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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摟住腰的手漸漸加緊,仿佛能將我勒斷。
但我感覺不到疼痛,只覺一顆心逐漸下沉。
“算了,早點(diǎn)睡吧,明天我們?nèi)⒓拥艿艿挠喕檠??!?/p>
他摟住我往床上走。
“你能再說一次嗎?”
“已經(jīng)是三年前的事情了,沒必要再勾起不好的回憶。”
“我說,你再說一遍!”
我死死拽住顧止淵的衣角,手背上血管突出,青筋暴起。
我十八歲那年,母親去世。
所有人都說,她天生狐媚,連死也死在男人身下。
我不敢多問,更不敢深究,只想讓母親死后能留的最后一絲體面。
母親一輩子活在別人的唾棄中,連她的女兒,也被打上狐媚子烙印。
可現(xiàn)在,顧止淵告訴我,她是被人陷害。
“我求你告訴我,我媽當(dāng)年究竟是怎么死的?”
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帶著哭腔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顧止淵嘆了口氣。
“那片紅燈區(qū)并不是自甘墮落之人的容身之所,而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縱?!?/p>
“當(dāng)年你媽生下你,和林氏集團(tuán)有了聯(lián)系,知道了背后操縱之人的存在,這才被人陷害?!?/p>
我望向他,眼角的淚怎么也止不住。
“所以,是林家的人?還是顧裴司?”
“你知道的,顧裴司一向和林家玩得好,他甚至為了林向南來報(bào)復(fù)你…所以…”
他點(diǎn)到為止,但是我聽明白了。
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還是離不開顧裴司,我明明已經(jīng)打算放下的。
樓下,顧裴司還在雨中吶喊,手中的酒瓶搖搖晃晃。
“你可以選擇下去,也可以選擇…去紅燈區(qū),假裝被我遺棄,既然顧裴司可以利用你的愛,你也可以利用他的愛。”
“所以,你要我去勾引顧裴司?”
話說出口,我便后悔了。
這不是情侶間該探討的話題。
我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,顧止淵點(diǎn)頭詢問。
“你愿意嗎?”
我緊閉雙眼,一陣酸痛在心底生起。
我盯著顧止淵的眼神,才明白顧裴司那日在商場的話。
顧止淵比我想的更危險(xiǎn)。
我以為,他對(duì)我的尊重出于愛護(hù),可現(xiàn)在,我像鉆進(jìn)一團(tuán)迷霧。
“你愛我嗎?”
顧止淵愣住,足足兩秒鐘。
“我心疼你?!?/p>
一雙溫?zé)岬氖终品鲈谖业暮蟊?,輕輕拍打著,極致溫柔又危險(xiǎn)。
我緊閉雙眼,任憑眼淚流下,隨后睜開望向樓下的顧裴司。
“顧止淵還是把你拋棄了?”
“我明明和你說過,他很危險(xiǎn),為什么你就是不聽?”
他喋喋不休。
我癟了癟嘴,露出一個(gè)委屈的表情。
“嗯,我后悔了?!?/p>
紅燈區(qū)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響起,荒唐一夜。
迷糊間,我摟住顧裴司的脖頸。
“這紅燈區(qū)…你有了解嗎?”
他醉著,說出口的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“當(dāng)然了解,這算是我發(fā)小的家族企業(yè)了。能給這些女人一個(gè)家,我覺得挺好的?!?/p>
“要是這些女人自己不想來,我們還能強(qiáng)迫?”
我大口喘著粗氣,像一條上岸的魚,整個(gè)人快要窒息。
“那你呢?”
他愣了三秒,聽出我問的究竟是什么。
“三年前,小,不懂事,也參與過一些......”
我渾身顫抖,不敢再往下問,到這就足夠了。
那天,本該和本市最大的銀行,林氏集團(tuán)長女訂婚的顧裴司,在我枕邊躺了一天一夜。
說盡極致纏綿的話,可我知道,我們兩個(gè)各懷心事,只是誰也不說。
同樣是因?yàn)槟翘?,老爺子火冒三丈,兩家的?lián)姻不能就此作罷,命令顧止淵代替顧裴司的位置。
我突然就懂了那天顧裴司的話。
“你從小就要和我爭!聯(lián)合女人也要搶嗎?”
搶的不是我,我只是他手中一顆棋子。
林氏長女和她背后的集團(tuán),才是值得被搶的。
我只是他落子無悔的一顆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