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滿...爸爸真的知道錯(cuò)了...」我微笑?！肝抑??！顾皖^吃飯，

沒看見我的表情。晚上，我聽到他打呼嚕的聲音。悄悄起床，檢查他的包。果然，

里面有張車票。明天早上六點(diǎn)，去南方的長途車。還有一疊現(xiàn)金，大概是他全部積蓄。

我放回去，回到自己房間。從床底下拿出準(zhǔn)備好的汽油桶。天亮前，我澆遍了整個(gè)屋子。

除了我的房間。爸爸還在熟睡，酒里我放了安眠藥。我站在門口，最后一次回頭看。這個(gè)家，

早就該毀了。我劃著火柴，扔在地上?；鹧嫠查g竄起。我關(guān)上門，站在樓下等。很快，

濃煙冒出來。鄰居們尖叫著，有人報(bào)警。消防車的聲音由遠(yuǎn)及近。我抬頭，

看著火焰吞沒窗戶。想象爸爸在火中驚醒的樣子。一定很美。消防員來得很快。

但他們救出來的，只有一具焦尸。我跪在地上痛哭，所有人都同情我。

「怎么會(huì)這樣...爸爸...」我哭喊著。警察問我話，我抽泣著回答。

「我昨晚在朋友家...早上回來就...」他們安慰我，說可能是電路老化。沒人懷疑我。

除了一個(gè)人。程小陽沖進(jìn)太平間時(shí)，我正在認(rèn)尸。他掀開白布，看到那具焦黑的尸體。

然后轉(zhuǎn)向我?！改愀傻?。」他聲音很平靜。我搖頭?！甘且馔??！顾⒅遥劬νt。

「我昨晚夢(mèng)見你殺人...」他聲音發(fā)抖，「沒想到是真的?！埂感￡?..」「別叫我！」

他突然大吼，「你殺了爸爸！你殺了爸爸！」警察過來拉住他。他掙扎著，指著我。

「她是兇手！她殺了爸爸！」警察尷尬地安慰他?！赶壬?，請(qǐng)節(jié)哀...這是意外...」

程小陽崩潰了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我走過去想扶他，被他推開。「滾開！殺人犯！」

他跑出太平間，消失在人群中。我站在原地，突然覺得冷。很冷。葬禮很簡單。

幾乎沒什么人來。程小陽沒出現(xiàn)。我抱著骨灰盒，獨(dú)自站在墓地。雨又下了起來?！赋讨緩?qiáng)，

」我輕聲說，「你活該?！构腔液泻茌p，像他的一生。毫無分量。

回到家——如果那還能叫家的話。我坐在廢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