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總是因為瑣事對我拳打腳踢,婆婆在一旁翹著二郎腿鼓掌觀看。
「就是不老實,打打就聽話了?!?/p>
婆婆出軌,我將證據(jù)一五一十地給公公看。
「老了也不老實,打打就老實了?!?/p>
繼母妹妹都有心事,且看我如何應對。
「1」
我叫林晚晚,此刻的我正坐在只有巴掌大的凳子上奮力地搓著衣服。
聽著外面時而傳出的電視聲音戛然而止,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起來。
「噠噠噠...」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在我的背后停了下來,緊接著一條黑色的內(nèi)褲朝我扔來。
落在頭上的內(nèi)褲有些涼意,還帶著陣陣的尿騷味。
「你動作怎么這么慢,我家大寶的褲子都濕透了,你沒發(fā)現(xiàn)嗎!」
此刻面目猙獰的女人,正是我的婆婆。
我熟練地拿起頭上的內(nèi)褲,將它放在洗衣盆內(nèi),將手沖干凈,就出了廁所。
走到房間的衣柜處,拿了條黑色的牛仔褲,走進房間。
「我不要這條褲子?!拐f話間,他用手拍掉了我手中的褲子。
感受到床上男人的抗拒,我面無表情地換了條淺藍色的,男人才開始配合我將褲子穿好。
由于廁所里還有一家子的衣服等著我去洗,于是不自覺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。
系好牛仔褲上的口子,我的頭皮猛地一疼。
一只手抓住我的頭發(fā),將它往上提起。
由于很突然,我的嘴里發(fā)出了尖叫。
「大寶,怎么了!」女人焦急地從外面趕來,就怕她這寶貝兒子出什么問題。
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,就開始嫌棄我了?」
說話的人名叫林風,是我的丈夫,原本在公司上班的他由于一場車禍,導致下半身癱瘓。
而車禍的原因,說來也是因為我。
我的頭皮火辣辣的痛,即便這樣,我的雙手絲毫沒有想過要反抗。
因為,這是我欠他的。
「沒有,我連門都很少出,哪里去找人?!刮冶M量克制住唔咽的聲音。
聽到我的這句話,他手上的動作稍微松了些。
「大寶,話可不是這樣說的,有心的話,時間再少也會找到別人的?!?/p>
婆婆的語氣就像是意有所指,就像是在指認我就是出軌了。
此話一出,林風抓住我的頭發(fā),用力地將我甩在了床上。
他一個反撲,將我壓倒在身下,雙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,眼睛里滿是憤怒。
此刻的我已經(jīng)顧不上頭皮的疼痛,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我不停地揮舞著雙手,死死地捶著我面前的男人。
在門口看戲的婆婆見我反抗,兩步走到床邊,將我的雙手抓了起來。
「做了錯事還敢反抗?!?/p>
一陣冷汗將我從睡夢中驚醒。
這已經(jīng)是林風不知道第多少次將我打暈,與其說是打,不如說是次次都要了我的命。
我望著天花板,昏暗的房間里連一盞燈都沒有,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沒有光明的明天。
其實林風曾今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追到手的,但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可能是出車禍之后,也可能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。
「2」
今天是一個小節(jié)日,公公帶著婆婆出門去玩,家里只剩下我和林風。
「待會兒我之前的幾個同事要來?!沽诛L丟下一句話,就關門進了房間。
我知道,他是去搭配待會兒要穿的衣服了,畢竟他是很要面子的。
等到鍋里的菜煮的差不多,門鈴也響了起來。
我擦了擦手,打開門。
外面的幾人都在玩著手機,看見門開了就直接進房,連招呼都不曾打。
「你們來啦,快坐?!?/p>
林風穿了件藍色的襯衣,下面配了條黑色的西裝褲,頭發(fā)也用油抹了上去,整個人煥然一新。
如果不是屁股上的輪椅,我都忘了現(xiàn)在的他已經(jīng)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。
幾人相繼坐下,我關上門,就馬不停蹄地跑向廚房。
之所以是用跑,是因為我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。
