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識心頭微顫,先行移開眼眸,顯得自己很尷尬不敢對視。
梁若嘲諷似的勾唇,分手對他來講估計都不算事,這樣想著全程只顧吃飯,時不時和陸意涵聊幾句。
相比梁若,在場其他人就顯得食之無味。
時岳放下筷子,自知理虧,「也太巧了,大家都認識哈哈哈。」
顯然氣氛沒有被他帶動。
陸意沉幫旁邊倒飲料,順手也將梁若的杯子倒?jié)M,「上次的事考慮的怎么樣?」
梁若接過杯子,禮貌笑著,「考研嗎?月底我忙完手頭事可以備考?!?/p>
「沈小姐可以加個微信方便聯(lián)系,或者之后我們再約?!?/p>
在座目光都看過來,陸意涵破天荒沒有帶頭起哄,低頭喝飲料。
對面男人臉色陰沉,霍澤看熱鬧不嫌事大,「大家都單身,加個微信好聯(lián)系?!?/p>
桌底下,時岳忍不住對他豎起個大拇指?!附形伊喝舭?,沈小姐聽著怪生疏?!顾f出手機,眼眸本身就好看,笑起來唇紅齒白,帶了分冷艷。
加完微信,打聲招呼便離席去衛(wèi)生間。舀起水洗了下臉,自己當然是故意那樣說,她想讓他體會一下被忽視的感覺。冷靜下來發(fā)現(xiàn)怪幼稚,那個人完全不在乎,談何感受。
擦完臉,又補了下口紅,走出衛(wèi)生間,就看到男人靠在包廂門口,指間掛著抹猩紅,煙霧一點一點上升,很有距離感。
隨著走近,煙草味也越來越濃。
顧安看她一眼,前幾天還紅著眼告白,今天就當不認識了,抬手將煙叼嘴里吸了口,臉色不怎么好看。
梁若收緊指間打算路過,耳邊滲進沙啞的聲音,「你就是這么喜歡人的?」
包廂隔音效果極好,走廊寂靜無聲。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人,索性道:「祁總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」
說完不等他回應,直接路過進了包廂。
面前早已無人,煙也燃盡,他依舊沒有離開。
「喲,這不是祁總嗎,一個人?」路過一個身姿豐腴的女人,似乎是認識他。
顧安低頭攏起打火機又燃了根煙,火光照亮下顎線和鼻尖,隔著煙霧才緩緩抬眸。
女人見他不說話,大膽道:「不如我們?nèi)窍潞缺???/p>
顧安笑了瞬,移開視線,嗓音很低,「會跳舞嗎?」
女人嫵媚一笑,「我可以為祁總學?!?/p>
顧安側(cè)頭吸了口煙,腦海又想起梁若說的那句已經(jīng)分手,所以也代表不喜歡了。
他摁滅煙蒂,不留半分目光給眼前人,甚至都沒給回應,直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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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是長達五分鐘的舞蹈,有的地方還要改動作,梁若幾乎天天待在舞房。容謙也不例外。「不如我們換支舞吧?!埂赶胧裁茨?,還有三天就表演了。」她低頭綁頭發(fā),忍不住皺眉。
「也對,這幾天再多練練,話說若若有沒有找對象的想法?」容謙說到八卦,笑起來臉頰印出淡淡酒窩。
梁若動作一頓,似乎被他逗笑了,「暫時沒這個打算?!?/p>
「好吧,我還以為我有機會了。」
對面一副開玩笑語氣,她也沒當真,「快起來練舞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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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已到深冬,奶奶來了通電話讓她注意身體,梁若盯著息屏的手機,往年每次春節(jié)是舞團最忙的時候,今年她要提前回家。
這樣想著,心情突然明媚起來,舞房距離西山太遠了,有時候練舞很晚就直接睡在陸意涵家。
顧安這段時間沒有打擾她,好像是一周前發(fā)信息過來說要去上海出差,當時她直接把這人拉黑了。
「若若,該我們了!」容謙在遠處喊她。梁若哦了一聲,舞鞋很薄,走在地上冰涼一片。
她一到冬天手腳就涼,顧安總是喜歡將她手裹在掌心放在他大衣口袋里 ,也很神奇的,瞬間就暖和了。
梁若眸光一閃,直接甩了甩腦袋,提起裙擺,揚起嘴角,另一只手放到容謙的臂彎。
舞臺中央,燈光灑下,女人一襲黑色紗裙,露出的脖頸在光下白得晃眼,宛如黑天鵝在水中翩翩起舞。
「祁總,這是我們 DE 舞團的牌面,不過她要離職了,挺可惜的?!沽致遄诘谝慌?,看著舞臺對旁邊的人說道。
顧安掃了眼那雙托著女人腰的手,黑眸發(fā)沉,「離職?」
「對啊,不管怎么勸,這姑娘鐵了心地要走?!?/p>
男人沒再說話,只感覺喉嚨發(fā)堵。
她連舞蹈都不要了。舞蹈隨著旋律,從平緩到高潮再到平緩。梁若注意表情的同時控制著呼吸節(jié)奏,最后尾聲因為一個旋轉(zhuǎn)頂個動作太大,唇不小心碰到了容謙的臉頰。
兩人對視,容謙應變能力極好,依然笑著。
如此「親密」的舞臺事故,梁若眸光閃了下,也跟著笑了。
耳邊一陣掌聲,甚至有年輕人發(fā)出哇的起哄聲。
顧安自始至終沒有表情,像是沒聽到觀眾席的歡呼,黑眸一直看著女人退場的背影。
「祁總,結(jié)束后一起吃個飯?」林洛習慣他的淡漠,沒發(fā)現(xiàn)任何異常。
「下次,先走了?!拐f完直接起身。演出也沒有任何意外,怎么感覺他生氣了似的,林洛有些詫異而后又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