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下身試圖撿起頭發(fā)。冰冷的潮水突然漫過腳踝，一只蒼白的手腕從海浪中伸出，

死死攥住我的小腿。倒抽一口冷氣，我拼命掰開那只手。水下傳來一聲尖銳的嗤笑，

少年突然撲過來，把我的頭按進(jìn)泥沙里：“你不能下去！下去就再也上不來！

” 我被嗆得咳出一口咸澀的海水，朦朧中看見他眼里映著一團(tuán)晃動的白影。

我死死掐住他單薄的肩膀，指甲陷進(jìn)他皮肉里：“你到底知道什么？！”他突然松手，

癱坐在灘涂上，淚水混著泥水滑落：“爺爺說她每年都要回來找祭品，今年選中了我。

” 他扯開破襯衫，露出后背一塊暗紅色的胎記，形狀竟像是海浪卷起的尸骸。我別過頭，

卻發(fā)現(xiàn)老船長的遺物——那本破舊的航海日志，正被潮水沖到岸邊。翻開第一頁，

泛黃的紙張上用鮮血寫著：“瑪利亞號沉沒之夜，我殺了她，把尸體喂了鯊魚。

” 后面的字跡逐漸扭曲變形，

最后一頁竟是一幅用指甲刻出的插畫：一艘破船在血色海浪中傾覆，

一個長發(fā)女人正拖著老船長的腳沉入海底。而畫的角落，用指甲劃出了三個字：“小北祭”。

這時，我才知道少年叫小北。“小北。” 我回頭，正對上他空洞的眼眸，“你不是小北。

”小北突然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笑，我后退兩步，撞翻了搖搖欲墜的酒架。

破裂的酒瓶在泥地上炸開，老船長的遺物從縫隙中滾落出來——那是一本破舊的祈禱書，

封皮上用暗紅色的字跡寫著：“獻(xiàn)給永不歸航的靈魂”。我彎腰去撿，

小北卻像被點(diǎn)燃的火藥桶般沖過來，死死掐住我的手腕：“不許碰！那是她的東西！

” 我感到他指甲里滲出的血絲，混著一股腐爛的咸腥味。

窗外的海浪突然發(fā)出類似女性哭泣的嗚咽聲，我轉(zhuǎn)頭望去，

遠(yuǎn)處的礁石上果然漂浮著那件白裙，裙擺隨著潮水一張一翕，像是在呼吸。“你看，

她又來了?！?小北松開手，聲音里帶著夢囈般的呢喃。我踉蹌著后退，

撞翻了桌上的煤油燈，火焰瞬間在地板上蔓延開來。小北卻無動于衷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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