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院里,紀盛禮正陪著程若君吊水。
不知為什么,紀盛禮的心神總是有些不寧。
離開墓園前,他讓保安進去救人,還留了電話,可這都已經晚上了,手機卻靜悄悄的。
程若君沒看出紀盛禮心底的焦慮,還在回味著今天紀盛禮對她的溫柔。
門口傳來敲門聲,開門進來的是陳時南。
他嘴角帶著笑,看起來心情很不錯,走到紀盛禮身邊時,他拿出那份離婚協(xié)議遞給紀盛禮。
“紀哥,姜棋已經簽字了?!?/p>
紀盛禮接過文件翻看起來,看到上面簽的字時,心口下意識的漏了一拍。
他有些不敢相信,我會這樣妥協(xié)。
但此刻白紙黑字擺在他面前,他也不得不認。
他不動聲色的將協(xié)議合上:“什么時候簽的?”
陳時南坐在一旁的沙發(fā)上,拿起一個水果啃了一口:“前兩天,說來也怪,她進了一趟醫(yī)院就想通簽字了,我還以為她又要發(fā)瘋撕爛呢……”
紀盛禮的眉頭緊緊蹙起:“進醫(yī)院?什么時候的事?為什么進醫(yī)院”
“就是你前幾天出差的時候,跟之前一樣,割腕,家庭醫(yī)生說打不通你的電話,就打給我了?!?/p>
“不過沒什么大礙,就是失血過多,她醒了之后,我就帶著兄弟幾個勸她離婚,我真沒想到她會簽字……”
他輕飄飄的說出這幾句話,卻不知道這幾句話對于紀盛禮來說,卻是當頭一棒。
她出事了,家庭醫(yī)生怎么可能打不通他的電話……
程若君聽到的后背一陣發(fā)涼。
因為她知道,我打過去的電話,她接了之后都說了些什么,
之后家庭醫(yī)生打來電話,她更是眼都不眨的將電話掛斷,并且刪除了所有未接來電。
僅僅幾秒,紀盛禮的目光便落在程若君身上。
他沒說什么,只是拿起手機按了幾下。
程若君有些慌了,她強撐起一個笑容,像平常撒嬌那樣握著紀盛禮的手:“我的藥水快沒了……”
紀盛禮卻沒心思搭理她,目光死死的盯著屏幕,直到屏幕里傳來程若君得意的聲音。
“姜棋,我給你寄的新照片你收到了吧?”
“既然收到了那為什么還不離婚啊?”
“你都不知道盛禮哥剛剛扯著我的肩帶告訴我,說因為你生病總是拒絕他,他現(xiàn)在已經對你沒興趣了?!?/p>
“他還說,想跟我有個孩子,我勸你,最好趕緊簽離婚協(xié)議,別在家里礙手礙腳的……”
程若君瞪著眼睛看著紀盛禮的手機。
屏幕上赫然是他們出差時住的酒店里的監(jiān)控。
程若君的身子瞬間顫抖起來,下一秒?yún)s伸手去搶紀盛禮的手機,卻忘記自己手背上還扎著針。
“??!”
手背上的針被這力道挑飛,她吃痛地收回手,還沒緩過勁來,紀盛禮便狠厲的掐住她細白的脖頸。
他目眥欲裂:“誰允許你跟她說這些話的?”
“我是不是警告過你,只要配合我演戲,你就能拿到錢?!?/p>
“你怎么敢跟她說這些話?”
難怪我這兩天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他。
難怪我摘下了手上那枚從不離身的戒指。
程若君第一次感受到窒息瀕死的感覺,可她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無力地掰扯著紀盛禮的手。
陳時南見狀也慌了,連忙上前勸阻:“紀……紀哥,快放手吧,會鬧出人命的!”
“說不準嫂子現(xiàn)在就在家里等著你,既然有誤會那雙方解開就好了……”
提到我,紀盛禮的理智終于回籠。
他手上用力,將程若君狠狠甩到一邊。
他面帶嘲諷,眼底劃過一抹冷意:“喜歡寄照片示威?那想必,你也不怕這些照片和視頻會被傳出去吧?!?/p>
程若君徹底慌了,也顧不得還在汩汩冒血的手背,膝行上前跪在紀盛禮身邊:“不……”
紀盛禮沒理她,用力甩開她的手拿起外套快步朝著門外走去。
程若君癱軟在地,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已經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