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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沈昭踏入周氏集團總部大樓時,周沉的特助陳默已經在電梯口等候。
“沈秘書,周總吩咐,您直接去他辦公室?!?/p>
沈昭走進周沉的辦公室,看見周沉站在落地窗前,他比五年前更加挺拔。
“周總?!彼p聲喚道。
周沉緩緩轉身,看她的眼神冷的像冰:“從今天起,你二十四小時待命。”他甩過來一份日程表,“包括晚上應酬?!?/p>
沈昭彎腰去撿散落一地的紙張時,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冷笑:“五年不見,沈小姐倒是學會卑躬屈膝了。”
沈昭撿文件的動作頓了一下,隨即笑著道:“沒辦法,生活所迫?!?/p>
她的表情泰然自若,仿佛早已習以為常。
周沉太陽穴跳的突突,看向沈昭的眼神多了幾分厭惡,“出去?!?/p>
接下來的幾天,沈昭的工作量多到要將她淹沒。
周沉讓她整理十年來的項目檔案,沈昭連續(xù)熬了三個通宵,當她頂著黑眼圈交差時,周沉看都沒看就扔進了碎紙機。
“重做。”他頭也不抬,“按時間倒序。”
凌晨兩點,沈昭獨自在空蕩的辦公室修改第十六版方案。
周沉突然出現(xiàn),將一疊文件摔在桌上:“全部重做?!?/p>
沈昭終于失控:“這已經是按照您每個要求修改的版本!”
周沉卻只是淡淡說道:“知道為什么一直否定你嗎?”他忽然掐住她下巴,“就像你當年否定我們的感情一樣。”
沈昭心臟驟然一顫,回憶如翻江倒海般涌來。
她和周沉年少相愛,那時候的他們,除了愛一無所有。
周沉剛創(chuàng)業(yè),租的是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破舊公寓,冬天漏風,夏天悶熱。
沈昭下班后總會繞路去菜市場,挑最便宜的菜,再精打細算地做出一頓熱騰騰的晚飯。
“昭昭,等我賺到錢,一定讓你住最好的房子?!敝艹脸31е?,在她耳邊低聲承諾。
沈昭總是笑著捏他的臉:“好啊,那我等著?!?/p>
可她知道,創(chuàng)業(yè)哪有那么容易。
周沉的公司剛起步,資金周轉困難,他常常熬夜到凌晨,第二天又早早出門跑業(yè)務。
沈昭心疼他,偷偷把自己的工資全都存進他的賬戶,騙他說是公司發(fā)的獎金。
周沉發(fā)現(xiàn)后,眼眶通紅地抱住她:“傻不傻?你的錢自己留著。”
沈昭只是笑:“我的就是你的。”
那時候的他們,窮得連一杯奶茶都要分著喝,卻覺得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。
直到那一天。
沈昭的父親在執(zhí)行臥底任務時犧牲。
她站在太平間外,渾身冰冷地看著父親的遺體。他生前最后一句話,是對著通訊器說的。
“昭昭,爸爸的警號......不能斷?!?/p>
那一刻,沈昭知道,她必須繼承父親的警號,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務。
可那個任務太危險,涉及跨國犯罪集團,一旦暴露,她身邊的人都會成為目標。
包括周沉。
她不能讓他陷入危險。
于是,她親手策劃了一場死亡。
那天晚上,她故意和周沉吵架,說累了這樣的生活,說不想再等他創(chuàng)業(yè)成功。
周沉紅著眼眶拉住她:“昭昭,你再等等我,就快了......”
沈昭狠心甩開他的手:“等?我等不起了?!?/p>
她轉身離開,卻在暗處親眼目睹這場關于她的“死亡”。
她看著周沉瘋了一樣沖進現(xiàn)場,看著他跪在血泊中崩潰嘶吼,看著他顫抖著抱起那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“尸體”。
她躲在人群里,眼淚無聲地往下掉。
“對不起......”
“周沉,忘了我吧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