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不到你一個人去逞英雄！”他試圖挺直脊背，胸口的傷口迸裂，血染紅了虛幻的屏障。

諾諾不知何時睜開了眼，臉色蒼白如紙。她沒有說話，

只是隔著粘稠的“海水”和破碎的空間，遙遙望著路明非。

那雙曾讓路明非魂?duì)繅艨M的、小巫女般的眼睛里，沒有哀求，沒有恐懼，

只有一種近乎透明的理解和…信任。她對他輕輕搖了搖頭，嘴角似乎想扯出一個笑，

卻失敗了。然后，她用盡力氣，做了一個口型：“選…你…想…要…的?！辈皇恰熬任覀儭?，

不是“殺了他”，而是“選你想要的”。路明非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又滾燙的手攥住了。

他想起了很多個瞬間：在麗晶酒店天臺，諾諾說“我罩你”；在北京地鐵，

楚子航說“跟緊我”；在波濤菲諾，凱撒說“你是我認(rèn)可的朋友”…還有那個雨夜，

路鳴澤坐在窗臺上，晃著小腿說“哥哥，只有我才是和你一國的哦”。原來，

從來不是只有魔鬼站在他這邊。原來，衰仔的路明非，也被人這樣笨拙又拼命地守護(hù)過。

他抬起頭，看向王座上那個分裂的存在。屬于路鳴澤的那半邊臉，

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…期待？還是哀傷？“路鳴澤…”路明非的聲音平靜了下來，

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陌生的力量，“你說得對，我們是一體的兩面。你是黑王毀滅的權(quán)柄，

是循環(huán)的詛咒。但…你也是那個會為我撐傘，會叫我‘哥哥’，會陪我打星際爭霸的…弟弟。

”王座上的存在微微一震。“你說契約是最后一次交易。

”路明非舉起那只戴著裂紋指環(huán)的手，指向王座，“好。

我的交易條件是——”他深吸一口氣，粘稠的“海水”灌入肺腑，

帶著鐵銹和淚水的味道：“把你的絕望、你的詛咒、你的權(quán)柄…你作為‘黑王’的一切，

都給我！”“然后，作為交換——”路明非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著撕裂一切的決絕，

“**我要你活下去！以‘路鳴澤’的身份，活下去！像一個真正的…弟弟那樣！”死寂。

整個空間仿佛凝固了。連粘稠的“海水”都停止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