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1母親腎衰竭病重,堅持了三年終于排到了腎源。
可丈夫周然作為腎病科權(quán)威教授卻偷偷把腎源私自給了他白月光的媽媽!
他說:“笑笑媽媽根本等不及,你媽不是一直在透析嗎?
一時半會的又死不了……”后來我母親病重離世,我給周然打了最后一通電話。
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:“秦意嗎?周然在洗澡,有什么事嗎?
”我看著母親墓碑上慈祥的笑容,心底一片荒蕪:“沒什么大事,離婚而已。
”01電話掛斷了沒多久,周然就發(fā)來了一條消息:‘有手術(shù),在院里住了。
’言簡意賅的夜不歸宿。我想起剛才馮笑笑接電話時語氣里的驕傲自信??粗苋坏姆磻?yīng),
她應(yīng)該并沒有把我的話轉(zhuǎn)達給他。我嗤笑一聲,拿起我在周然家里最后一件行李。然后出門,
上鎖,動作一氣呵成,連最后一眼都懶得看。結(jié)婚五年,
周然每次在院里加班都會詳細(xì)報備給我。他說女人都是敏感柔軟的,
有些細(xì)節(jié)只要男人做到了,就會給女人充足的安全感。發(fā)個信息打個電話的事兒,
一點都不麻煩。這次也一樣,他習(xí)慣性的用手術(shù)搪塞。
曾經(jīng)我愛死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卓越和心思細(xì)膩??涩F(xiàn)在,我只覺得可笑。
我回到了母親的房子。屋子里滿是她的身上獨有的木質(zhì)香氣。我卸掉了所有的力氣,
躺在曾經(jīng)她躺過的床上。眼淚默默無聲……就在幾天前,我們還相擁在一起喜極而泣。
因為換腎手術(shù)終于排到她了!難得的腎源讓她重新燃起對生命的渴望。
雖然三年的透析早已經(jīng)掏空她的身體,讓她面容枯槁。
但她還是對我揚起最溫柔的微笑:“這么久以來,辛苦你了寶貝?!蔽颐虼揭恍?,
趴在她腿上,享受母親獨有的溫暖。三年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對于母親來說,
透析雖然在延續(xù)她的生命,但也讓她失去了很多人生的樂趣和尊嚴(yán)。
她是那么高貴典雅的一個女人。卻要在身上造瘺,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一臺機器身上。
她才是最辛苦的那個。我無數(shù)次深夜見到她看著父親的照片落淚。我知道她想去找他了。
可周然也說,只要換腎,一切就都能好起來。他是安心醫(yī)院腎病科最權(quán)威的年輕教授。
有他在,我總是抱著最大的希望。我們一邊透析一邊等,終于等來了好消息。
可就在手術(shù)的前半個小時,周然私自把母親的腎源移植給了馮笑笑的媽媽!而我的母親,
并發(fā)癥心臟衰竭,沒能從手術(shù)室里活著出來……第2章 202捏著母親的死亡通知單,
我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,雙眼空洞無神哭不出來。我木訥的給周然打了無數(shù)個電話,
可他都沒有接。母親患病的時候我求過周然,希望他能給母親開個后門,讓她早點排上。
周然知道我著急,但還是拒絕了我。他說如果他開了這個后門,那本該排到的患者該怎么辦。
那個患者也辛辛苦苦的等待著,那對別人不公平。周然出生在一個邊陲小鎮(zhèn),
是他們鎮(zhèn)子上唯一一個名牌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孩子。他沒有任何背景加持,
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賦當(dāng)上了知名教授。無論是在學(xué)校,還是在醫(yī)院,他厭惡一切不平。
可他如此有原則,卻搶了我母親的腎源給別人!我沖到馮笑笑母親的手術(shù)室門口,
親眼看著周然從里面出來。他告訴馮笑笑手術(shù)很成功,
馮笑笑撲到他懷里……周然抬起手又放下,想推開她又沒有。抬眼的時候,他看見了我。
也許是怕醫(yī)院的其他人看見了說閑話,他立刻把馮笑笑從懷里拉出來。我咬著牙,
走到他面前:“你在做換腎手術(shù)?”周然神色一頓:“是,剛結(jié)束,你怎么來了?
”“你今天,有幾臺換腎手術(shù)?”“就這一個,怎么了?”他疑惑,但又了然,
“我知道你擔(dān)心媽,但你放心,很快就排到她了?!蔽覔P手就給了他一巴掌!幾乎是下一秒,
馮笑笑擋在他面前,把我推到一邊:“你憑什么打人!”周然被我打的有些懵,
周圍有不少人看見了。他緊蹙起眉頭,語氣很不好:“你干什么!”我猩紅著雙眼,
慘然一笑:“我媽媽好不容易排到的腎源,你憑什么給別人!”周然神色有些慌,
我的聲音不小,他怕其他人聽到?!耙庖?,我們?nèi)マk公室說?!彼氚盐依撸?/p>
卻被我一把甩開:“就在這說!”就在這,我看你要如何解釋。
周然壓低了聲音:“事急從權(quán),笑笑的母親比較緊急,媽的透析一直堅持的很好,
可以再等等?!蔽铱粗煜び帜吧恼煞颉V挥X得他那些引以為傲的原則都是狗屁。
我冷著聲音:“你們這是偷。”“秦意!”周然厲聲打斷我:“說話要注意分寸。”“秦意,
對不起,你別生師哥的氣,我太著急了,我不想我媽媽出事,所以才求師哥的,
我跟你道歉……”馮笑笑一臉歉疚,眼中瞬間掛滿淚珠。她跟我鞠躬,一下又一下。
我心底的悲傷無限大。她不想她的媽媽出事,就可以剝奪我母親活下去的機會嗎?!