對林風震驚的目光,還有對我鄙夷的目光。
一道道菜端上桌,等到主菜上齊,幾人開始動筷子。
「林風,幾年不見,沒想到你還是那么地玉樹臨風,比起當年可是相差不多啊?!?/p>
男人邊說,邊用眼光打量著我。
「倒是嫂子,能看出她照顧你是盡心盡力?!?/p>
此話一出,我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。
為了防止被他們看出我的不適,我以做幾道小菜的理由重新進了廚房。
林風很聰明,他從來不打我的臉,只會在身體上無限的折磨我。
「嫂子,你也來吃點吧,這些菜夠了,不用再做了?!?/p>
一個帶著眼鏡的女人走到了我身后。
我轉過身子看向她,一張吹彈可破的臉倒印在我的眼睛里。
一時間,我竟愣住了。
「沒事,我剛剛吃過了?!?/p>
一陣寒暄后,女人問我?guī)奈恢?,我將她帶到廁所?/p>
轉身準備離開時,鏡子里赫然照出了我現(xiàn)在的樣子。
蓬頭垢面,身材瘦小,臉上居然還開始出現(xiàn)了斑斑點點。
曾經(jīng)的我也是能被稱得上是美女的,這么如今卻變成了這樣。
「嫂子,你照顧林哥幸苦了,在公司的時候,林哥對我們都挺好的,這次來也是匆忙,就沒來得及精心準備禮物?!?/p>
一支黑色外殼的口紅被遞到了我的手里。
「這是最近最火爆的顏色,我覺得它應該很適合你,來試試看。」
說著,她就將口紅涂上了我的嘴。
紅唇本是好看的,可配上這樣的一副面頰,怎么看怎么怪。
「謝謝,很好看?!刮叶Y貌地道了謝。
女人開心地離去,許是其他人都沒有準備,她也不好在人前拿出來,便想著私下給我。
倒也是個好女孩。
「晚晚!」林風的聲音打住了我的思考。
隨手扯了一張紙,將嘴上的口紅擦拭干凈,就往客廳走去。
同事的彩虹屁的確讓林風很舒服,接連三天都沒有再打過我了。
公公和婆婆也游玩回來,我又開始忙碌四口的晚飯。
「林晚晚,你是不是活膩了,敢在外面找人?!?/p>
正在切菜的我被婆婆的聲音嚇到,一不小心切到了手上。
急忙開水沖洗。
婆婆氣沖沖地走到廚房,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長方條狀物。
正是前幾天那個小妹妹給我的口紅。
「你趁我們不在家,就在外面亂搞是吧?」
緊接著就是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詞。
婆婆將我扯出廚房,林風正在外面等著我,四目相對,又是幾處傷痕。
原以為我的一輩子就這樣在贖罪中度過,可一個保險單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家人。
「3」
中午的我如往常一般,在廁所里洗著衣服。
家里并不是沒有洗衣機,只是她們覺得我一天太閑,要找點事做。
我將所有的衣服褲子口袋翻開,檢查著里面是否有紙類物品。
一張折成正方形的紙張從婆婆的口袋里掉落出來,我將它撿起來,好奇心驅(qū)使著我將它打開。
這似乎是一張保險單,緊接著我就看見「復查結果」幾個字出現(xiàn)在紙張中。
我用極快的速度將其掃視完畢后,把它們恢復成原狀,放回了婆婆的上衣口袋。
就在我的手將它剛放好的時候,婆婆從外面疾步走來。
看著我手上拿著的衣服,緊張極了。
「這件衣服不要洗,很貴的,洗縮水了怎么辦。」
說著,只見婆婆將這件外套從我手上搶了過去。
「我送去干洗店去?!?/p>
可能是心虛,她轉身出去的時候竟然還有些踉蹌,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。
婆婆快速地走進房間,砰地一聲把門關上。
我知道,她實在找那個檢查單。
晚上,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,腦海里閃過以前的種種回憶。
曾經(jīng)的林風可謂是愛我入骨,不曾傷我,哪怕我無理取鬧,他也會哄著我。
所以在林風癱瘓后,我也從未想過要離婚。
所以那份檢查單是怎么回事?他們在瞞著我什么事情。
「你說,她不會看見了吧?」
「看見了又怎樣,如果真的發(fā)現(xiàn)了,那也是我不要她。」
門外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,隨即又消失在夜色中。
帶著心中的疑惑,我已經(jīng)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。
凌晨六點,我的手機傳來了一條訊息。
「我們已經(jīng)到機場了。」
這是爸爸給我發(fā)的信息。
他們已經(jīng)到機場了,所以這是在通知我,讓我做好迎接他們的準備。
