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仙逝,少年道士不免哀傷,對生死漸生感悟。
【初嘗生死,少年心緒萌動?!?/p>
失去指引后,少年道士仿佛失去方向,生活漸漸懈怠,四處游蕩,形如落魄。
本應(yīng)風(fēng)華正茂之年,卻顯蒼老。
世間險惡,諸多生死離合盡收眼底,內(nèi)心悄然生變。
二十年光陰流轉(zhuǎn),似又回到最初輪回起點(diǎn)。
然而這一年,道士終入宗師之境,較預(yù)期遲緩,主要因傳承局限。
老道士所授心法不過后天層次,然強(qiáng)如某些武者,僅憑基礎(chǔ)亦可登峰造極,天賦與契合度至關(guān)重要。
道士改良原有心法,得以突破宗師。
此境界雖非頂尖,但在江湖已是佼佼者。
即便今時今日,大宗師與天人輩出,宗師仍位列其下。
往昔八百年前,亦復(fù)如此。
道士重訪當(dāng)年被老道士拾獲之地,并非尋根究底,而是覺此地緣分深厚。
漂泊與定居令其領(lǐng)悟迥異。
每日重溫老道士遺留的道經(jīng),尤以《南華經(jīng)》記憶深刻。
“此乃我派世代珍藏之精髓?!?/p>
“相傳我派源自莊子祖師。”
《南華真經(jīng)》承載著數(shù)千年的文化積淀,道士起初對其真實(shí)性存疑。
盡管歷經(jīng)歲月洗禮,他并未察覺此經(jīng)有何獨(dú)特之處。
然而,每日潛心研讀,讓他逐漸沉浸在古籍的魅力中。
雖對人生有諸多感慨,卻因能力所限,始終未能突破。
多年來游歷四方,遍訪各派武學(xué)與傳承,也與多位宗師有過交流,但核心秘法鮮有人肯分享。
道士對此已習(xí)以為常,不知不覺間度過了二十載光陰。
周邊村民只知其能治病,卻無人意識到隱居于此的道士即將迎來命運(yùn)的轉(zhuǎn)折。
二十年后,道士步入花甲之年。
每晚誦讀《南華真經(jīng)》漸成習(xí)慣,某夜竟發(fā)現(xiàn)經(jīng)文化作微光融入腦海。
原來,這部經(jīng)典蘊(yùn)含莊子的一部分精神印記,因長期誦讀得以蘇醒。
這份神念悄然影響著道士的夢境。
“恍若一生瞬息即逝,二十年南華之夢,仿若莊周夢蝶?!?/p>
看到這段文字,即便是久經(jīng)沙場的武者也為之一震。
眾人期待中的轉(zhuǎn)機(jī)終于降臨,且方式迥異于以往。
或許真是莊子顯靈!
境界的提升決定了精神力量的強(qiáng)弱。
宗師能初步感知,大宗師更進(jìn)一步,至于天人境,則能讓精神具象化成為神念。
即便如此,神念也難以在經(jīng)書中留存千年而不朽。
莊子顯圣,道士先是錯愕繼而狂喜。
早年曾得一幅莊子畫像,此刻記憶猶新。
激動之情溢于言表,難以言喻。
即便換了任何人,處境也并無二致。
即使身處夢境,卻恍如真實(shí)。
目睹道門祖師降臨,怎能不激動?
“汝之名何?”
莊子面露一絲興致,開口問道。
跨越千年的時光,得見后世之人,他心中難免覺得有趣。
畢竟莊子的道家中本就崇尚逍遙自在,如此性情不足為奇。
許久后,道士才從興奮中平復(fù)下來。
幸虧修行六十年,總算磨礪了些許心性,勉強(qiáng)能保持鎮(zhèn)定。
“我亦不知自身之名?!?/p>
“昔日師父言,待入宗師方取一字。”
“往昔師父皆喚我小道童?!?/p>
“入宗師后,此事竟忘卻了。”
道士終于開口。
自幼孤苦,隨老道士習(xí)道,于名諱向來不在意。
從被稱作小道童,到后來人喚道長,道名伴隨一生。
“無名亦是一種福氣。”
“少了諸多羈絆,更無太多束縛?!?/p>
莊子神情灑脫,出言說道。
這一點(diǎn),道士深以為然。
不知身世或許也是一種幸運(yùn)。
六十年間,閱盡人間險惡,縱是至親亦難保真心。
倒不如獨(dú)善其身!
