丫鬟,也是這王府里唯一對原主好的人。她想扶我,
又怕碰疼我的傷口,手在半空僵著?!翱奘裁矗俊?我皺眉,嘴上硬,心里卻有點暖,
“我命硬,死不了?!贝禾也亮瞬裂蹨I,拉著我往偏僻的西跨院走:“小姐,
您先去柴房躲躲,我給您拿點吃的和藥。王爺現(xiàn)在在書房,要是知道您回來了,
肯定要生氣的?!辈穹坑掷溆殖保锹淅锒阎刹?。春桃給我找了件舊棉衣,
又拿出個小瓷瓶:“這是治外傷的金瘡藥,奴婢偷偷藏的,您先涂著?!蔽颐摿送饷娴难拢?/p>
背上的杖傷結(jié)著黑痂,一碰就疼。春桃?guī)臀彝克帟r,手都在抖:“小姐,
當初您被拖走的時候,奴婢想攔,可被二小姐(南柔兒)的人按住了…… 二小姐還說,
您這是罪有應(yīng)得。”“她當然這么說?!?我冷笑,“蕭月瑤的死,說不定就跟她有關(guān)。
”春桃猛地抬頭:“小姐,您是說…… 二小姐她?”“不然呢?” 我靠在干草堆上,
“原主雖然驕縱,但沒膽子殺人,尤其是蕭玦的人。南柔兒一直想搶我的王妃之位,
現(xiàn)在有這么好的機會,她能放過?”正說著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春桃臉色一白:“是王爺?shù)娜?!小姐,您快躲起來!”我剛要起身,柴房門就被推開了。
兩個侍衛(wèi)站在門口,冷冷道:“王妃,王爺請您去書房?!倍闶嵌悴贿^了。我理了理衣服,
對春桃使了個眼色,跟著侍衛(wèi)往外走。書房里燃著冷香,蕭玦坐在輪椅上,背對著我。
他穿著玄色錦袍,墨發(fā)束在玉冠里,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。即使只是個背影,
也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意?!澳銢]死?!?他開口,聲音沒有起伏,像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我站在原地,不卑不亢:“托王爺?shù)母?,野狗沒看上我。”蕭玦緩緩轉(zhuǎn)過來。他生得極好,
眉骨高挺,眼尾微垂,可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溫度,只有冰封般的冷漠。他的左腿蓋著毯子,
顯然就是那只 “殘腿”?!爸厘e了嗎?” 他盯著我,語氣帶著壓迫感?!拔覜]錯。
” 我迎上他的目光,嘴硬到底,“殺蕭月瑤的不是我,是南柔兒。王爺要是眼瞎,
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,不如把我再扔回亂墳崗,省得我在這兒礙眼。
”蕭玦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敲了敲,眼神更冷了:“到了現(xiàn)在,你還嘴硬。
月瑤的丫鬟親眼看見你進了她的院子,她死后,你的衣服上還有血跡,你怎么解釋?
”“我解釋?” 我往前走了兩步,忍著疼,“王爺怎么不問問南柔兒,那天她在哪兒?
怎么不問問那個丫鬟,是不是被人收買了?我看你不是眼瞎,是心瞎!”“放肆!
” 蕭玦猛地拍了下扶手,桌上的茶杯晃了晃,“看來這三天的亂墳崗,還沒讓你長記性。
來人,把王妃帶去柴房,沒有我的命令,不準給她飯吃!”侍衛(wèi)又要上來拉我,
我甩開他們的手:“不用你們動手,我自己走?!弊叩介T口時,我回頭看了一眼。
蕭玦的側(cè)臉對著光,下頜線緊繃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我心里冷笑:蕭玦,你等著,總有一天,
我會讓你知道,你錯得有多離譜。3 柴房里的玉佩線索被關(guān)在柴房的第二天,
春桃偷偷給我送了兩個饅頭和一碗熱粥。“小姐,您快吃吧,奴婢好不容易才避開人送來的。
” 春桃蹲在我身邊,壓低聲音,“昨天我去打聽了,月瑤姑娘死的那天,
二小姐確實去過她的院子,不過很快就走了,沒人知道她們說了什么?!薄皼]人知道?
