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種高度戒備的姿態(tài)清晰可見。附近頻道里，他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震驚和困惑，

甚至有點破音：“霧草……現(xiàn)在NPC都用人工智能了么？怎么還能對話？還會……做動作？

”他顯然被這完全超出游戲設定的一幕驚呆了，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。我知道，

這太匪夷所思了。和盤托出，是唯一的出路，也是最大的賭注。

“別……慌……”我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，聲音里的電子雜音似乎減弱了一絲，

多了一點屬于“人”的疲憊感。我躺在冰冷的雨水中，仰望著那片虛假的天空，

開始講述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的故事。

……就在這里了……被困在這身體里……每天重復……像提線木偶……”我的敘述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

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和電流的嘶嘶聲，

努力描繪著那種被程序禁錮、意識清醒卻無法動彈的絕望。

……卡頓……我才……能發(fā)出聲音……能……動一點……”我告訴他我如何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異常，

如何小心翼翼地嘗試“微操”，如何絕望地一次次向他傳遞信號，

直到剛才那場爆炸帶來的混亂給了我孤注一擲的機會。

“……我不是程序……我不是莉亞……我是……困在里面的……人……”最后的幾個字，

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祈求。雨聲嘩嘩。樓頂平臺一片死寂。

只有遠處廢墟里傳來的變異生物遙遠的嘶吼。渡鴉的角色站在那里，一動不動。

他的槍口垂下了。附近頻道里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。時間仿佛凝固了。幾秒鐘，

如同幾個世紀般漫長。終于，附近頻道里傳來一陣壓抑的、混亂的吸氣聲。接著，

是渡鴉的聲音，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充滿了極致的困惑、震驚和一種世界觀被打敗的茫然，

他像是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，只能發(fā)出破碎的音節(jié)：“啊……啊……?。堪?！

”除了這短促而混亂的驚嘆，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。我知道，他信了。至少，

他信了眼前發(fā)生的這一切絕非程序設定。這混亂的“啊啊啊”，

比任何理性的追問都更有力量。冰冷的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