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這句話如同帶著冰刺的鞭子，狠狠抽打在兩人身上。求生欲壓倒了徹骨的劇痛。

為首的掙扎著翻身，手腳并用地試圖站起，

但雙腿傳來的陣陣麻木刺痛讓他每一次嘗試都狼狽地再次摔回地面，發(fā)出一連串痛苦的悶哼。

他咬緊了牙關(guān)，臉上血污混著塵土和汗水，像抹了一層劣質(zhì)的泥漿。他不再試圖站起來，

而是朝著門口那個(gè)破碎的、如同貪婪大口般的豁口方向，用唯一還能用點(diǎn)力的雙臂，

拖著依舊在針扎般疼痛麻木、青紫一片、被凍傷的下半身，

開始一寸一寸地、狼狽而倔強(qiáng)地爬行。

粗糙布滿尖銳碎渣的地面摩擦著他被凍傷又被磨損的肢體，

每一步都留下拖曳的血痕和痛苦壓抑的悶哼。他奮力爬行著，

甚至不敢再朝收銀臺(tái)旁那堆原本屬于自己的“物資”瞥去一眼。那個(gè)被凍傷的瘦子，

也跟著醒過神，手腳并用、涕淚橫流地加入了這地獄出口的爬行比賽，

喉嚨里發(fā)出壓抑不住的嗚咽和痛楚的吸氣聲。很快，兩人都掙扎著從那個(gè)破碎的大洞，

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外面的熾熱地獄和扭曲蒸騰的空氣中。5章–店內(nèi)再次沉寂下來。

冰柜持續(xù)的嗡鳴成了唯一的主角。我看著門口那個(gè)巨大的破洞，視線穿過扭曲的空氣，

外面世界如同煉鋼爐膛里熔融的金屬表面，蒸騰的熱浪扭曲著視線，

地面上那兩個(gè)焦黑的模糊形體依舊靜靜躺著。門口地面一片狼藉，

散落著鋒利的玻璃碎片、散落的貨架殘骸、還有那兩條狼狽爬行留下的拖痕。

冰冷的空氣裹挾著門外強(qiáng)行灌入的熱浪和焦糊臭氣，在破洞處激烈地?cái)噭?dòng)、融合。

該收拾一下了。念頭剛起，我便不再猶豫，徑直走向被堆在角落的掃帚和簸箕。

必須把這一地玻璃先清除掉。就在我伸出手，

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涼塑料掃帚柄的一剎那——嗡——！耳邊冰柜低沉不變的嗡鳴聲中，

極其突兀地，摻雜進(jìn)了一種高頻的、極其微弱的蜂鳴！

那聲音像夏夜里蚊子振翅時(shí)尖細(xì)的撕裂音，但又更低沉、更凝聚，

帶著一種金屬在極高頻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