我在圍裙上擦了擦沾滿面粉的手,快速地在鍵盤上打字。
「好?!?/p>
從機場到這里,還要兩個小時。
我又開了一袋新的面粉,雙手開始在案板上揉搓起來。
「你這個敗家子,今天怎么做了那么多的早餐,我們吃得完嗎?」
婆婆沒好氣地數(shù)落著我。
「今天我爸他們來了,還有半小時就到了?!?/p>
我的語氣平淡,并未有多大的起伏。
婆婆聽見我的話,沒有回應,只是自顧自地轉身回了房。
將早餐放進蒸鍋里,我徑直走向林風的房間。
等我將林風穿戴好,婆婆和公公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。
林風的父母退休前是國企的職員,這么多年雖然并不是很富裕,但人脈關系卻是如蜘蛛網(wǎng)般。
只要不是太大的官職,他們還是能在里面說得上話的。
婆婆今日稍微打扮,一改往日的刻薄面相,頗有領導夫人的風范。
公公只是穿了身較為舒服的家居服,即便如此,周身的氣焰卻是高高在上。
門鈴響起,我迅速地開了門。
只見爸爸挽著阿姨,手上提了些禮品盒,臉上掛滿了笑容。
身后還跟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。
「4」
「晚晚,快請你爸媽進來坐。」
婆婆的語氣恰到好處,沒有過多的興奮,也沒有將看不起擺在臉上。
門口的兩人急忙回應著,手上接過我遞過去的鞋套。
很快,三人就坐在了客廳里。
「親家,很久沒來看你們了,林風最近怎么樣?」
說只見兩人將禮品盒放在桌上,往前推去。
「你們也太客氣了,林風最近恢復得還不錯,你們最近身體還好嗎?」
只見婆婆將禮品盒拿下桌,放在凳子的旁邊。
在她手提起禮盒的那一刻,我明顯地看清了她面上表情的變化。
很明顯地被笑容鋪滿面。
「喲,這位是你家的小女兒吧?長得真水靈?!?/p>
說話間,婆婆雙手把坐在邊緣上的女孩拖到了自己的身邊。
我手里端著切好的水果,將水果放在桌上后,原本要回到廚房繼續(xù)忙活,但此刻的我一動不動,站在桌前。
「姐姐,今天真是辛苦你了?!?/p>
開口的女孩正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,林喬木。
她是阿姨剛嫁過來的第二年就生下的,所以與我只相差幾歲。
許是怕我出言不遜,爸爸身邊的阿姨抬起頭,對我笑臉相迎。
剛準備開口,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話打斷。
「晚晚,爸媽都坐這么久了,早餐怎么還沒有做好?」
公公推著林風的輪椅從房里出來,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。
可在他的眼神對視到林喬木的那一刻,他的眼底多了一絲笑容。
那笑意淺淺的,不仔細看根本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可和他相處了五年的我,可是一眼就能看見的。
許是對視后的嬌羞,林喬木用著及其嬌弱的聲音對著我說道「姐姐,我來幫你端早餐吧?!?/p>
對于這個妹妹,我沒有太多的情感,因為在她還小的時候,我就已經(jīng)過上了寄宿的生活,寒暑假也只是去爺爺奶奶家。
長大后找到了工作,更是和他們接觸很少。
直到我快要結婚的時候,才正式地碰面。
很快飯菜端上桌,由于是早餐,所以并沒有大魚大肉,只是簡單的面食和粥,還有幾道小菜。
不知道在我回廚房的這點時間,他們和婆婆說了些什么。
早飯的餐桌上,婆婆一個勁兒地夸贊著林喬木。
「喬喬在國外進修過,怪不得看起來就聰明,原來是骨子里透出來的優(yōu)秀?。 ?/p>
說話間,婆婆還看了我一眼。
「你放心,找工作的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?!?/p>
婆婆的話剛說完,公公就緊接著她的話往下接。
「是啊,女人一定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,不能總靠著夫家。」
我正伸手在剝蝦,當我把蝦線去掉后,正準備將蝦仁放進自己的碗里,一個帶有怒氣的聲音從身旁傳了出來。
「你不知道我不吃蝦嗎」
林風看著我,我也毫不示弱,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神。
「5」
從前林風還沒有受傷的時候,我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,而且工資比他的還要高。
可出了這檔子事,我只能辭了工作,在家照顧他。
當年林風提議,將我們兩的工資都上交給他媽。
