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著十幾個蜷縮的身影。最小的孩子才剛會說話，最大的也不過十歲，都瞪著驚恐的眼睛，

像受驚的小獸。二丫趴在草堆上，褲管被血染紅了一大片，咬著袖子不敢哭出聲?！皠e怕。

” 沈硯之蹲下身，輕輕握住她冰涼的小腳，骨頭錯位的地方凸起一個嚇人的弧度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掌心凝聚內(nèi)力，突然用力一推。二丫的慘叫聲被阿竹死死捂住，

淚水從指縫里擠出來，打在沈硯之的手背上，滾燙滾燙的。這讓他想起小時候摔斷胳膊時，

母親也是這樣忍著淚為他接骨?！昂昧?，能走了?！?他扯下自己的腰帶，

小心地固定住傷處，“阿竹，你帶他們從后門走，我去引開那些人。

”阿竹突然抱住他的胳膊，小臉上滿是淚水：“沈大哥，你跟我們一起走！我們能躲過的！

”沈硯之摸了摸他的頭，指尖觸到少年粗硬的發(fā)茬：“我得去敲鐘。” 他望向窗外，

北狄士兵的火把已經(jīng)照亮了廟門，“鐘聲能指引其他人過來，也能讓他們以為人都在大殿。

”阿竹還想說什么，卻被他推到孩子們中間：“記住，活著，比什么都重要。

” 少年咬著唇點頭，淚水砸在草堆上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。

沈硯之看著他們消失在后門的陰影里，才慢慢直起身，將香案推倒在門口，擋住去路。

走到大殿時，正撞見五個北狄士兵踹開廟門。為首的那個滿臉橫肉，手里的彎刀還在滴著血，

看見沈硯之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：“抓住他！將軍說了，賞黃金十兩！

”沈硯之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出鞘，月光從廟頂?shù)钠贫绰┫聛?，在劍身上流轉(zhuǎn)。

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華山，曾與一位北狄劍客論劍，那人說草原的劍是為生存而舞，

中原的劍是為道義而揮。那時他不懂，如今卻明白了，所謂道義，就是在危難時，

能為身后的人多擋一刀。劍光起時，第一個士兵的咽喉濺出的血，落在城隍像的琉璃眼珠上，

像突然流下的血淚。第二個士兵的彎刀劈來時，沈硯之側(cè)身避開，劍脊抽在他的太陽穴上，

對方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。第三個想從背后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