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興叔確認,蘇天義點頭回應(yīng):“既然如此,請給我七天時間,我保證妥善解決此事,且絕不會牽連洪興上下?!?/p>
此事本就是蘇天義暗中策劃,只是除了駱天虹之外,無人知曉詳情。
至于解決方案,蘇天義早在一開始便胸有成竹。
“阿義?!?/p>
會議結(jié)束后,靚坤徑直找上蘇天義。
“何事?”蘇天義淡然望向靚坤,語氣平靜。
“剛才之事,為何不與我商議一番?”靚坤皺眉質(zhì)問。
若非蘇天義剛剛挺身而出,此事斷不可能就此了結(jié)。
即便無法借此迫使蔣天生退位,他也至少能讓蔣天生顏面盡失。
對他下次爭取首位之位,無疑極為有利。
“今天發(fā)生的事,你不是也沒跟我商量嗎?”蘇天義冷笑一聲。
說得好像你有跟我說過似的。
彼此之間不過是互相借力,誰也別裝清高,否則就顯得不夠聰明了。
聽到這話,靚坤愣了一下,隨即突然露出笑容。
靚坤笑了,蘇天義也跟著笑了。
兩人同時發(fā)笑,心中卻各有盤算。
“阿義,你今天可真是夠大膽的。”
因為時間太晚,蘇天義并未返回別墅,而是直接來到夜歸人這邊。
這里全天營業(yè),而且還有休息的地方。
“話說回來,你到底有幾分把握?”韓賓望著蘇天義,認真問道。
這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畢竟他打算和蘇天義合作走私,絕不能出岔子。
兩人交情不錯,但既然是利益相關(guān),這也無可厚非。
如果一個人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,無論是什么樣的“利用”,那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個無用之人。
就算是心狠手辣的老板想要壓榨你,也說明你有被壓榨的價值。
“放心,我心里有譜?!碧K天義自信滿滿地說道。
具體怎么做,他沒說,韓賓也沒有追問。
又坐了一會兒,韓賓便起身告辭離去。
韓賓剛走不久,阿Ann就出現(xiàn)在蘇天義面前。
顯然,蘇天義來之前就已經(jīng)讓人通知阿Ann自己今晚會過來。
第二天清晨,阿Ann為蘇天義整理衣服。
這還是蘇天義第一次在她這兒過夜,也是她頭一回學(xué)會給自己的男人整理衣物。
不知為何,此刻阿Ann竟有些享受這種感覺。
自從跟隨蘇天義并被提拔為經(jīng)理后,夜歸人里誰見了她不喊一聲阿Ann姐?
甚至那些曾經(jīng)讓她仰望的大頭仔、阿東和阿牛等大佬,如今見到阿Ann,也都得畢恭畢敬地叫一聲大嫂。
只因她的男人是蘇天義。
短短兩天,阿Ann經(jīng)歷的一切就像做夢一般。
現(xiàn)在,她非常享受被眾多大佬尊稱大嫂的感覺,走到哪兒都受人尊敬。
這種體驗一旦擁有,便再也無法割舍。
此刻,就算有人告訴她可以離開蘇天義,而蘇天義也不會追究,她也不會選擇離開。
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,道理正是如此。
“怎么了?在想什么呢?”蘇天義見阿Ann目光呆滯、嘴角含笑,不禁疑惑地問道。
“啊~!”
Ann回過神來,輕笑了一聲說:“沒什么,只是感覺特別幸福。”
“要是以后你能常來我這兒住就好了。”
“行了,別想那么多了,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?!碧K天義并沒有給出明確答復(fù)。
在蘇天義心里,他什么時候想來就什么時候來,但若要他做出承諾,那實在抱歉,真做不到。
“哦?!?/p>
Ann心中略感失落。
“阿東,去把大頭仔叫過來?!?/p>
到了會所后,蘇天義對阿東吩咐道。
“是,義哥?!?/p>
阿東應(yīng)聲而動,沒多久便帶著大頭仔來到蘇天義面前。
“義哥?!?/p>
“我讓你去聯(lián)絡(luò)他們,進展如何?”蘇天義認真地看向大頭仔問道。
“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好了,如果義哥需要的話,隨時可以讓他們過來。”大頭仔匯報道。
“好。”
蘇天義微微點頭,隨后說道:“讓他們過來見我,不過記住,這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,懂嗎?”
“是,義哥?!?/p>
大頭仔聞言,點頭答應(yīng)。
“大哥,一大早就讓我們兄弟倆過來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阿虎與托尼來到公司,看著渣哥問道。
老二托尼雖然沒說話,但眼神中的疑問與阿虎相同。
“剛才洪興那邊聯(lián)系我們,說蘇天義想見我們一面?!痹缟裆氐乜粗恕?/p>
“蘇天義?那個屠夫?他找我們干嘛?”阿虎有些沖動地問。
“大哥,”托尼抬頭看向渣哥:“上次我們的人去蘇天義的地盤上散貨,我們也向他手下那個叫大頭仔的解釋清楚了。
現(xiàn)在他讓我們過去,是不是另有別的原因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?!?/p>
渣哥搖了搖頭,不確定地說:“所以我才把你們叫過來商量一下,蘇天義到底什么意思?還有,我們要不要去見他?”