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,但拗不過林風的軟磨硬泡,加上他給我畫的大餅,最后還是妥協(xié)了。
一開始我還能按照自己的工資條去計算自己的存款,粗略算了算大概有幾十個W。
所以我在決定要在家照顧林風時,是心安理得的。
知道公公婆婆話里話外都是在說我,要是以前,我可能會忍氣吞聲,但現(xiàn)在的我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我。
林風說完,不經(jīng)意的對林喬木挑了個眉,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。
不是吃醋,而是一種要絕地反擊的感覺。
可是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,我得學會忍耐。
回想著樁樁件件,突然有了頭緒,我將蝦仁放進自己的碗里,舀著粥大口喝著。
將粥喝完,我借著出去采購食材的名義出了門。
「師傅,去江門市醫(yī)院?!?/p>
這家醫(yī)院是林風出事以后固定的復查醫(yī)院,這里一個科室的主任是公公的好友介紹認識的,為林風的腿很是費心。
到了醫(yī)院,我并沒有直接去找主任,而是來到了護士站。
「請問李醫(yī)生在嗎?我來找他復查?!?/p>
護士點了點頭,將我?guī)У搅死钺t(yī)生的辦公室。
李醫(yī)生是直接接管林風腿傷的主治醫(yī)生,為人很是剛正不啊。
還記得剛開始來復查的時候,想要用主任的名號提前診治,反倒被他訓了一頓,說要順序診治。
「名字?!估钺t(yī)生以為我是病人,直接開口問道。
也不怪他不認識我,畢竟林風之后的半年,都是婆婆帶他來復查的。
「李醫(yī)生您好,我是林風的老婆,他今天腿部又有些不舒服,所以我來問問您需不需要明天約個檢查?!?/p>
聽完我的話,李醫(yī)生皺起眉頭,語氣有些不太友善。
「之前都跟你家人說了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能夠較為平穩(wěn)地行走,已經(jīng)和常人無異。疼痛是很正常的,證明筋骨開始活絡。」
突然,話說到一半,李醫(yī)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。
「他當時雖然傷到了筋骨,可后續(xù)的手術非常成功,你們放心,他恢復的機率非常大?!?/p>
李醫(yī)生的話讓我茅塞頓開。
怪不得婆婆不讓我陪林風來復查,原來他早已經(jīng)好得差不多了。
腦子里回想著件件事情,被欺騙的傷心感瞬間被憤怒代替。
曾經(jīng)的情誼就像泡沫,風一吹就散了。
收拾好心情,準備開始我的復仇之路,壓榨在我身上的,我要你們一點一點地還回來。
爸爸和阿姨在市里租了套房子,美其名曰多陪陪我,實則是另有企圖。
林風也是怪,以前從不出門的他現(xiàn)在每隔一天都要出趟門,一開始我說要陪著他,被他拒絕。
后來許
都是婆婆陪著他出門,便不再跟我打招呼。
經(jīng)過幾次這樣的來回,他們也不覺得頻繁出門是件可疑的事情,于是膽子愈發(fā)大了起來。
「6」
「爸,家里的菜吃完了,我出去一趟?!?/p>
我緊跟著林風的腳步出門,看著他上了出租,輪椅被婆婆推走,我隨后也打了輛車。
「師傅,跟進前面的車。」
出租車師傅許是見多了,也沒問我個究竟,只是悶著勁兒跟著林風的車。
很快,車子在一處小區(qū)里停了下來。
「妹兒啊,快去,一定要拍好證據(jù),別讓那男的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我看著林風雙腳落地,輕快的腳步走上了樓梯。
我當然不會被他發(fā)現(xiàn),扮演獵物的獵人,這才有趣。
我站在電梯口,看著電梯顯示停在六樓就不在跳動。
抬起手打開手機,給男人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「爸,林喬木的家在哪,我要去給她送點東西?!?/p>
我知道我爸并不是不喜歡我,只是迫于新妻子的壓力,不得不低下頭來。
很快,一個樓層的號碼發(fā)到了我的手機上。
「605」
一天下午,林風依舊是獨自一人回來,明顯得能感受到他的愉悅。
「大寶,你媽呢?」
公公看著近期都是獨自回來的林風,發(fā)出了疑問。
「她去買東西了,應該快回來了?!?/p>
說話間,婆婆開門進屋,臉上滿是春風洋溢的笑,眼睛在對上公公眼睛的一刻,立馬滅了手機屏幕。
林風此刻已經(jīng)回到自己的房間,我正在客廳里打掃衛(wèi)生,只剩公公和婆婆四目相對。