” 我咬了口饅頭,“那肯定是有人故意讓‘沒人知道’?!贝禾蚁肓讼?,
突然眼睛一亮:“對了小姐,奴婢在收拾您以前的東西時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玉佩,不是您的,
您看看。”她從懷里掏出個用絹布包著的東西,打開是一塊白玉佩,
上面刻著 “月瑤” 兩個字,邊緣還有點磕碰。我拿著玉佩,指尖冰涼。
這是蕭月瑤的玉佩?怎么會在原主的東西里?“這玉佩在哪兒找到的?
”“在您梳妝臺最下面的抽屜里,壓在一本舊書下面,奴婢以前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”我摩挲著玉佩上的字,心里有了個念頭:南柔兒把玉佩藏在原主這里,就是為了嫁禍。
可她為什么不直接交給蕭玦,反而藏得這么隱蔽?“春桃,你再去打聽一下,
蕭月瑤死了之后,她身邊的那個大丫鬟去哪里了?就是叫綠萼的那個。
”春桃點頭:“奴婢知道,綠萼姑娘好像被二小姐打發(fā)走了,說是回老家了。”“回老家?
” 我皺眉,“哪有主子剛死,貼身丫鬟就回老家的?這里面肯定有問題。你想辦法查查,
綠萼到底去了哪里?!贝禾覒?yīng)了聲,又叮囑我?guī)拙?,才匆匆離開。柴房里冷得很,
我裹緊棉衣,靠在墻角。原主的記憶里,南柔兒一直是個 “柔弱善良” 的形象,
在丞相府里,爹疼奶奶愛,所有人都覺得她比原主好??烧l能想到,這副柔弱的外表下,
藏著這么毒的心腸。蕭玦呢?他是真的相信蕭月瑤是我殺的,還是因為腿殘的事,
遷怒到我身上?聽說他的腿,是幾年前打仗時被人暗算傷的,一直沒好利索。難道他覺得,
原主嫁給她,是嫌棄他殘疾?正想著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這次不是春桃,
是南柔兒的聲音:“姐姐在里面嗎?妹妹來看你了?!蔽倚睦镆粍C,這女人怎么來了?
柴房門被推開,南柔兒穿著粉色羅裙,手里提著個食盒,身后跟著兩個丫鬟,
一臉 “擔憂” 地走進來?!敖憬悖阍趺窗炎约号蛇@樣?” 她看到我滿身泥土,
眼眶一下子就紅了,“都是妹妹不好,沒能攔住王爺,讓你受了這么多苦?!蔽依湫σ宦?,
沒說話。南柔兒走到我面前,把食盒打開,里面是幾碟精致的小菜:“姐姐,
這是妹妹給你帶的吃的,你快嘗嘗?!薄岸〗氵@么好心?” 我瞥了眼食盒,
“不會是下毒了吧?”南柔兒的臉白了一下,隨即又委屈地說:“姐姐,你怎么能這么說我?
我只是擔心你……”“擔心我?” 我拿起那塊 “月瑤” 玉佩,在她面前晃了晃,
“那你告訴姐姐,這塊玉佩,怎么會在我的抽屜里?”南柔兒的眼神猛地一縮,
手指攥緊了帕子,卻很快又恢復了鎮(zhèn)定:“姐姐,這…… 這不是月瑤姐姐的玉佩嗎?
