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余承允站在不遠(yuǎn)處,目光深了深,剛剛大嫂進(jìn)屋和他說寧兒又和劉江私會,
拉著他出來讓他親眼瞧瞧,卻讓他聽到這一幕。而站在旁邊的何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,
“三弟,我也是怕你被她這幾天的好給蒙蔽了,既然她真的變好了,往后嫂子什么也不說了。
”劉江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安寧,“你不會以為你治好了余承允,他就會真的喜歡你,
他對你好不過是因為彌補(bǔ)他心里的那份愧疚,他心里可是有人的,要不是因為你爹,
他哪里會娶你?!卑矊庛读艘幌拢植坏糜喑性收f要寫合離書,
不僅想將她以妹妹的名義納到余家的名下,還讓自己另尋一位夫君。
好在安寧對余承允只是有些好感,并沒有陷的多深,心里也只是稍稍的難受了一下,
很快就釋然了?!澳怯秩绾??總之還是比你強(qiáng)一百倍?!卑矊幚碇睔鈮训恼f道。
劉江見她油鹽不進(jìn)的樣子,又想起村里最近傳她出手闊綽,想必手上還有不少銀子,
而且他現(xiàn)在正打算趕隔壁村的驢車去縣城讀書,要是手上多個幾十文,
自己又何必與她置氣呢?。他擺出以往討好的樣子,聲音突然柔了下來,滿眼帶笑,“寧兒,
我也是看不下去余承允這樣對你,不喜歡你還占著你,
傻子都想得到還不是想圖你手上那點嫁妝給他治病?!眲⒔L的還算是可以,
加上這輕柔細(xì)語的勸告,看上去確實有些深情款款又用心良苦。
不過在安寧看來真的有些油膩。他決定再氣一氣劉江,“看著他那張臉啊,我就愿意,
你就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,往后離我遠(yuǎn)點,否則別怪我告到村長那里去,說你騷擾我。
”“你——”劉江氣的揚起手來,想要打安寧。“劉江,請你自重,離寧兒遠(yuǎn)一點。
”一道冷沉的聲音從后面?zhèn)鬟^來。安寧轉(zhuǎn)過身,看到余承允正冷冷的盯著劉江,
他穿著一身洗得發(fā)白的長衫,如松竹翠柏般立在那里,身形雖然清瘦了一些,
但那股氣勢卻讓人感到壓迫。“要是不呢?”劉江起初愣了一下,
但想到余承允的身子不過是個弱不禁風(fēng)的,很快就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那我就只能一紙檢舉書寫到你們學(xué)院說你趁我生病欺壓我娘子,
我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機(jī)會再次考童生?還有沒有機(jī)會再在村里娶親?!庇喑性世淠拈_口。
“別拿這件事唬我了?你現(xiàn)在好歹也是個童生老爺,說出去你顏面何存?
”劉江根本不相信正常人會這么做?!澳茏屇闵頂∶眩疫@顏面毀了又何妨?
”說完他走了過去擋了安寧的面前,湊近劉江小聲道:“你若不信,那咱們就試試。
”何氏害怕劉江突然出手,趕忙也跟了上去,三弟的身子剛好一點,要是出了什么岔子,
婆婆肯定會拿她試問?!皠⒔覄衲阕R相一點,我們余家人可不是好欺負(fù)的。
”何氏氣勢十足的開口。明明是個病秧,可那眼神和氣勢讓劉江心里感到莫名的發(fā)毛,
于是退了兩步,低聲罵了一句,“真是個瘋子!”說完之后頭也不回的提著他那個書袋跑了。
劉江跑的沒影后,余承允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,“走吧!”剛轉(zhuǎn)身就踉蹌了一下,
好在安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。他這回沒有用袖子拂開安寧,站穩(wěn)后才低聲問了她一句,
“你無礙吧?”“我沒事,往后我的事我自己解決,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,
你多多在家休息養(yǎng)身子?!卑矊幮÷曊f道?!拔也幌氤商鞇炘诩依铮?/p>
我今日感覺身子好了許多,就想讓大嫂陪我出來走走透透氣?!焙问显谝慌赃呞s忙點頭,
“是的,沒想到剛好在這里遇到了三弟媳?!卑矊幱X得有些怪,
但也一時分辨不出這句話的真假,他到底是站出來替自己解圍了,明明身子弱的很,
還理直氣壯地攔在自己的面前。進(jìn)了余家,安寧從包袱里拿出在縣城買的包子放在桌子上。
從里面拿了四個,分別給了兩個余承允和何氏,然后問道:“家里還有其他人嗎?
”何氏有些心虛的接過包子,笑著對安寧說的,“謝謝你,娘怕你趕不及在后院洗菜呢,
其他人都還在外面沒有回來?!庇喑稍誓昧藘蓚€包子回到房間后,安寧就將包子提到了廚房。
看到錢氏正在洗菜,她將包子遞了過去,“娘你先歇歇,吃兩個肉包子,我來洗菜做飯。
”錢氏接過肉包子,“寧兒,我們都知道你的好意了,往后不要這么破費了,
日子咱們要長長久久的過,不能僅著手上的那點錢花光了。
”她看了看安寧手上提著的那幾大包藥,恐怕又花了不少錢?!爸懒四?。
”安寧甜甜的回了一句。說完之后又將安寧推開:“你來回的跑一趟也夠累的,
今日上午廚房的活就交給我,這么好的飯菜,他們還要挑揀誰來做,我老婆子罵他們。
”她想著安寧回房間陪兒子。毛蛋手上拿著啃了一半的肉包子也跟了過來,
“毛蛋和哥哥姐姐們,今天要吃奶奶做的排骨?!卑矊幎紫律碜庸瘟斯蚊暗谋亲?,“那行,
那三嬸下回給你們做?!闭f著將手上的那些藥全部放到了櫥柜。“娘,相公的藥我來煎。
”這樣方便她用靈泉水煎藥,也方便她制作藥膳。錢氏笑著點了點頭,“好!
”安寧進(jìn)了房間發(fā)現(xiàn)余承允臉色好了不少,正安靜的坐在書桌旁看著書。
不知道是過于專注還是什么,竟是頭也沒抬。空氣忽然變得好安靜,安寧感到有一絲尷尬。
裝作想起什么似的,打算帶著出門看看外面有什么活要干的。卻聽到余承允的聲音,
“我今日感到身子好了大半,辛苦你了。”他說的疏離客氣卻又十分真誠。安寧知道了,
他于原生確實沒有半點感情,原來有的只有責(zé)任,現(xiàn)在多了一份如負(fù)重釋和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