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眨眼,天色已進(jìn)入夜晚。
“現(xiàn)在是七點半,再過半小時喪彪差不多就到了。”
一家**外的街道上,一輛面包車內(nèi),陳浩南掃了一眼手表,沉聲說道。
“南哥,等下我們怎么行動?”山雞望向陳浩南,神情嚴(yán)肅地詢問。
他們只有幾個人,而澳島可是喪彪的地盤。
要是處理不好,這幾個人可能都要栽在這里。
“都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,等會聽我安排。”陳浩南一邊說,一邊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。
“等我的命令,如果時機(jī)成熟,就直接下車砍了他立刻撤退;如果沒機(jī)會,就繼續(xù)等?!?/p>
“巢皮,你就在車?yán)飫e動,如果我們出去的話,你就馬上啟動車子,隨時準(zhǔn)備開溜?!?/p>
“是,南哥?!?/p>
隨著陳浩南的一番布置,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。
這次和上次刺殺巴閉不一樣。
那次是在港島,離自己的地盤不遠(yuǎn)。
可這次不同,他們在澳島,一旦出現(xiàn)意外,想活著回去就難了。
……
時間一點點過去,很快鐘表指向了八點。
“南哥,你看……”
大天二忽然指著窗外,對陳浩南道:“那輛車應(yīng)該是喪彪的座駕?!?/p>
話音剛落,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窗外。
陳浩南順著大天二的視線看去,一輛黑色皇冠正好停在**門口。
這一幕映入眼簾,陳浩南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。
隨后他猛地拉開車門,同時下令:“動手!”
眼前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(jī)了,對方只來了一輛車,可見喪彪身邊帶的人并不多。
一輛轎車,最多也就坐五個人。
而且,喪彪作為老大,肯定坐在后排,也不可能擠著坐,這么算下來,加上司機(jī),估計喪彪也就帶了一個保鏢。
這確實是個好機(jī)會。
陳浩南他們距離**門口大約三十米,一個短跑就能到。
干掉喪彪后就可以迅速撤離。
陳浩南沖出去后,山雞、大天二和爆皮也緊跟著撲了上去。
只有巢皮留在車上,立即發(fā)動引擎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隨時準(zhǔn)備接應(yīng)。
“兄弟們,殺!”
陳浩南帶著山雞、大天二等人剛沖到近前,就看見車后門打開,從里面走出一個魁梧的身影。
見狀,陳浩南毫不猶豫,一個箭步上前,一刀刺入對方背部,刀尖從前胸穿透而出。
與此同時,山雞、大天二等人也蜂擁而上,一陣亂刀招呼。
就在此刻,巢皮突然駕車沖了過來。
下一秒,陳浩南帶著山雞、大天二等人迅速跳上車揚(yáng)長而去。
整個過程,聽起來復(fù)雜,但實際上不過十幾秒的時間。
可以說,陳浩南這一伙人配合默契,如行云流水般利落地解決了對手。
“呵呵,真沒想到,事情竟然如此順利?!?/p>
一上車,山雞便笑得合不攏嘴。
“哼,我還以為這喪彪有多難對付呢,結(jié)果就這么點本事?”大天二一臉輕蔑地說道。
之前他還以為會遇到多大的挑戰(zhàn),沒想到竟如此輕松。
“咦,南哥,你怎么了?”
眾人正聊得起勁,卻發(fā)現(xiàn)陳浩南一直沉默不語,這可不太正常。
“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?!标惡颇习欀碱^,若有所思。
“南哥,出什么事了嗎?”山雞忍不住問道,滿臉疑惑。
“剛才……我好像隱約聽到有人提到了‘警司’兩個字……”陳浩南心中泛起一陣不安,卻又無法確定。
當(dāng)時現(xiàn)場太亂了,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,也許是幻覺罷了。
“糟了!南哥,后面有幾輛車在跟蹤我們!”
就在此時,開車的巢皮突然神色慌張地喊了一聲。
“什么?”
陳浩南等人聞言立刻轉(zhuǎn)頭看向后窗,果然發(fā)現(xiàn)幾輛車緊緊跟在他們身后。
“恐怕是喪彪的人?!标惡颇系哪樕查g陰沉下來,隨即對巢皮下令:“快點甩掉后面的車!”
“怎么會這樣?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反應(yīng)過來?”大天二和山雞都愣住了。
這里是澳島,不是港島,他們對路況完全陌生,也沒有人手接應(yīng)。
如果被追上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更糟糕的是,這不是可能的問題——而是一定會被追上。
他們開的只是一輛普通面包車,而對方卻是好幾輛小轎車。
隨著時間推移,對方還能召集更多車輛將他們圍堵住。
“南哥……我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包皮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。
“生死存亡,只能看運(yùn)氣了?!标惡颇弦Ьo牙關(guān),迅速下達(dá)指示:“把車開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!”