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微妙,婆婆開口緩和氣氛。
「剛剛在超市搶一角錢的油,隔壁那林嬸和我搶那最后一瓶,沒搶過我。」
說話間,婆婆的眼神忽閃,收上的動作也很多,這明顯就是說謊的表現(xiàn)。
好在公公并未多想,只是轉身坐回了沙發(fā)上。
「一瓶油而已,有必要那么開心嗎?」
公公的話讓婆婆覺得自己的表演可能過于夸張,尷尬地扯了扯嘴角。
我低頭忙著打掃衛(wèi)生,掃到門口的時候不經(jīng)意的一瞥,看見了一個金黃的東西一閃而過。
見我拿著吸塵器上來,婆婆兩只手搭在了一起,似乎有意捂住什么東西。
「晚晚,晚飯做好了嗎,走這么久我都餓了?!?/p>
婆婆自己言自語走向廚房,不一會兒又出來,走進了廁所。
我關上吸塵器,拿起拖把隨后往廁所里走去。
看見婆婆的一瞬間,她立馬將鏡子上的小柜門關上,臉上慌張的神色并未來得及收去。
「吃飯了。」我輕聲說道,走進廁所里。
話完,婆婆并未離去,而是等我出來,才和我一起走出廁所。
之后幾天,婆婆安分地在家呆了幾天,,等公公出差去,她便又早出晚歸。
我當然知道她有情況,趁她不在我翻看了柜子,里面只有一些護膚品。
仔細看,瓶瓶罐罐的縫中還有個小紙團。
打開紙團一看,居然是個金色的戒指。
公公婆婆是從開不會帶戒指的,據(jù)說是公公嫌麻煩。
我也嘗試過跟蹤,可她總是去一些人流量較大的地方,我很快就找不到她的身影。
就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,一張照片發(fā)到了我的手機上。
「晚晚,這不是你婆婆嗎?怎么和別的老男人走在一起?還挽著手臂?!?/p>
「7」
照片里正是我的婆婆,一臉甜甜的微笑,手還親昵地挽著旁邊男人的手,好不開心。
正當我還在思考著如何讓這件事完美地呈現(xiàn)在公公面前時,門外響起了公公的聲音。
「薇薇,我的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,你幫我找一下。」
我眼珠一轉,將戒指迅速地放在了洗漱臺顯眼的位置,然后開門。
公公見是我開門,只是知道婆婆不在家,于是自己走向房間拿東西,一會兒就出來了。
他有個習慣,就是出門前都會再照照鏡子,看看自己是否有不得體的地方。
此刻,那個閃亮的金戒指已經(jīng)躺在了公公的手心里。
我和林風結婚時,在婆婆的主導下買的也是金戒指,不過款式并不相同。
這一點恐怕連婆婆都不曾記得,畢竟我在她們眼里已經(jīng)不再是兒媳的身份,只是一個任人使喚的丫鬟罷了。
等到公公拿著文件離開,再轉眼看去,那個金閃閃的戒指已經(jīng)消失了。
等到婆婆回家已經(jīng)是晚上六點,林風這次是和婆婆一起回來的,手上還拎了不少東西。
和我對上眼的那一刻,婆婆尷尬地翻了翻自己手中精致的禮品袋,半晌才從里面掏出一個紅色的塑料袋。
「這是給你買的新圍裙。」
我接過塑料袋,眼睛瞟見了她手中的物品,一件件都是能叫的上名號的牌子貨。
一個名為“尉氏”的袋子印在眼睛里,這可是一雙價格不菲的皮鞋,有著馬路王子的稱號。
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,林風朝我投來了鄙夷的眼神。
晚餐正在進行,看著墻上的時鐘,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用餐的速度。
外面很快想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。
門口的燈壞了,夜色中,男人的身上帶著些許酒味,身體有些搖搖晃晃。
婆婆見狀趕緊迎了上去,雙手剛要碰到公公時,一只大手將婆婆死死地摁在墻上。
「媽!」林風驚呼一聲,激動地差點就要站立起來。
要不是我在這,恐怕他已經(jīng)沖到前面去了。
見此情形,我也假裝震驚,嘴里和林風念叨著同樣的話。
公公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,婆婆拼命地在撲騰,嘴里不停地叫著公公的名字,企圖喚醒他的一絲理智。
最后還是林風推著輪椅到公公面前,這才讓他松了手。
得到救援的婆婆拼命地干咳著,嘴巴大張著呼吸新鮮空氣。
「爸,你喝醉了吧。」
林風此時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(fā)生什么事情,而我只是將一切看在眼里,并未出聲。
「你和他是什么時候的事?」
此話一出,婆婆瞬間止住了咳嗽,眼神開始閃躲,但隨即又恢復正常。
「老頭子你在說什么,我怎么聽不懂?」
在證據(jù)還沒擺出來之前,她怎么可能親自承認呢?