怎么會在你這里?難道是月瑤姐姐生前送給你的?”“送給我?” 我挑眉,
“蕭月瑤恨我恨得要死,怎么會送我玉佩?倒是二妹妹,你那天去了蕭月瑤的院子,
不會是你把玉佩放在我這里的吧?”南柔兒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:“姐姐,
你怎么能冤枉我?我那天只是去給月瑤姐姐送點心,很快就走了。你要是不相信,
可以問王府的下人??!”“問下人?” 我站起身,逼近她一步,“下人都被你收買了,
我問他們有用嗎?南柔兒,你別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,總有一天,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,
你才是殺蕭月瑤的兇手!”南柔兒被我嚇得后退一步,臉色蒼白:“姐姐,
你…… 你別胡說!我沒有……”“有沒有,你自己心里清楚?!?我冷笑,“你要是識相,
就趕緊去蕭玦面前認罪,不然等我查出來證據(jù),有你好果子吃!”南柔兒咬著唇,
眼淚掉得更兇了:“姐姐,我真的沒有……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?
”她身后的丫鬟趕緊上前:“二小姐,您別跟王妃說了,她現(xiàn)在肯定是瘋了,您快走吧,
別被她傷到。”南柔兒被丫鬟扶著,一步三回頭地走了,走之前還不忘說:“姐姐,
你好好想想,妹妹會再來看你的。”柴房門關(guān)上后,我才松了口氣。剛才故意嚇她,
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(yīng)。看她那慌亂的樣子,肯定跟蕭月瑤的死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
現(xiàn)在就差找到綠萼,拿到證據(jù)了。4 月下的試探與動搖晚上,柴房的門又被推開了。
這次進來的,是蕭玦身邊的貼身侍衛(wèi),林風?!巴蹂?,王爺請您去后花園。
”我皺眉:“他又想干什么?”林風面無表情:“王爺只是想跟您談?wù)劇?/p>
”我跟著林風往后花園走。夜色漸深,王府里靜悄悄的,只有掛在廊下的燈籠,
投下昏黃的光。后花園的池塘邊,蕭玦坐在輪椅上,望著水面上的月影。他沒穿外袍,
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,晚風拂過,衣擺輕輕晃動,竟少了幾分白天的冷漠,多了點落寞。
“你來了?!?他沒回頭,聲音比白天柔和了些。我站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:“王爺找我,
不是為了再罰我吧?”蕭玦緩緩轉(zhuǎn)過來,月光照在他臉上,能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。
他盯著我,沉默了一會兒,才開口:“月瑤死的那天,你到底去她院子里做什么?
”“我沒去。” 我堅持,“是南柔兒陷害我?!薄澳阌凶C據(jù)嗎?” 他問?!皶簳r沒有,
但我會找到的。” 我迎上他的目光,“王爺,你就這么相信南柔兒?她是我爹的庶女,
一直想搶我的位置,你難道看不出來?”蕭玦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著,沒說話。
過了一會兒,他從懷里拿出一件東西,遞給我:“這是你的衣服,上面有月瑤的血。
你怎么解釋?”那是一件粉色的襦裙,衣角處有一塊暗紅色的血跡,已經(jīng)發(fā)黑。我拿起衣服,
仔細看了看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:“這血跡的位置不對?!笔挮i挑眉:“怎么不對?
