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面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。夜半三更，楚小刀靠在院墻上，短刀在磨石上蹭出火星。

他盯著刀刃上自己的影子，聽見山風(fēng)里傳來更清晰的馬蹄聲——近了。第4章 半夜馬蹄響，

是軍閥來了還是“守關(guān)人”詐尸？夜半三更，楚小刀的短刀在磨石上蹭出火星，

忽然后槽牙一咬——地面像被人輕輕敲了記悶鼓。他手一停，

刀刃映出月光里自己繃緊的下頜線。那馬蹄聲又來了，比前夜密，比前夜沉，

踩得山風(fēng)都發(fā)顫。他吹熄油燈的動作快得像抓偷雞的黃鼠狼，翻上屋頂時瓦塊沒響半片。

月光漏進(jìn)林子里，山道盡頭影影綽綽晃著幾個黑影子，牽著馬走得像貓——馬蹄包了布，

人蒙著面，刀鞘擦過樹干的動靜，比蚊子哼還輕。"星落！鐵柱！

"他跳回院子時踢到了雞籠，蘆花雞撲棱著飛起來，被他一把按住脖子塞進(jìn)草堆，

"黑鴉隊摸上來了。"沈星落從廊下鉆出來，手里還攥著半塊沒磨完的曼陀羅根。

趙鐵柱扛著藤條網(wǎng)從柴房閃出來，喉結(jié)動了動："不是官兵。朱溫養(yǎng)的黑鴉隊，

專干擄掠的夜耗子，殺人前先放把火。

"楚小刀瞇眼盯著山道："他們沒沖進(jìn)來......怕啥？"他突然笑了，

痞氣從牙縫里漏出來，"該不會真讓那破地圖說中了，這村有活陣？"下半夜三個人沒合眼。

沈星落蹲在雞圈前撒藥粉，曼陀羅混著纈草碾碎了拌雞食，邊撒邊嘀咕："這雞要是暈了，

周老頭能罵我半年。"趙鐵柱在山道上掛銅鈴，藤條纏成網(wǎng)，風(fēng)一吹叮當(dāng)響，

活像給山徑戴了串響項鏈。楚小刀翻出周懷安的舊蓑衣，竹篾編的面具扣在臉上，

活像剛從土地廟偷跑出來的泥胎。天剛擦亮，第一聲銅鈴就炸了。

"叮——"楚小刀蹲在老槐樹上，看見七個黑衣人貓著腰往村里挪。最前面的踩中藤條網(wǎng)，

銅鈴撞得山響，雞圈里的蘆花雞突然瘋了似的撲騰，撲棱得雞毛滿天飛。幾個黑衣人抬頭，

正撞上進(jìn)了嗓子的藥粉，當(dāng)場捂著腦袋蹲下去，一個踉蹌撞翻了雞食盆。"石牛睜眼！

血債難還！"楚小刀扯著嗓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