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祁妄怎么來了?我記得他不是和宋魚說,在刺殺麗妃成功之前,不見面嗎?】
【畢竟今天的事涉及到六皇子!肯定要來問清楚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吧!】
【祁妄在宮中遇上宋魚和蘇韻和有說有笑,剛剛蘇韻和又要替宋魚承擔(dān)罪名,祁妄肯定懷疑他倆的關(guān)系吧?!?/p>
【這是來試探小魚了?畢竟小魚進京之前可沒和祁妄說過,在太醫(yī)院有熟人?!?/p>
祁妄一出現(xiàn),原本就密密麻麻在眼前飄的字,瞬間數(shù)量加倍。
宋魚飛快掃過一眼之后,趕緊從床榻上下地。
在那行【試探小魚……】飄過的同時,宋魚目光堅定,擲地有聲,宛若發(fā)誓。
“怎么會有別人,就是在等殿下呢!”
祁妄居高臨下看著他。
話說的篤定不移,可他進門那一瞬,宋魚面上的神情,分明是悲傷難過里帶著一種惶恐害怕……
若真是在等他,應(yīng)該是焦灼才對,急著見他,急著想要解釋什么。
可宋魚那一臉濃稠的情緒里,什么都有,就是沒有著急。
心下冷哼,祁妄捏了宋魚的下巴,“等孤?等孤做什么?”
宋魚:……
這是什么毛??!
說話就說話,捏下巴做什么!
但對方是太子,他惹不起!
可惡~
只能就著這個被捏下巴的姿勢,宋魚討巧道:“當(dāng)然是等殿下來細(xì)細(xì)詢問我今天的事情,今天的事情有大貓膩!”
祁妄發(fā)現(xiàn),宋魚在討巧的時候,眼睛格外的乖巧又格外的無辜。
就像是一只被人冤屈了的小狗。
這只小狗今天受了傷,嘴唇和附近的皮肉被打的血肉模糊,整張艷麗的臉,帶著一股破碎感。
這種破碎感讓祁妄幾乎是不受控制般,捏著宋魚下巴的手指,摩挲到宋魚嘴唇上。
“唔~疼”
嘴唇本來就讓打的破皮流血,被祁妄這么一摁,宋魚頓時疼的渾身發(fā)抖,哼唧一聲。
祁妄看著他眉頭微蹙,原本澄澈的眼底涌上一層水霧,跟著,有淚珠從眼角流出……
哼唧的喘息聲近在咫尺。
祁妄在昏暗中一臉清冷,可摁在宋魚嘴唇上的手指,加重了力氣。
原本只是摁上去,現(xiàn)在變成不緊不慢的揉搓。
頓時嘴唇上的傷口繃裂,有血流出。
宋魚疼的全身打抖,恨不得跳起來給祁妄一個大逼斗。
這是什么變態(tài)!
為什么要蹂躪他的傷口!
心頭狂怒。
臉上卑微。
嗚~
“殿下,好疼,我受不住。”宋魚委屈巴巴可憐兮兮,仰頭看著祁妄,求饒,“我做錯事,你罰我別的行嗎?真的好疼?!?/p>
祁妄盯著這張臉。
原本是來審問宋魚,問他和蘇韻和究竟是什么關(guān)系。
若是敢騙他一個字……
可現(xiàn)在,祁妄改了主意。
對著嘴唇施暴的手指,開恩一般松開那可憐的唇瓣,祁妄抽出腰間的瓷瓶兒。
一邊打開蓋子,一邊看著宋魚的嘴唇,問:“你是如何知道那內(nèi)侍在騙你?又是如何讓他暈倒的?”
說著話,從瓶兒里挖了淡黃色的藥膏,涂抹到宋魚的嘴唇上。
宋魚:……
這算什么?
打三棒子,給一個甜棗?
把我好不容易不流血的嘴唇弄破,再給我涂藥?
我自己沒有手嗎?
我自己沒有藥膏嗎!
阿和哥哥給的藥膏就在旁邊呢,我只不過是剛剛想心事,忘記涂罷了。
心頭白眼翻過,宋魚忙朝后躲了一下,躲開祁妄的手指,“殿下,我自己來涂就行,雖然沒有銅鏡,但我也能涂的很準(zhǔn)確……”
宋魚抬手就要去拿祁妄手里的藥膏。
祁妄垂眼瞥了一眼那抬起來爪子。
冷聲道:“你只回答孤的問話?!?/p>
宋魚:……
抬起的手只好再放下去,就這么站在這里,任由對方在他嘴唇上涂藥。
怎么感覺這么奇怪?
“張嘴。”祁妄語氣帶著一股子粗暴,吩咐。
宋魚心頭罵罵咧咧趕緊一收,張開嘴唇。
冰涼的藥膏涂抹在嘴唇上,別說,還真有用,剛剛還火辣辣的錐心般的疼,頓時消減許多。
【呃……】
【這個畫面,這真的是來審訊的嗎?為什么我看的幻肢都快立起來了。】
【確實有些澀情,尤其祁妄說張嘴的時候,小魚乖乖張開,我真的尖叫!】
【小魚張嘴的時候,祁妄是不是眼神都變了?】
【???這叫澀情?你家澀情要在對方的傷口上蹂躪?這分明就是祁妄變態(tài)的審訊手段!】
宋魚狠狠贊同!
大變態(tài)!
空氣里彌漫著藥膏的氣味,摩挲著手指帶著藥膏涂抹過皮膚的聲音,很細(xì)微,卻又很清晰。
等祁妄的手指離開嘴唇,去給旁邊的皮膚涂藥的時候,宋魚嘴巴張張合合——
“我是今天才到太醫(yī)院的,理論上說,太醫(yī)院的人都不完全知道有我這么一號人,宮中的娘娘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呢!”
宋魚當(dāng)然不會告訴祁妄,嘿嘿,不知道吧,我眼前有字!
他編著合理的瞎話。
“那小內(nèi)侍說,德妃娘娘指名要我過去,我就覺得不太對勁,然后,我心里時時刻刻記著殿下交給我的任務(wù),刺殺麗妃娘娘。
“所以我當(dāng)機立斷,就悄摸用銀針刺了那小內(nèi)侍,銀針上帶著迷魂藥。”
宋魚滿眼都是——
我厲害吧。
祁妄看著他亮亮的眼睛,四目相對,無情戳穿,“所以,蘇韻和否定了你的胡楊散一說,也等于就破壞了你當(dāng)時心里盤算好的刺殺計劃?”
宋魚沒想到祁妄連這個都能猜到。
他當(dāng)時,的確是想著把場面鬧大,鬧亂,然后找機會刺殺的,
畢竟太醫(yī)殺人,都不必用刀,找到機會,一根銀針足矣。
可惜……
等等!
祁妄說的是,蘇韻和否定了他的胡楊散一說,意思是,祁妄相信他說的小內(nèi)侍中毒胡楊散……
那祁妄會不會覺得阿和哥哥是從中作梗,祁妄會不會對阿和哥哥產(chǎn)生敵意或者殺意……
心頭一凜。
宋魚忙道:“也沒有啦,還得謝謝他當(dāng)時否定了,不然我還不知如何收場,我也沒有想好刺殺計劃。”
祁妄一瞬不瞬看著宋魚。
把他眼底那點小情緒變化,盡收眼底。
呵!
這么維護蘇韻和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