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涼的安撫感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漸漸消失。
最后一口信息素消散后,他徹底失眠了。
鐘聽瀾理智全無。
他坐在床頭,大口地喘著氣,拿出手機開始破罐子破摔百度起來。
他討厭這種身體的主導權喪失的感覺。
明明他才是身體和意識的主人。
到底怎么樣才能拿回主動權?!
可是所有的搜索軟件都被他翻了個遍。
得到的解決辦法少之又少。
當今Omega人數(shù)少,Alpha數(shù)量太多,AO之間的契合度普遍很低,所以AO都面臨著信息素撫慰不全,需要注射抑制劑的窘境。
但是Omega強效抑制劑推進很困難。
要想安撫。
除了抑制劑。
就只剩下一個辦法。
——臨時標記。
現(xiàn)如今鐘聽瀾已經(jīng)分化成Omega,有了腺體,可以用后頸儲存定量的信息素。
這樣的話,安撫時間大大超過三個小時。
只需要標記一次就夠了。
只是現(xiàn)在兩人之間契合度未知,如果過低,那標記也是沒有用的,還是需要注射抑制劑。
鐘聽瀾抱著手機,將臨時標記的步驟查了個遍后猛地將手機砸在地上。
荒唐!
他就是為了抑制自己的情緒,所以才拼了命地抗拒信息素的引誘。
怎么現(xiàn)如今還本末倒置,上趕著去被他標記!
不就是失眠嗎。
不就是對別的Alpha生理性反胃嗎。
他就不信,Omega發(fā)熱期能有這么難熬!
就這樣。
鐘聽瀾忍著脊髓深處帶來的烈性灼燒枯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天剛亮。
鐘聽瀾就出了門,再不研發(fā)抑制劑,再失眠一夜,他就要猝死了。
可是他剛打開門。
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子踉蹌地撲個正著。
還沒反應過來,鐘聽瀾的風衣帶子就被解開,冷風灌了進來,纖細緊繃的腰線被輕掐,指節(jié)隔著襯衫布料就摸了上來。
接著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給摟住。
樓淵嚶嚶嚶哭著往他懷里拱。
“老婆~你不接我電話~”
鐘聽瀾已經(jīng)懶得糾正他變著法子喊老婆,乖乖,寶寶之類的。
反正是信息素替他選擇的鐘聽瀾,他年紀小,生理性喜歡誘惑力又太大,他估計也控制不住自己喊什么。
易感期的時候,他叼著被子,紅著眼一邊蹭他,一邊依賴地喊老婆。
易感期結束,他懶散地拖長著尾音,沒個正經(jīng)腔調(diào)地喊老婆。
但他每次喊都是坦坦蕩蕩,唇齒之間流轉的都是歡欣雀躍。
可是這一次整個人像是蔫壞了的茄子,一頭蓬松的金發(fā)也軟噠噠耷拉下來,向來肆意妄為的Alpha,如今就是一只落水狗。
可是這只流浪狗吃準了他不會推開它。
頭更是無所顧忌地往他懷里塞,微濕的鬢角蹭了蹭鐘聽瀾的脖頸,留下一塊濕潤的痕跡。
鐘聽瀾:“手機碎了,沒聽到?!?/p>
樓淵委屈地嗷嗷:“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~”
“你什么時候來的?怎么不敲門?”
“兩點?!?/p>
“你就一直坐在門口等到天亮嗎?”
樓淵勉強將自己碎成渣的甜笑粘起來,露出小白牙,虛弱地窩在他馨香的頸窩里亂蹭。
他不敢抬頭。
因為他現(xiàn)在笑比哭還難看。
“老婆你在睡覺,我敲門的話,就會吵醒你,不能吵醒你……”
“我乖吧~”
“……”
下一秒,鐘聽瀾神色不耐地拎著他的領口,將他從懷里扯出來。
他一直在偷偷舔他,說一句話就舔一口。
癢死了。
什么不打擾他睡覺,什么乖,都是裝的。
這小子,蹬鼻子上臉慣了。
被扯出來的樓淵又開始吊兒郎當?shù)睾哌螅骸皩殞?,我不舒服~你不要扯我,都不能呼吸了?!?/p>
鐘聽瀾扯領口的力氣加重:“誰讓你亂舔的?”
樓淵掙扎:“不舔就不舔,空氣給一下嘛~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