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母對上自家兒子陰沉的臉色,結巴道:“兒子你不要被她的表象騙了,她現(xiàn)在在你面前裝可憐,剛剛可沒少跟我們翻白眼!”
莊初荷強忍著身上的刺痛,出聲為自己反駁,“我沒有......”
肖母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冷斥道:“你仗著霽川為你撐腰為所欲為,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厭棄!”
“媽,夠了!”
肖霽川打斷肖母,彎腰將莊初荷抱在懷里。
莊初荷的頭抵在肖霽川的胸膛上,清楚地聽到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,仿佛當年紅著臉對她表白的男孩從未改變過。
莊初荷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。
只可惜夢總要醒來。
當莊初荷嗅到肖霽川身上的焚香味道時,卻聽到肖霽川當著肖家長輩的面發(fā)誓:“我永遠不會離開初荷!”
說完,他抱緊懷里的女人轉身離開。
坐上肖霽川的車后,莊初荷目光牢牢定在他臉上,忍不住問:“霽川,你為什么回來?”
她內心浮出一抹期待。
但身側的肖霽川卻面無表情地啟動車子,無視她的詢問,沉聲問道:“初荷,我記得你沈稚同一天生日對嗎?”
莊初荷微微一怔,不明所以地點頭。
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,沈稚鬧自殺。
肖霽川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,正在陪她吹蠟燭。
還沒等她許愿,肖霽川就丟下她去找沈稚。
后來她聽說肖霽川跑遍全程給沈稚買了一個HelloKitty的生日蛋糕,陪她過了生日。
原來從那么早開始,肖霽川的愛就開始轉移了。
莊初荷垂下眼皮,故作鎮(zhèn)定地看向窗外。
失望,就像是喝了口涼水,從咽喉涼到心肺。
她咽下眼淚,正要問肖霽川打算帶自己去哪里,卻聽到他說:“初荷,沈稚沒有家人,一個人待在那里太冷清,你去陪她三天好嗎?”
莊初荷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,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但當她看向車窗外的路線,才反應過來肖霽川已經替她做了決定。
莊初荷抗拒道:“沈稚沒有家人,我也沒有家人,憑什么要我陪她?”
她跟沈稚非親非故,沒必要一味為她退讓。
肖霽川在聽到她的回答后,冷冷彎起嘴角,“你跟她比什么慘?這些年我們肖家供你吃喝,什么都給你最好的,你還不知足?”
“莊初荷,你真是越來越小心眼了,連死人的醋都吃!”
莊初荷聞言愈發(fā)心冷,當初是肖霽川哀求她留在肖家,不要去國外投奔親戚。
現(xiàn)在卻變成她留在肖家白吃白喝。
莊初荷的眼神驟然空洞,眼底不再泛起任何波瀾,平靜地開口:“肖霽川,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,但前提是,我要拿回自己的嫁妝?!?/p>
肖霽川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,沉默半晌才想起莊家父母賠償金的事,“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?我不是給你卡了?”
這些年,莊初荷出門購物,刷的都是肖霽川的副卡。
看似是肖霽川的寵愛,但她用卡支出的每一筆消費,事后都要遭到盤問。
被人掌控的人生,莊初荷也過累了。
于是她撒謊道:“沒什么,就是想用這筆錢給你買個禮物,不想被你提前知道?!?/p>
聽到莊初荷的回答,肖霽川眉眼微微舒展,語氣也平和下來,“你送的,不論貴重,我都喜歡?!?/p>
莊初荷強行擠出一抹尷尬的笑。
她確實為肖霽川準備了離別禮物,但要等她離開后,肖霽川才會收到。
路上車輛不多,肖霽川一路狂飆進了殯儀館。
莊初荷前腳剛踏進沈稚的靈堂,緊接著耳邊就傳來沈稚的聲音,“沒想到肖霽川真的把你帶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