”“如果我殺了蕭月瑤,血跡應(yīng)該濺在胸前或者袖口,怎么會只在衣角?” 我指著血跡,
“而且這血跡邊緣很整齊,不像是濺上去的,倒像是有人故意抹上去的。
”蕭玦的眼神變了變,接過衣服,也仔細看了看:“你確定?”“我確定?!?我點頭,
“我雖然沒殺過人,但也知道,殺人時濺到的血跡,不會是這樣的。王爺要是不信,
可以去問仵作?!笔挮i沉默了。他拿著衣服,望著水面的月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站在旁邊,看著他的側(cè)臉。月光下,他的睫毛很長,投下淡淡的陰影。這一刻,
我突然覺得,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討厭。他失去了疼愛的妹妹,心里肯定也不好受?;蛟S,
他不是真的想殺我,只是被仇恨和誤會蒙蔽了雙眼。“王爺,” 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,
“你的腿…… 是怎么傷的?”蕭玦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即恢復了冷漠:“與你無關(guān)。
”“我只是好奇?!?我聳聳肩,嘴硬道,“畢竟你是我的夫君,知道一下你的過往,
也沒什么不好?!笔挮i沒說話,過了好一會兒,才低聲說:“幾年前打仗,被人暗算,
中了毒箭,腿就廢了?!薄氨蝗税邓??” 我皺眉,“是誰暗算你?查到了嗎?”“沒有。
”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,“當時混亂,沒抓到人。”我心里一動。蕭玦的腿,
蕭月的死,南柔兒的陷害…… 這些事之間,會不會有什么聯(lián)系?“王爺,” 我看著他,
“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嗎?蕭月瑤要是知道你冤枉了好人,肯定也不會安心的。
”蕭玦抬頭看我,眼神復雜:“你真的沒殺她?”“我沒有。” 我堅定地說,
“我可以對天發(fā)誓,要是我殺了蕭月瑤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蕭玦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
突然說:“我會讓人再查一遍。如果查到你在撒謊,后果你知道?!薄拔业戎!?我冷笑,
“要是查到是南柔兒干的,王爺,你打算怎么對她?”蕭玦沒回答,只是轉(zhuǎn)動輪椅,
往回走:“林風,送王妃回柴房?!笨粗谋秤?,我心里松了口氣。至少,他愿意再查了。
這是個好開始。5 城外莊子的關(guān)鍵證人第二天一早,春桃就匆匆跑來了柴房?!靶〗?,
奴婢查到了!綠萼姑娘沒回老家,被二小姐送到城外的莊子里了!”我眼睛一亮:“真的?
那個莊子在哪里?”“在西郊的李家村,離城有二十多里路?!?春桃點頭,
“奴婢還打聽了,那個莊子是二小姐的生母留下的,平時很少有人去?!薄疤昧?!
” 我站起來,“春桃,你想辦法給我弄套男裝,再準備點銀子,我要去李家村找綠萼。
”“小姐,你要自己去?” 春桃擔心地說,“外面不安全,而且要是被王爺知道了,
肯定會生氣的?!薄拔也蝗ィl去?” 我皺眉,“蕭玦雖然說要再查,
但他肯定不會那么快查到綠萼。南柔兒也不會坐以待斃,說不定很快就會派人去殺綠萼滅口。
我們必須趕在她前面找到綠萼,拿到證據(jù)。”春桃想了想,點頭:“好,奴婢這就去準備。
小姐,您一定要小心?!敝形绲臅r候,春桃給我?guī)砹艘惶浊嗌哪醒b,還有五十兩銀子。
我換上男裝,把頭發(fā)束起來,又在臉上抹了點灰,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小廝?!靶〗?,
您這樣打扮,應(yīng)該沒人能認出來?!?春桃?guī)臀艺砹艘幌乱路?/p>
“這是奴婢給您準備的干糧和水,您路上用?!蔽医舆^包袱,對春桃說:“我走之后,
你就裝作不知道,要是有人問起我,你就說我一直在柴房里沒出去。
”春桃點頭:“奴婢知道了。小姐,您早點回來?!蔽覐耐醺暮箝T溜了出去,雇了輛馬車,
往西郊的李家村去。馬車走了兩個多時辰,才到李家村。村子很小,只有幾十戶人家。
我按照春桃給的地址,找到了那個莊子。莊子不大,圍著一圈土墻,門口有兩個家丁守著。
我不敢直接進去,就在莊子附近的樹林里等著,想找機會溜進去。等到傍晚,
守在門口的家丁終于走了一個,只剩下一個。我趁他不注意,從圍墻的缺口翻了進去。
莊子里很安靜,只有幾間屋子亮著燈。我順著墻根,慢慢往前走,想找綠萼住的地方。突然,
我聽到一間屋子里傳來哭聲。我湊過去,從窗戶縫里往里看。屋子里,
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姑娘坐在床邊哭,正是綠萼!她比原主記憶里瘦了很多,臉色也不好,
看起來受了不少苦。我敲了敲窗戶:“綠萼姑娘?”綠萼嚇了一跳,抬頭看向窗戶:“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