一個金閃閃的戒指滾落在地,只見婆婆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「這東西我居然忘記藏了!」
隨著戒指滾落,一直在我的腳邊才停下,婆婆抬起頭看著我,眼神開始變化。
「8」
她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,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搬,一骨碌地往我這里爬來。
「肯定是她,這些天我看她天天打扮,還經(jīng)常出門,肯定是她!」
話落間,林風做出了反應,我快速地用手抓住了即將扇在臉上的巴掌。
林風對我的反應有些錯愕,這還是我這一年以來的第一次反擊,他當然會覺得奇怪。
我的眼神堅定,但只是一刻,我就換了副臉面。
我假裝慌忙地將戒指撿起來,嘴里說著「這不是我的婚戒嗎?怎么在公公手上?」
隨后順手將婚戒戴在無名指上。
大了一圈的戒指十分惹眼,我假意慌張,將戒指又換至中指。
還是大了一圈。
林風生氣地將戒指搶了過去,放在手心里仔細地查看,一句話冷不丁的冒了出來。
「這不是我們的婚戒?!?/p>
說話的瞬間,他抬起手就要打我,我急忙往后退,他一個踉蹌,撲空了。
已經(jīng)兩次撲空的他就快要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氣,雙腳已經(jīng)快要接觸到地面站起來。
見到這幅情景,婆婆瞬間慌了。
「林晚晚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」
婆婆說話間就要朝我沖過來,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右手,將林風手上的戒指奪過來。
戒指在套進手指的一瞬間,完美重合。
感受到氣氛的變化,我快速地松開了婆婆的手,她由于慣性,倒在地上。
「你個臭婆娘,既然敢瞞著我在外面瞎搞,我看你是欠收拾了?!?/p>
公公說話間就要將婆婆拖進房間,林風此時已經(jīng)顧不得隱瞞,雙腿直直地站立起來,將婆婆從公公的手上救了下來。
林風不是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,所以之前哪怕他看見自己的母親和他人親密,也只覺得這是母親生活中的調(diào)味劑,所以并未多說什么。
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做到這一步。
見時機成熟,我的手機定時短信恰好響起。
「呀,這不是婆婆嗎?你旁邊的這位是...」
話還沒說完,手機就被公公搶了過去。
只見照片上的婆婆和那男人親密相擁,說不上來的甜蜜。
林風見我此刻火上澆油,也不打算裝了,擼起袖子就朝我甩了個大逼斗。
這次我沒躲,反倒還為自己加了戲碼,一個轉身,故意磕在墻上,將大拇指狠狠地一撞。
一陣疼痛感襲來,大拇指如我所愿地折了。
就在屋子里一團亂的時候,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。
「您好,我們是物業(yè),請開下門?!?/p>
可能是動靜太大,吵到了樓下的住戶,物業(yè)這才找上門來。
我快速地跑到門前,將把手一擰。
林風還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。
此刻,一排穿著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門口,看著昏暗燈光下?lián)u搖欲墜的我,面色極為沉重。
「9」
「你說你是不小心將她推到的,那怎么會嚴重到大拇指骨折?」
審訊室里,林風和公公被分別帶去談話。
我低頭擦拭著淚水,身子本就單薄的我弓著腰啜泣,看起來好不可憐。
婆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,和女警官辯解著里面兩個男人的清白。
「家暴?怎么可能家暴呢?我家大寶和老公都是天下最溫柔的男人?!?/p>
說話時還時不時的往我這邊瞟。
「我要起訴他?!?/p>
我抬眼,用堅定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女警官。
婚內(nèi)家暴,直接起訴是沒有冷靜期的,最快七天就能判離。
婆婆聽著我說的話,發(fā)出了一絲冷笑。
「你覺得你離開我們家大寶,還會有人要嗎?莫不是早就在外面找好了下家,就等著離婚。」
