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沉的書房里，各種證據(jù)報告雜亂地攤開在辦公桌上。
我對著電腦，第三次核對車禍當天的監(jiān)控視頻，眼睛有些酸痛。
突然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一個被忽略的細節(jié)。
“監(jiān)控錄像被人動過手腳?！?/p>
我抬頭，看向周沉，指著屏幕，“這里，不是連續(xù)的，時間上有至少3分鐘的跳躍?！?/p>
周沉繞到我身后，盯著屏幕看了片刻。
“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?！?/p>
他的聲音里帶著危險的興味，“專業(yè)人士?！?/p>
我合上文件?！昂侮貨]這個本事?！?/p>
“所以……”他忽然俯身，雙手撐在我座椅兩側的扶手上。
“你覺得是誰？”
雪茄的氣味撲面而來。
我不動聲色地拉遠了些距離，迎上他的視線。
“這就是周先生要查的事了?！?/p>
他低笑一聲直起身
“蘇小姐的回答，總是令人驚喜。”
接下來的調查舉步維艱。
每一條線索都像被精心設計過，總是在最關鍵處斷裂。
維修廠的監(jiān)控錄像莫名損壞，關鍵證人的證詞前后矛盾，甚至連周沉弟弟的遺物都被人翻動過。
“又一條死路。”
深夜的辦公室里，我將咖啡一飲而盡，苦澀讓我連軸轉的腦子清醒了幾分。
周沉靠在窗邊，指尖輕叩兩下窗臺。
“你該休息了?！?/p>
“沒時間了?！蔽胰嘀栄?。
“何曦再過兩周就要出國?！?/p>
他突然走近，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巴。
我下意識要躲，卻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腦。
“黑眼圈都出來了。”
他拇指擦過我眼下，“我不是萬惡的資本家，沒有虐待合作伙伴的習慣?！?/p>
這個距離太近了，近到能看清他瞳孔里我的倒影。
我推開他的手。
“不勞周先生費心?！?/p>
窗外突然電閃雷鳴，暴雨傾盆而下。
周沉拿起外套，“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……”
“不是商量?！?/p>
他語氣平淡，卻不容拒絕，“外面有人在盯梢?！?/p>
車停在公寓樓下時，雨更大了。
周沉撐傘送我，卻在門口突然停住。
“有人來過?！?/p>
他聲音驟冷。
我輸入密碼，打開門，門鎖完好，但茶幾上的水杯移動了半寸。
周沉示意我留在門外，自己悄無聲息地潛入檢查。
五分鐘后，他拿著一個微型竊聽器走出來。
“專業(yè)設備。”
他碾碎那個小裝置，“看來有人很重視我們?！?/p>
我冷笑，“是重視我們查到的證據(jù)?！?/p>
周沉突然伸手，將我散落的發(fā)絲別到耳后。
這個動作太過親昵，我一時忘了躲開。
“搬去我那里。”
他說得輕描淡寫，“至少等案子查清?！?/p>
我皺眉，“這不合適……”
“蘇雪。”
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，“你死了，誰給我弟弟討公道？”
他的眼神太過復雜，我竟一時語塞。
我嘆了口氣。
“好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