“等車停穩(wěn)后,大家分頭行動,各自逃命。
如果運(yùn)氣好,或許還能返回港島;如果運(yùn)氣不好……”
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。
一起跑目標(biāo)太大,只有分散開來,混入人群中,才能有機(jī)會擺脫追捕。
“明白,南哥!”巢皮深吸一口氣,立即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盤朝夜市駛?cè)ァ?/p>
車子猛然停下,面包車的門瞬間被拉開,幾個人飛速下車,四散而逃。
此刻,誰也顧不上誰了,能活一個算一個。
一旦被抓,下場可想而知。
與此同時,陳浩南的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個疑問:
“太高明了……”
時間倒回半小時前。
就在陳浩南一行人動手之際,**正對面的樓頂上,駱天虹與傻強(qiáng)二人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。
從這個天臺望去,能夠清晰地看到陳浩南一刀刺死“喪彪”,接著山雞等人又對“喪彪”的尸體一陣亂砍。
“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?”傻強(qiáng)帶著幾分好奇望向駱天虹問道。
“很難么?”駱天虹一臉平靜地反問了一句。
他雖武藝高強(qiáng),是個練家子,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缺乏智謀。
實際上,這一切都在蘇天義和駱天虹的掌控之中。
表面上看,駱天虹并未派人跟蹤陳浩南,但實際上,他們已在周邊的高樓、陽臺等處安排了不少眼線,暗中觀察著局勢的發(fā)展。
山雞和大天二打探到的消息,他們同樣也掌握著。
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場戲碼。
不過,那車?yán)镒母揪筒皇菃时耄前膷u的一位警司。
如此一來,陳浩南的任務(wù)算是徹底搞砸了。
“這樣一來,要是死了個警司,萬一查出來,洪興可就麻煩了?!鄙祻?qiáng)皺起眉頭說道。
畢竟那是澳島的警司,若真被查出他的死與洪興有關(guān),以后洪興的人在澳島恐怕寸步難行。
“放心吧,不會有人知道的,今天這事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?!瘪樚旌缫荒樀ǖ卣f道。
他自然清楚事情的嚴(yán)重性,因此絕對不允許消息泄露出去。
“那就好。”傻強(qiáng)聞言,長舒了一口氣。
但緊接著,他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沒有第三人知道?那自己算第幾人?蘇天義、駱天虹……這么算下來,自己不正好是第三個人嗎?
“我去買包煙,你自己先盯著這里?!鄙祻?qiáng)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說了一句就想離開。
“從我跟義哥混的第一天起,他就告訴我,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?!本驮谏祻?qiáng)剛轉(zhuǎn)身時,身后傳來了駱天虹的聲音。
“你,你想殺我?”傻強(qiáng)驚愕地說著,嘴角叼著的煙掉落在地上。
“你知道得太多了,我不放心,義哥也不放心?!瘪樚旌甾D(zhuǎn)過頭看著傻強(qiáng),神情平淡地說道。
話音未落,下一秒劍已出鞘。
傻強(qiáng)甚至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便捂著脖子,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駱天虹,隨后緩緩倒在地上。
駱天虹看著倒在地上的傻強(qiáng),從口袋里掏出濃硫酸,分別倒在了傻強(qiáng)的臉部、脖子以及手指和腳趾的指紋處。
這樣一來,就不會再有人知道傻強(qiáng)的下落,更不會有人將這具尸體與傻強(qiáng)聯(lián)系起來。
即便警方找到了這具尸體,也毫無用處,因為指紋、腳趾紋全無,面部特征無法辨認(rèn),甚至連脖子上的傷口都無法復(fù)原,無法確定他是如何死亡的。
在這個年代,還沒有DNA鑒定之類的手段可供追查。
鑒于傻強(qiáng)身上有刺青,一看就是個社會混混。
對于這類人,警方通常也不會太關(guān)注。
駱天虹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影,隨即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反正,沒人知道他曾邀請傻強(qiáng)去過天臺,即便傻強(qiáng)日后失蹤,也跟他毫無干系。
與此同時,原本緊追陳浩南等人車輛的蹤跡突然消失了,就像從未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
然而,陳浩南一行人卻毫不知情。
他們并不清楚,自己誤殺的根本不是喪彪,而是澳島警方的一名警司。
更不知道,身后的追兵早已銷聲匿跡。
他們還以為仍有人在追查他們的行蹤,于是四處躲藏,只等風(fēng)頭過去后再返回港島。
另一邊,港島的靚坤突然接到了傻強(qiáng)的匯報。
“坤哥,原本我和天虹已經(jīng)計劃好,在陳浩南對喪彪下手后,再借機(jī)除掉他,讓他死在澳島。”
但傻強(qiáng)半夜打來的電話里滿是疑惑:“誰知道這個陳浩南發(fā)什么瘋,竟然殺了澳島的一個警司!”
靚坤聽完電話,整個人瞬間僵住。
陳浩南殺了澳島警司?
這……糟了!洪興接下來怕是要大麻煩了!
“傻強(qiáng),我問你,這件事和我們有沒有關(guān)系?”靚坤聲音沉穩(wěn)地問道。
“坤哥,你放心,絕對跟我們沒關(guān)系!”傻強(qiáng)語氣堅定地保證道。
“那會不會是蘇天義那邊設(shè)的局?”靚坤稍微松了口氣,但仍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。
“坤哥,這幾天我一直跟著駱天虹,我可以肯定,這件事絕不是他策劃的?!鄙祻?qiáng)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“好,我知道了?!膘n坤掛斷電話,目光閃爍不定。
他知道,等待許久的機(jī)會終于降臨了。
而另一邊,剛剛結(jié)束通話的“傻強(qiáng)”看向駱天虹:“天虹哥,事情辦妥了,靚坤現(xiàn)在肯定信以為真。”
“干得不錯?!瘪樚旌鐫M意地點點頭。
事實上,真正的傻強(qiáng)早已被他解決,而此刻打電話給靚坤的那個“傻強(qiáng)”,不過是冒充的罷了。
模仿聲音并不難,只要足夠像,靚坤根本無法分辨,更何況無需見到真人。
隨后,駱天虹撥通了蘇天義的電話。
“義哥,按計劃行事,靚坤已經(jīng)中計了。”駱天虹表情認(rèn)真地匯報道。
“很好,你現(xiàn)在從澳島撤回來吧,接下來就看靚坤怎么應(yīng)對了?!彪娫捘穷^傳來蘇天義低沉的聲音。
“是,義哥?!瘪樚旌鐟?yīng)聲道。
雖然他不清楚義哥具體有何打算,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整個布局中的一環(huán)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