雖然渣哥是老大,但很多事情都是三兄弟共同商議決定的,尤其是得聽聽托尼的意見。
三人之中,論打架本事,老二托尼最強;同時他的頭腦和智慧也是三人中最高的。
“義哥,人帶來了?!?/p>
大頭仔領(lǐng)著三人來到蘇天義面前。
“義哥?!?/p>
“義哥?!?/p>
渣哥、托尼和阿虎心知肚明自己與蘇天義之間存在的差距,上前恭敬問候。
“坐下吧?!?/p>
蘇天義看著三人揮了揮手示意。
待三人落座后,蘇天義朝大頭使了個眼色,大頭隨即告退。
包間內(nèi)只剩下蘇天義和托尼三兄弟。
“有一筆生意,你們要不要考慮做?”蘇天義表情平靜地望著渣哥問道。
“義哥提到的交易具體是?”
渣哥聽罷,心里猛然一震。
來之前,他還以為蘇天義找他們,是因為前段時間場子里出貨的事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沒想到,竟然是蘇天義想跟他們聯(lián)手做生意。
蘇天義是誰?
那可是銅鑼灣赫赫有名的屠夫!當年單槍匹馬拿著刀,追著幾百號人連砍十幾條街,整個道上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。
就算渣哥、托尼這些人自認身手不錯,但比起蘇天義,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。
無論是個人戰(zhàn)斗力,還是手下勢力和影響力,都遠遠不及。
所以三兄弟對蘇天義自然不敢有半點二心。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三個月前你們在澳島的一批貨被人查扣了,帶隊的是澳島高級警司法蘭克,對吧?”蘇天義沒有直接說明,而是先開口問道。
“沒錯?!痹鐟?yīng)了一聲,臉色依舊陰沉:“因為這個法蘭克,我損失了一千萬的貨物?!?/p>
要知道,他們?nèi)值軓脑綔鸩?,一路辛苦打拼到現(xiàn)在,總資產(chǎn)也不過五六百萬。
結(jié)果那次在澳島全軍覆沒,甚至還因此欠下了好幾百萬的債。
“你們恨不恨這個法蘭克?”蘇天義盯著渣哥繼續(xù)追問。
“當然恨!要是有機會,我非得干掉他不可,甚至恨不得滅他全家!”渣哥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他們?nèi)吮揪托郧楹堇?,恩怨分明,有仇必報向來是他們的行事準則。
“不過,義哥?!?/p>
渣哥話鋒一轉(zhuǎn),疑惑地問:“這跟我們談的合作有什么關(guān)系嗎?”
“當然有關(guān)系。”
蘇天義點點頭,隨后緩緩說道:“一千萬,我要你們把法蘭克全家鏟平,并且對外宣稱這件事是你們做的。”
原來這才是蘇天義真正的目的。
其實從一開始,這就是他的計劃:那個被陳浩南殺死的高級警司,是蘇天義特意挑中的目標;是他讓人給了法蘭克一條假情報,讓他在特定時間和地點出現(xiàn)在賭廠里。
而等到法蘭克被除掉后,再讓托尼他們背黑鍋。
以蘇天義對三兄弟的了解,只要有錢賺,就算要替別人扛雷,他們也愿意。
再加上兩人之間本就有舊仇,這筆買賣更顯得水到渠成。
至于洪興這種大幫派,畢竟盤子太大,澳島當局若要針對他們,損失難以承受。
但像三兄弟這樣的小團體,本身規(guī)模有限,還涉及毒品交易,根本不怕被盯上。
“義哥說的是真的?”渣哥聽到這里,眼睛一亮,滿是期待地追問。
果然,正如蘇天義所料,條件一出,三兄弟便立刻心動了。
對他們而言,這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:既能報仇雪恨,又能拿到一千萬,何樂而不為?
“當然是真的?!碧K天義點頭肯定,接著補充道:“不過時間不能超過七天,我必須盡快聽到法蘭克全家被殺的消息,同時要讓江湖上下都知道,動手的就是你們?nèi)值??!?/p>
七日,已是時間的極限。
若再拖延,蘇天義怕會出岔子,到時便難以控制局面。
他的目標直指洪興,確切地說是蔣天生的位置。
因此,洪興可以有些波瀾,但絕不能鬧出太大動靜。
“義哥,不用七天,給我們?nèi)?,保證將事情辦得清清楚楚?!痹缙沉送心嵋谎郏S即向蘇天義打包票。
“好,那我就靜候佳音?!碧K天義聽罷,端起眼前的酒杯道:“合作愉快?!?/p>
“義哥,合作愉快。”渣哥三兄弟滿心歡喜,因為他們不僅能報仇雪恨,還能賺上一筆。
而蘇天義亦是滿意,區(qū)區(qū)一千萬就能解決此事,等于用這一千萬買下了九龍話事人的席位,實屬劃算。
轉(zhuǎn)瞬間,三日已過。
對尋常人來說,不過是又度過了平常的三天。
然而在江湖和澳島當權(quán)者眼中,卻發(fā)生了一件大事。
首先,澳島當局的高級警司法蘭克在一家賭坊門口被人斬殺。
還沒等澳島當局查出兇手,緊接著法蘭克全家十三口人盡數(shù)被滅。
隨著法蘭克全家被屠殺的消息傳出,渣哥三兄弟站了出來,承認了這樁血案。
理由是當初法蘭克查封了他們的貨物,讓他們損失了數(shù)千萬港紙。
此言一出,頓時在整個江湖掀起了軒然大波,澳島當局更是怒不可遏。
可惜的是,這三人早已不在澳島地界謀生,所以當局對他們毫無辦法。
不過有傳聞?wù)f,澳島當局正在聯(lián)系港島方面,至于真假與進展如何,就無人知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