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興趣肯定有。”
蘇天義稍作思索,隨后直視韓賓認真問道:“不過,賓哥,親兄弟明算賬,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。這么賺錢的事情,甚至可以說是天上掉錢,你為什么找我合作?”
如果韓賓回答說什么因為兄弟情深之類的話,那就算了,蘇天義根本不會跟他合作。
有些話可以隨便說說,但不能太過當(dāng)真,尤其是在社團里混,人心難測,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背后捅刀子。
“既然阿義你問了,那我也就不隱瞞了?!表n賓神情嚴肅地看著蘇天義。
“這個盤子太大了,憑我一個人根本玩不轉(zhuǎn),而且這里面的水很深。
據(jù)我所知,港島和東南亞的不少大撈家都已經(jīng)參與進來了。”
韓賓說完,苦笑一聲。
他韓賓雖然是洪興十二話事人之一,葵青區(qū)的老大,說出來很風(fēng)光,可跟那些真正的大撈家比起來,他又算得了什么呢?
正因如此,他才想拉人入伙。
首先得是自己熟悉又信任的人,韓賓從洪興的十二位話事人中仔細篩選了一番。
他曾經(jīng)考慮過太子,畢竟太子在洪興的實力最強,但后來還是放棄了。
甚至連他的親弟弟恐龍,他都沒找,畢竟實力不足只會拖后腿。
經(jīng)過一番權(quán)衡,韓賓最終想到了蘇天義。
無論從個人能力,還是手下小弟的實力來看,蘇天義都非常出色。
兩人聯(lián)手的話,絕對能大賺一筆。
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的大撈家,但一年下來賺個上億,應(yīng)該問題不大。
聽完韓賓的解釋,蘇天義總算徹底放下了心。
說實在的,唯有把事情挑明了講,彼此合作才能安心,也不會影響兄弟間的交情。
“阿義,你看怎么樣,干不干?”韓賓望著蘇天義,興致勃勃地問道。
要是蘇天義不愿意參與,那他只能獨自行動了。
然而獨自做的話,不僅風(fēng)險巨大,規(guī)模也無法擴大。
“干?!?/p>
蘇天義略作思考后,最終下定決心,語氣堅定地說。
“不但要干,而且得大干一場!”蘇天義眼中閃爍著野心:“憑什么讓他們那些人隨心所欲地斂財?我們就不能分一杯羹嗎?”
既然要做,就全力以赴,否則還有何意義?
“好,我聽你的!”
聽到蘇天義這番話,韓賓頓時熱血沸騰。
誰年輕時不是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小伙子呢?
“既然決定了,那咱們先明確分工,免得以后出岔子?!?/p>
“我負責(zé)銷售貨物,聯(lián)系內(nèi)陸資源,只要貨到手,不管多少都能賣出去?!?/p>
“既然是這樣,那港島這邊的貨源就交給我,我去尋找渠道?!碧K天義開口說道。
目前還處于起步階段,如果一切進展順利,未來完全可以開一家工廠,實現(xiàn)自產(chǎn)自銷。
這樣一來,利潤更高,豈不是更好?
“接下來就是運輸問題了?!表n賓鄭重其事地說:“運輸和人脈由我來搞定,我會找人開辟航線?!?/p>
“至于安全方面,我安排專人看守,確保貨物萬無一失?!?/p>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,很快就把任務(wù)分配妥當(dāng)。
甚至連第一批貨的時間都敲定了,定在半個月后。
之所以需要這么久,主要是因為要與內(nèi)陸建立聯(lián)系,同時還要花時間找貨。
等一切步入正軌,大概也剛好半個月。
不過這只是第一次這么復(fù)雜,往后就會輕松許多。
“聽你們聊得這么起勁,我都想跟著一起做了?!币慌缘氖每粗鴥扇?,感慨道。
當(dāng)然,她也只是隨口一說。
畢竟這種生意,誰會愿意帶上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、無法發(fā)揮作用的人?這是最基本的商業(yè)邏輯。
“十三妹,你現(xiàn)在混得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,缽蘭街最大的場子就是你的,一年少說也有七八百萬收入吧。”蘇天義笑著對十三妹說道。
“雖然賺得多,但開銷也大啊,一年攢不到五百萬?!笔靡荒槦o奈地搖頭,隨后看向蘇天義:“再看看你,光是夜歸人會所,一年就能進賬幾千萬,錢都被你一個人賺走了?!?/p>
“而且馬上要涉足走私行業(yè),我看你是奔著一年賺一個億去了吧?!?/p>
洪興上下,有誰能不對蘇天義羨慕嫉妒?
一年好幾個千萬的收入,在整個港島又能有幾個富翁有這樣的實力?
現(xiàn)在是八十年代初,可不是后來的時代。
在這個年代,擁有百萬資產(chǎn)就算是富豪,千萬便是富翁,過億更是大佬級別的存在。
蘇天義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,年年發(fā)跡,如今更是攀上了更高層的人物。
“行啊行啊,一個億不過是個小目標而已嘛。”他笑呵呵地說道。
他知道,十三妹這么講并非出于嫉妒,純粹是調(diào)侃罷了。
同樣的,他自己也在開玩笑。
“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,一個億當(dāng)小目標,那照這么說,一千萬豈不是連零頭都算不上?”十三妹白了他一眼,心中多少有些被刺激到。
事情談妥之后,蘇天義讓韓賓和十三妹先玩著,自己則往五樓走去。
“阿東,去把天虹喊過來。”一邊走,他一邊對身邊的阿東吩咐道。
“好咧,義哥。”
阿東答應(yīng)一聲,隨即轉(zhuǎn)身離去。
約莫十分鐘后,駱天虹便出現(xiàn)在五樓,來到蘇天義面前。
“義哥,您找我?”