我無法理解她,也無法原諒!透析那么痛苦,我母親等了三年才等到。就這樣被搶走了,
我接受不了?!澳前盐覌寢尩哪I源還回來?!薄皦蛄耍 敝苋慌鹨宦?,
恰好這時護士推著馮笑笑媽媽從手術(shù)室里出來。他輕聲讓馮笑笑先陪媽媽回病房,
這里交給他。馮笑笑走后,周然雙手捏住我的肩膀:“意意,別再鬧了,
笑笑的媽媽真的等不及,你媽一直在透析,一時半會又死不了……”我抬眼死死盯著他。
他意識到說錯了話,趕緊改口:“你相信我,我會好好治媽的。
”第3章 303我的心被寒冷包裹住。恨不得親手撕碎周然道貌岸然的嘴臉。“治?
你怎么治,你知不知道因為你,她已經(jīng)……”“師哥!你快來,我媽不好了!
”馮笑笑的聲音傳來,周然神色一緊,連我的話都沒有聽完就跑去了病房。
我無意識的勾了勾唇角。眼淚翻涌而下。
腦海中全是周然大義凌然的強調(diào)‘公平’二字的神情。我絕望的意識到,
我從未了解過這個男人。母親的遺體要簽字處理,相關(guān)的工作人員已經(jīng)給我打了無數(shù)個電話。
我不能崩潰在這個時候。我強撐著意志處理了她的身后事,準(zhǔn)備將她和父親合葬在一起。
我選了一張他們的合照??粗麄兡贻p的笑臉,我淚如雨下。母親說過,如果她死了,
就用她和父親的那張年輕時候的合照做遺照。她說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。母親出身書香門第,
卻和父親一見鐘情,自由戀愛。雖然娘家一直不支持她嫁給一無所有的父親。
但母親堅持自己的選擇,她還給自己冠了夫姓。我撫摸照片上的母親,泣不成聲。父親早逝,
母親一個大家閨秀不得不扛起家庭的重?fù)?dān)。雖然吃了生活的苦,可她靠著和父親的愛意,
自覺甘甜。我跟周然結(jié)婚的時候,她一再的強調(diào)不求我們有多富貴無極。
只求我們能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平穩(wěn)的過好一生。周然在她面前發(fā)誓,
要像我父親一樣一輩子對我好。可這些誓言,在我親眼所見的事實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。
母親去世當(dāng)晚,周然還給我發(fā)了信息說有手術(shù),要住在院里??赊D(zhuǎn)頭,
馮笑笑就發(fā)了一個微博:‘只要你在,就是最大的底氣。
’配圖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正在為她挑花。那個身影我再熟悉不過了。
正是因為手術(shù)留宿醫(yī)院的周然。我只覺得可笑。那天以后,我不再追問周然的蹤跡。
他也順理成章的越來越忙。每次留宿醫(yī)院都會跟我報備。偶爾還會詢問我母親透析的情況。
我只覺得可笑。如果他真的上心,又怎么會不知道我母親早已經(jīng)去世?
我一點點把家里屬于我的東西收拾干凈。曾經(jīng)對周然的愛意也點點消失殆盡。
躺在母親的床上,我不知睡了多久。醒來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有幾個未接來電。是周然打來的。
見我不接,他又發(fā)了消息:你在哪?這是什么意思?配圖是我放在桌上的離婚協(xié)議書。哦,
看來他回過家了。我正考慮要不要搭理他的時候,他又打了過來。接通,
他的語氣極不耐煩:“你又鬧什么?!”“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,我真的很累了,
笑笑說你要跟我離婚,一直很愧疚說是因為她,你有時間跟她解釋解釋。
”我問他:“解釋什么?”周然嘖了一聲:“別鬧了好嗎?我知道你是擔(dān)心媽,
所以不跟你計較?!痹瓉?,馮笑笑告訴了他我的電話內(nèi)容。只不過他根本沒在乎,
他壓根就沒想過我會真的跟他離婚。他以為我只是在鬧情緒?!爸苋?,離婚協(xié)議書盡快簽字,
我會安排律師跟你對接,如果你還不同意,我就起訴離婚?!薄扒匾?!”他大吼,
“你有完沒完?拿離婚威脅我嗎?又不是什么大事,你至于嗎?