我對這樣的婆婆簡直是無語了。
甘心為這家人當牛做馬,現(xiàn)在這樣還不覺得是自己兒子的錯,只能說我當年是有眼無珠,攤上這么一家人。
「當然可以,可以立即立案上訴?!?/p>
聽著女警的話,我往下接。
「請問警局可以為我聘請律師嗎,我想要談談財產(chǎn)分割和賠償?shù)膯栴}?!?/p>
聽到要分割財產(chǎn),老婆子的眼睛瞬間就帶了些怒氣。
「這么些年你吃我們家,用我們家的,你現(xiàn)在要離婚還想分割財產(chǎn),想的美!」
她已經(jīng)快要氣到從椅子上跳起來,如果不是有女警在旁邊護著,恐怕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來到了我的面前。
里面的兩人也很快被審問完畢。
出來的林風聽見婆婆的告狀,一時間火冒三丈就要朝我沖過來。
他是想要和我離婚,是我提出來的就更好不過。
但是要財產(chǎn)分割是絕對不行的,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和林喬木商量對策。
不過,他們的計劃是沒辦法實現(xiàn)了。
警察見林風情緒激動,立刻將他摁住。
「故意傷害他人,依法進行拘留?!?/p>
林風立刻就被警察押回了審問室。
婆婆一臉驚恐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「不行啊,我的大寶還沒受過苦,把他和那些人關在一起是不行的。」
可警察哪管你三七二十一,直接將林風拖了進去。
見撒潑無用,婆婆轉了個頭,就朝我進攻。
女警實在是看不下去,在一旁搖了搖頭「想要你兒子早點出來,是要經(jīng)過這位女士的和解的。」
這句話一出,老婆子的動作瞬間僵住。
公公看不下去,他和婆婆的事情還沒完,怎么還會去管他的兒子。
「你要怎樣才肯和解?!?/p>
婆婆看著我,頓時沒了剛剛的氣焰。
「離婚,該賠償?shù)囊环植荒苌?,房子車子都歸我。」
這房子雖說是林風的父母買的,可房里的裝修用的全都是我當時的錢,這筆帳可一定要要回來。
聽完我的話,婆婆低頭打開了手機。
「如果還想鬧,我不介意讓小區(qū)的人都知道那件事,就是不知道這樣下來,公公的工作還保得住嗎?」
公公本就到了退休的年齡,還是拖了關系才找到了現(xiàn)在的這份工作。
雖說有人脈,但魚離開水又能活幾天呢?誰還會一直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冒險。
就在戰(zhàn)況焦灼時,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外面?zhèn)髁诉M來,婆婆的臉上掛上了笑意。
「10」
只見我那后媽踩著恨天高,一襲紅裙走了進來,身后還跟著我的妹妹林喬木。
「晚晚,別慪氣了,聽媽的話,和林風和解吧?!?/p>
和我說完,又轉身朝著女警官看去。
「夫妻之間,床頭打架床尾和,妹妹就將他放出來吧,我們的家事自己解決?!?/p>
當初我要和林風結婚的時候她說什么都不肯,因為那時她已經(jīng)物色好了一個貴婿,雖說身患殘疾,樣貌丑陋,但身家可是比我們家高出好幾階。
那時為了這事,我和家里已經(jīng)翻臉。
直到林風搬出了自己的父母,雖說不算太富裕,單憑人脈關系這一點,后媽就立馬同意了。
不過結婚這么些年,倒也沒見后媽頻繁麻煩林風的父母。
我后來才知道,她是打著給林風父母留個好印象,然后讓林風和我離婚,再將她的女兒嫁過去。
「阿姨,我記得你曾經(jīng)說過,嫁出去的女兒,潑出去的水,現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是潑出去的水了,你管不著我?!?/p>
以前我不和她對著干,一是覺得沒必要,二是想我的爸爸能在她的手下好過些。
可現(xiàn)在看來,越軟弱就越被欺負。
「姐姐,你就別說氣話了,我們回家,好好休息幾天,平復一下心情?!?/p>
林喬木走上前來挽住我的手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親姐妹的關系。
我看著穿著寬松連衣裙的林喬木,伸出手就要去撫摸她的肚子。
察覺到我的舉動,林喬木迅速地躲開,眼神瞬間變得兇狠。
「阿姨,你有空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的女兒吧,不然不會連她懷孕了你都不知道?!?/p>