很快,道士與莊子開始閑談。
多是講述各自的過往及九州現(xiàn)狀。
此景令不少人內(nèi)心焦急。
自莊子現(xiàn)身夢境便引發(fā)轟動。
“這怎可能?”
“這是跨越千年時光?!?/p>
“世間本無不可能之事?!?/p>
“誰能料到安臨、化龍等奇跡。”
聽聞二人對話,若相見,必求攀附。
誰會只顧閑聊?
痛訴道門遭遇不公種種。
“實(shí)在可惜機(jī)會與光陰。”
“若驟然夢醒,恐一無所獲?!?/p>
“這位道士實(shí)在太過淡然?!?/p>
“我等為之焦急萬分!”
九州眾人議論紛紛。
然目光依舊緊鎖光幕。
那是莊子!
若非金榜顯現(xiàn),誰能有幸一見。
他們恨不得取而代之。
尤其道門中人,眼中滿是妒忌。
武當(dāng)山上,張三豐悠悠開口:“若有緣與莊子交談,或許能觸及神話之外的境界,探尋那更高層次的道路。”
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,雖然真武一脈傳承深遠(yuǎn),卻過于刻板,全憑個人悟性,遠(yuǎn)不及與祖師級人物面對面交流來得直接。
長安大殿內(nèi),袁天罡目光閃爍,低聲說道:“回府后定要查看祖師是否遺留有古物。”
言語間難掩羨慕與不甘。
受《南華經(jīng)》啟發(fā),他相信某些遺物可能蘊(yùn)藏祖師的神識。
既然莊子能做到,他為何不能?這念頭讓他坐立不安。
不僅是袁天罡如此想,許多歷史悠久的宗派家族也開始行動。
他們一方面梳理自家舊物,另一方面四處搜集古董,希望能從中找到強(qiáng)者留下的精神傳承。
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并非沒有,即便沒有得到完整的傳承,這些古物本身也極具價值。
若能獲得傳承,家族或許能延續(xù)千年繁榮。
無論哪個勢力,傳承始終是最核心的問題。
而安臨者的存在,則是一個組織最強(qiáng)大的保障。
從袁天罡的經(jīng)歷可見一斑。
歲月流轉(zhuǎn),老君觀不僅愈發(fā)興盛,其地位也日益穩(wěn)固。
未來如何,取決于袁天罡能活多久。
這一趨勢帶動了九州古董市場的升值,也為道門帶來了更多歡欣,卻給佛門造成了不小的沖擊。
佛門注重涅槃,高僧往往不存私物,即便有古物也會隨圓寂焚毀。
想到此,不少佛門弟子深感遺憾,也許那些遺物中正藏著無價的智慧。
然而,正如過去《楞伽經(jīng)》中的《九陽神功》,只是先賢智慧的凝結(jié),并未達(dá)到莊子那樣的高度。
佛門終究少了那份靈性與深遠(yuǎn)。
即便佛門也未能免俗,投身于古董爭奪之中。
更遑論那些王朝。
古董字畫這類事物,年代越久遠(yuǎn),價值越高。
它們既可以作為傳家寶,也能成為家族底蘊(yùn)。
若能得一傳承,便是莫大的收獲。
并非奢望能得到莊子這般傳奇人物的傳承,哪怕是一段天人或神話級別的傳承,也足夠令人欣喜。
即便是天人傳承,對王朝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資源。
畢竟并非所有人都適合同一種傳承之路,修行之道各有不同,不能隨意轉(zhuǎn)向其他傳承。
因此,擁有的傳承種類越多,成功的機(jī)會也就越大。
夢中的莊子與道士暢談甚歡。
道士的身份無疑是純正的,即使在夢中,莊子依然能夠辨別對方話語的真?zhèn)巍?/p>
夢境中更多體現(xiàn)的是潛意識,不存在虛妄之言。
因此,莊子與道士交談起來頗為投緣。
然而,隨著夜深,道士漸漸放松下來,分享了自己的心得:“經(jīng)歷無數(shù)生死離別,我依舊無法克服內(nèi)心的恐懼?!?/p>
“可惜世間并無安臨之道?!?/p>
“祖師,活到六十歲,仍看不透生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