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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硯修!你給我站??!”
夏月殊追出研究所大門,一把拽住沈硯修的袖子:“沈硯修!你以為這樣就能甩開我?”
沈硯修甩開她的手,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夏月殊冷笑:“如果你敢封殺我,那我就去告訴蘇沐禾,當(dāng)年我抄襲她弟弟論文的事,是你指使的!如果我這樣說的話,你猜蘇沐禾會不會原諒你?”
沈硯修腳步一頓,終于回頭看她,眼神冷得像冰:“所以,你真的抄襲了蘇沐禾弟弟的論文?”
“對??!蘇沐禾不是告訴過你嗎!是你自己不信的!還有,我也會告訴記者和媒體,你跟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我不好過,你也別想好過!”
“隨便你。”
夏月殊愣住。
“我本來就要去俄羅斯找她,親口向她承認(rèn)我所有的錯誤?!鄙虺幮蘼曇羝届o,“至于你——夏月殊,你以為你還能威脅我?”
夏月殊臉色變了:“你......你什么意思?”
沈硯修沒再理她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三天后,華藝文物修復(fù)所舉辦“首席研究員歡迎會”,業(yè)內(nèi)不少專家都來了。
夏月殊穿著新買的香奈兒套裝,妝容精致,站在臺上接受眾人的吹捧。
“夏研究員真是年輕有為?。 ?/p>
“那篇論文我看了,簡直是行業(yè)突破!”
夏月殊笑得甜美:“謝謝大家,其實(shí)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......”
她正說著客套話,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一閃,PPT換成了視頻——視頻里,夏月殊叼著煙,隨手把客戶送來的清代瓷瓶丟在桌上。
會場瞬間安靜。
緊接著,畫面切換——夏月殊指著實(shí)習(xí)生的鼻子罵:“不寫完報告就別想畢業(yè)!沈教授可是我的老師,信不信我讓他開除你?”
再下一段——她拿著沈硯修的論文手稿,對著電話說:“反正他住院了,這篇論文歸我了!”
最后,屏幕上赫然出現(xiàn)一份五年前的學(xué)術(shù)報告——是夏月殊的成名作,和蘇沐禾弟弟的論文幾乎一字不差!
會場嘩然。
夏月殊臉色慘白,手里的香檳杯“啪”地摔在地上。
沈硯修從人群中走出來,一步步踏上講臺。
“各位,今天我想澄清幾件事?!彼穆曇艉芊€(wěn),卻帶著壓抑的怒意,“第一,夏月殊發(fā)表的論文,是我的研究成果,她偷了我的手稿?!?/p>
臺下議論紛紛。
“第二,”沈硯修深吸一口氣,“五年前,她抄襲的論文,原作者是蘇沐禾的弟弟,蘇沐陽。”
夏月殊尖叫:“你胡說!”
沈硯修沒理她,繼續(xù)道:“蘇沐陽當(dāng)時才大三,辛辛苦苦寫的論文被人抄襲發(fā)表,得了抑郁癥,想不開跳樓了。”
會場死一般寂靜。
“而我,我也有錯?!鄙虺幮蘼曇舭l(fā)啞,“是我沒看清人,收了這樣的學(xué)生,害了沐陽,也傷害了我的太太蘇沐禾。”
他摘下胸前的教授徽章,輕輕放在講臺上:“所以從今天起,我辭去大學(xué)教授職務(wù)?!?/p>
夏月殊瘋了似的沖上來:“沈硯修!你胡說八道!”
保安立刻攔住她,現(xiàn)場一片混亂。
而此時,蘇沐禾坐在列賓美院的小花園里,她的手機(jī)屏幕上,正直播著這場鬧劇。
她死死盯著屏幕,手指發(fā)抖,因?yàn)橄脑率獾某u,弟弟變成了植物人,年紀(jì)輕輕的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。
還是因?yàn)橄脑率?,弟弟失去了救命的那包血,死在了最美好的年華。
這一切她都告訴過沈硯修,可是他不愿意相信。如今他知道了真相,終于愿意在眾人面前拆穿夏月殊的真面目,還她弟弟一個公平。
可是有什么用呢?弟弟的一生早就被毀了,他死了,再也聽不到這些懺悔了。
眼淚砸在屏幕上,她捂住嘴,哭得撕心裂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