駱天虹神色平靜。
“叫你來是有事要辦?!碧K天義望著他,神情變得認真起來。
“明白,義哥。”
駱天虹聽后,立刻收斂了態(tài)度。
這些年跟隨義哥,他還是頭一次見對方如此鄭重,顯然這次的任務(wù)非同小可。
看著駱天虹離開的背影,蘇天義瞇起眼睛思索片刻。
稍作停留后,他起身朝二樓包間走去——畢竟韓賓和十三妹還在等他,總不能一個人悶在五樓不合常理。
“嗯?”
剛到二樓,蘇天義眉頭微皺,召喚身旁的小弟上前。
“義哥。”
小弟趕忙湊近。
“怎么這么吵?什么動靜?”蘇天義不悅地問。
“我也說不準,好像是從一樓傳來的。”小第搖頭表示不知情,他的職責(zé)僅限于二樓,并不負責(zé)樓下事務(wù)。
“行了,你下去吧?!碧K天義揮了揮手。
隨后他走到二樓中央位置,向下探望。
只見一群人圍成一團,具體情況不明,但喧嘩聲無疑是那里發(fā)出的。
這可是他賺錢的地方,絕不允許出亂子。
“阿東,去看看怎么回事?!彼麑Π|囑咐道。
“是,義哥。”
阿東領(lǐng)命下樓查看。
這邊安排完后,蘇天義調(diào)整心情回到包間。
“阿義,你回來啦。”見到他,韓賓招手笑道:“剛才我和十三妹還聊到你呢?!?/p>
“說我啥呢?”蘇天義落座后好奇地看向兩人。
“我剛和韓賓聊到,阿義你的感情運勢實在太厲害了,家里兩位女士相處融洽,從不互相嫉妒,這真是讓人羨慕?!笔猛K天義,仔細端詳了一番后接著問道。
“阿義,有什么秘訣嗎?分享一下唄?!?/p>
“你為什么要學(xué)這種東西?”蘇天義瞥了十三妹一眼,隨后目光不經(jīng)意間轉(zhuǎn)向韓賓:“要學(xué)也該是賓哥學(xué)才對。”
“別開玩笑了,我才不要學(xué)呢!”韓賓聽后連連擺手。
“你不學(xué)剛才豎起耳朵干什么?”蘇天義帶著調(diào)侃的語氣盯著韓賓。
“我……”
韓賓正準備辯解,話還沒出口就被十三妹打斷了。
“不管他?!?/p>
十三妹轉(zhuǎn)而對蘇天義說道,滿臉無奈:“你不知道我現(xiàn)在有多苦惱?!?/p>
“就拿昨天來說,刀疤淇和阿潤因為一點小事就吵起來了。”
提到這事,十三妹更加頭疼。
無論幫誰都不合適,要是袖手旁觀又顯得冷血無情。
因此,每當(dāng)有類似苗頭出現(xiàn)時,十三妹通常會選擇避而遠之。
當(dāng)她聽說蘇天義家里的兩位女性相安無事時,心中滿是艷羨,于是就想討教一番,看看是否有妙招可循。
“嘖嘖?!?/p>
聽完十三妹的講述,蘇天義連聲感嘆。
刀疤淇和阿潤,他都見過,確實都是美女。
十三妹這樣的困擾,恐怕很多男人求之不得呢。
“那你有沒有什么心得?”十三妹滿懷期待地注視著蘇天義。
“心得倒是有?!?/p>
蘇天義先點頭,然后又搖頭:“不過不適合你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
十三妹滿是疑惑地看著蘇天義。
“簡單說吧,累了的時候就什么都不去想,懂么?”蘇天義一本正經(jīng)地對十三妹說道。
“不懂?!?/p>
十三妹一臉茫然。
這是什么?
“算了,給你解釋你也理解不了?!碧K天義說著,忽然瞟見一旁的韓賓,眼睛頓時亮了起來。
“賓哥肯定已經(jīng)明白我說的了,讓他給你講講吧?!?/p>
“我都不懂,他能懂?”
十三妹不屑地哼了一聲,不是她看低韓賓,而是她覺得自己并不比他笨。
憑什么他能聽懂,自己卻不行?
“喂,十三妹,你怎么這樣看我?”韓賓看到十三妹那輕蔑的眼神,立刻不服氣了。
“告訴你,阿義的話我還真聽明白了,想知道不?”
“想,喊我一聲賓哥我就告訴你?!?/p>
看著韓賓那傲嬌的模樣,十三妹咬牙忍耐了一會兒,最后恨恨地說出:“賓、哥?!?/p>
聽到十三妹嘴里吐出的“賓哥”二字,韓賓居然渾身發(fā)抖。
“行了,你別說了,我還是親自告訴她吧。”韓賓說著,湊近十三妹耳邊低聲耳語。
緊接著,十三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。
下一秒……
“嘭”的一下。
“嗨,你對著我干嘛?”韓賓一臉疑惑地望著十三妹。
“你覺得呢?這么不堪入耳的話,我不揍你還揍誰?”十三妹雙眼圓睜,直勾勾地盯著韓賓。
“這……明明是阿義說的,我只是想解釋清楚啊……”韓賓頓時覺得滿腹委屈。
這跟他有什么關(guān)系?他不過是替阿義說明情況而已,憑什么算到他頭上?
“賓哥,別把事情推給我。
我的意思是,讓她們倆有點事做,忙完一天回家就不會因為疲憊而吵架了。”蘇天義一本正經(jīng)地解釋道。
這話究竟是真是假,恐怕只有蘇天義自己知道。
反正他是絕對不會背這個鍋的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韓賓聽后,瞬間愣住了。
這種話也能這樣解釋?太牽強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