我拍了拍手,用著極其蔑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三人。
婆婆的臉上當然是高興,她林家要有后了。
林喬木的臉上則是一臉憤怒,但在對上林風媽的時候又轉換成了嬌羞。
后媽則是一臉復雜,她不是沒察覺到林喬木的異常,但也只是以為她吃多了。
但是她們本來的任務不就是要取代我的位置嗎?這樣反而加快了進程。
林風的媽媽一直想要抱孫子,奈何我是難受孕體質(zhì),加上林風腿部受傷,就更沒希望了。
看著婆婆臉上遏制不住的笑意,我再次提問。
「怎么樣,現(xiàn)在我退出,你可就有大胖孫子抱了,不然他就是外面的野種。」
說到這句話,我明顯地看見公公的臉色凝重了起來。
公公是一個比較古板的人,他覺得老林家必須有人傳遞香火,不能斷在他兒子這一代。
所以對我一直未孕耿耿于懷。
見情況是朝著他們那邊發(fā)展的,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(fā)的公公走了過來。
「我們可以答應你,但是車和房你只能選一樣。」
兩個遲暮的老人,就算再怎么努力打拼,也追不上即將出生的新生命所要付出的金錢。
見他們松口,我卻不想如他們所愿。
「11」
「這樣的話,我突然不想離了,這東西就還是屬于我的。」
此刻的我沒有了軟弱,臉上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笑。
見我突然變卦,后媽和婆婆的臉上皆是緊張。
如果我真的反悔了,那林晚晚肚子里的孩子就真成了野種。
「裝修的錢折現(xiàn),一分不少都給你,但是房子不能給你。」
我知道這是公公的最后讓步,而且我才不想跟這兩家再有任何的聯(lián)系。
這場交易里面,我并沒有輸。
畢竟還有個大驚喜在后面等著他們。
最后,我同意了和解,林風被放了出來,順利的和我簽了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【幾天后】
「林晚晚,離開我以后你可要收斂點自己的小性子,沒人會像我一樣照顧你的?!?/p>
聽著惡心的話從林風的最里面蹦出來,我真想用針將他的嘴巴縫起來。
拿著紅本本走到門口,一個女人攔住了我的去路。
林喬木的肚子已經(jīng)開始顯懷,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一條較緊實的連衣裙,很明顯能看出她懷孕了。
「姐姐,這幾年幸苦你照顧林風了,接下來我會對他加倍的好,你就放心吧。」
說話間,她立刻在林風的臉上吻了一下,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(zhàn)利品。
我直接無視。
要是以前被蒙在鼓里的我肯定會不甘心,但現(xiàn)在我只想說好馬配好鞍,爛魚配爛蝦。
「祝你好運!」
說完,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拂袖離去。
三個月后,我正和閨蜜躺在馬爾代夫的游輪上曬太陽。
經(jīng)過自己的悉心調(diào)養(yǎng),現(xiàn)在的我已經(jīng)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大美人,臉上的皮膚也白皙了不少。
「天?。 ?/p>
在身旁的閨蜜一聲驚呼,將手機遞了過來。
「快看啊。大新聞?!?/p>
我用手推了推墨鏡,抬眼看向手機屏幕。
「江門市一女子帶孕嫁人,三月后竟發(fā)現(xiàn)孩子不是他的,女子指認一富豪大佬,被其正妻毆打至醫(yī)院,想知后況如何,敬請期待?!?/p>
「看來林風這小子真是惡有惡報,一想到他之前那樣欺負你,我就恨不得打他一頓?!?/p>
看著閨蜜氣鼓鼓的模樣,我忍不住笑了。
其實我早就直到林喬木的孩子不是林風的。
那時的我還想著用捉奸的形式讓林風跟我離婚,可在在林喬木樓下蹲點的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大肚子的男人有一段時間天天出沒在這樓里。
抱著好奇的心思,我跟蹤了他,結果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這意想不到的結果。
往后的日子還長,這次,我終于又重新養(yǎng)了自己一次。
所以,希望屏幕前的你不管身處何種境地,都要再為自己拼搏一次。
愿得償所愿!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