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聽見耳邊有個聲音——不是人聲，也不是水聲，倒像是無數根細針在刮玻璃，

「你想要這個？」他猛地回頭，身后只有勘探隊員和探頭探腦的村民，沒人動嘴。

可那聲音又響起來，這次像貼在他后頸上呼氣，帶著股河泥的腥氣：「拿了我的東西，

要給我當替身的?！埂刚l在說話？！」他突然吼起來，手里的鱗片沒抓穩(wěn)，「當啷」

掉在地上。鱗片落地的瞬間，潭水「嘩」地漲了一尺，漫過他的膝蓋時突然停住，

水面平靜得像面鏡子，卻映出些奇怪的影子——鏡子里的他身后站著個渾身濕透的人，

頭發(fā)貼在臉上，看不清五官，只有指甲是青黑色的，正搭在他的肩膀上?！笍埧偅∧慵缟?！」

有個隊員指著他的后背，臉色慘白。金絲眼鏡猛地哆嗦了一下，伸手去摸肩膀，

指尖只碰到冰涼的水——可水面的倒影里，那只青黑的手還在，甚至動了動，

像是在給他撣灰?！富糜X……都是幻覺！」他撿起地上的龍鱗，攥在手心死死捏住，

鱗片的邊角硌得掌心生疼，這痛感讓他稍微鎮(zhèn)定了些，「不就是個破水潭嗎？

明天我?guī)仆翙C來，把這破地方填了！」話音剛落，潭里的水突然「咕嘟」冒起個大泡，

泡破的時候，水面上浮起個東西——是只小孩的虎頭鞋，紅布面，老虎眼睛用黑布縫的，

鞋幫上還沾著泥。村里的老人們突然變了臉色，老支書拄著拐杖往前挪了兩步，

聲音發(fā)?。骸高@是三十年前，李家娃掉潭里時穿的鞋……當時撈了三天三夜，連鞋都沒找著。

」「三十年前的鞋？怎么可能還浮著？」有個年輕村民不信，伸手想去撈，剛碰到水面，

手突然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，「啊」地叫著往前撲，幸虧旁邊的人拉住他，才沒栽進潭里。

他抬起手，手腕上有圈青紫色的印子，像被人用手指掐過。金絲眼鏡的手心開始發(fā)燙，

那片龍鱗像塊燒紅的烙鐵，燙得他忍不住張開手。鱗片落在地上，滾了兩圈，

突然停在潭邊的泥地里——就在它停下的地方，泥土開始往下陷，陷出個圓圓的坑，

坑里滲出的水是暗紅色的，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