”又不是什么大事……他的語氣是那么的輕飄飄。
我想起那天母親充滿希望的眼神瞬間轉(zhuǎn)為絕望。那種無力,無助的失望,日日都在凌遲著我。
我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,搶了屬于我母親的腎源。我作為女兒,
愧對那個為我付出了一切的女人。眼淚落下,我抬手抹去:“簽字吧,別鬧的大家都不好看。
”“秦意,你什么時候能不那么任性,我每天要看無數(shù)的患者,還要哄你,我真的很累了。
”“你要離婚,好啊,離,我看你媽能不能答應(yīng)!”“她的病一直都是我在治,離了婚,
我不會再管你們母女!”周然一通發(fā)泄然后掛斷了電話。我不知為何看他這樣,
心里倒是很平靜。其實他和馮笑笑異常的關(guān)系,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。
第4章 404馮笑笑一開始出現(xiàn)在周然身邊的時候。周然的變化很明顯。
他在家會若有似無的盯著手機,甚至還自己下單了一個防偷窺膜。我問起,
他解釋說醫(yī)院里人多眼雜,有人喜歡偷看。我沒有多說什么。女人的直覺都很準(zhǔn),
周然話里話外多了一個馮笑笑的名字。我就有感覺了。只是我沒想到,
他會為了馮笑笑徇私枉法,害死我唯一的親人。那次通話以后,周然沒有再聯(lián)系過我。
我知道他在等,等我妥協(xié),等我去跟他認(rèn)錯。可我忙著籌備母親的葬禮,根本沒時間搭理他。
母親說過她的葬禮不需要鋪張。只要簡單的,能讓大家和她告?zhèn)€別就好。靈堂裝飾簡約,
但擺滿了母親喜歡的玉蘭花。三兩好友到來,也會給她獻上一支她愛的花朵。
只是我沒想到沈翊也會來。他是陪著沈阿姨來的。許久未見,他的樣子倒是沒怎么變。
還是很英俊,挺拔,生人勿近。我母親和沈阿姨曾經(jīng)是至交,后來不在一個城市,
再加上沈翊的生意越做越大,與我們家的身份也不匹配了,母親便不愿再多走動。
人一旦有了權(quán)勢和財富,有些東西會悄無聲息的改變。母親不愿試探人性,索性就少了聯(lián)絡(luò)。
沈阿姨哭的雙眼通紅,一直埋怨母親這些年為什么不見她。
后來又拉著我的手說了好多過去的事。她說她了解母親的性子,可她也生氣。
她覺得母親也應(yīng)該是了解她的,她怎么可能會因為那些身外之物,而不顧她們的姐妹情。
看著沈阿姨,我是親切的。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跟我一樣,記得母親。
沈阿姨見我憔悴,就讓沈翊幫我的忙?!安挥昧?,我自己可以……”話還沒有說完,
沈翊直接按著我的肩頭坐下。不容拒絕的幫我忙活起來。他雖然面色冷峻,但是禮數(shù)周全。
也是,他從小就比我優(yōu)秀的多,連我母親都總是夸他。送走了最后幾個來祭拜的人,
沈翊遞過來一杯水,我勾勾唇角:“謝謝。”“矯情?!彼媸且稽c都沒變。
母親的葬禮結(jié)束,我好像也卸去大半的力氣。走了沒兩步頭開始發(fā)暈,幸好沈翊及時扶住我,
才沒摔倒?!扒匾饨?!”順著聲音看去,馮笑笑正挎著周然的胳膊站在不遠(yuǎn)處。
周然忽略我蒼白的臉色,眼睛一直死死盯著我身旁的沈翊。他拉下馮笑笑的手,
向我走了幾步:“秦意,這就是你要跟我離婚的理由?”聽到離婚二字,沈翊微微挑了挑眉。
他垂眸瞟了我一眼,反而開始有恃無恐的睨著周然。我出聲否認(rèn):“不是。
”我不動聲色的拉開了一點和沈翊的距離。不管怎么說,沈翊是來忙幫的,
總不能讓周然真的誤會。我要回靈堂,周然卻拉住我的胳膊:“你都不解釋一下嗎?
你為什么會跟他在這?你們在干什么?秦意,你知不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,你還懂不懂廉恥!
”我其實不想再沈阿姨和沈翊面前跟周然鬧起來。真的很難看??芍苋徊灰啦火垼?/p>
連馮笑笑都在旁邊嘲諷著語氣,暗指我出軌。我嘆出一口氣。反向扣住周然的手腕!
拉著他進了母親的靈堂。靈堂里擺著母親的照片,她嘴角噙笑,眉眼溫柔。
我們幾個人沖進來,沈阿姨有些驚訝。我把周然拉到母親面前:“你問我在這干什么?
我在給我母親辦葬禮!”周然仿佛雷擊一樣僵在原地。他不可置信的微微搖頭,
喃喃著:“怎么會?媽不是在透析么嗎?”“她不是挺好的嗎?沒有人告訴我她出事了!
你怎么不告訴我,她并發(fā)癥了嗎?”我冷笑:“怎么告訴你,給你打電話,你接嗎?
”“你不是在忙著給她媽做手術(shù)嗎?用我母親的腎源!”我指著馮笑笑質(zhì)問周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