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董事長猛地轉(zhuǎn)頭，"你說什么？"
"爸，您養(yǎng)了二十年的是條毒蛇。"秦墨看著窗外，"不過別擔心，我會教他做人。"
秦玉被直接送進了醫(yī)院。醫(yī)生說可能是某種興奮劑過敏。
深夜，秦墨回到自己房間，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紙包——那是他從秦玉口袋里順來的"快樂粉"。聞了聞，是南洋的一種邪藥，能讓人失去理智。
"玩得挺野啊。"他冷笑一聲，把紙包收好。這可是以后對付秦玉的好材料。
手機突然震動。是林月茹發(fā)來的短信："小心蘇家女。她不是表面那么簡單。"
秦墨回了個"？"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消息無法送達——林月茹的號碼變成了空號。
窗外，一只烏鴉落在樹枝上，血紅的眼睛盯著秦墨的窗戶。它的腳上系著一根黑繩，繩上穿著三枚銅錢。
秦墨拉上窗簾，從背包深處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。指針瘋狂旋轉(zhuǎn)，最后指向城東方向——正是蘇氏醫(yī)藥總部所在地。
"有意思。"秦墨吹了聲口哨，"越來越有意思了。"
仁心堂是家古色古香的中藥鋪子，門臉不大，但牌匾上的字蒼勁有力，一看就是大家手筆。秦墨站在門口，鼻子動了動——好濃的當歸味，還混著某種特殊的熏香。
推門進去，柜臺后沒人。店里光線昏暗，四周擺滿藥材柜，墻上掛著人體經(jīng)絡(luò)圖。秦墨的目光卻被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小神龕吸引。神龕里供的不是尋常藥神，而是一尊三眼六臂的古怪雕像。
"認得這尊神嗎？"蘇沐晴的聲音從后堂傳來。她今天穿了件素白旗袍，手腕上依然戴著那串木質(zhì)手鏈。
"玄門醫(yī)圣，專治邪病。"秦墨走近神龕，"不過正牌醫(yī)圣應該是三眼四臂，這尊多出來的兩只手...是后人加的？"
蘇沐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，"看來我找對人了。"她做了個請的手勢，"里面聊。"
后堂比前廳寬敞許多，正中擺著一張紅木茶桌。蘇沐晴沏茶的姿勢行云流水，顯然是老手。
"昨天你一眼看出我靈氣逆行，"她遞來一杯茶，"能治嗎？"
秦墨沒接茶，而是突然抓住她手腕，"先說說這串'鎖靈木'是干嘛的。戴著它，你的靈氣只會越來越亂。"
蘇沐晴手腕一抖，但沒掙脫，"你連鎖靈木都認得..."
"不光認得，還能解。"秦墨另一只手在木串上某顆珠子上一按，"咔嗒"一聲，珠子裂開一條縫。
蘇沐晴倒吸一口冷氣，猛地抽回手，"你瘋了！這里面封著..."
"一只夢魘幼體。"秦墨淡定地喝完茶，"怪不得你偏頭痛。養(yǎng)這玩意兒在身邊，沒死算你命大。"
蘇沐晴臉色煞白，"你怎么會..."
"我?guī)煾附踢^，玄門醫(yī)術(shù)第三十六篇，'異物寄體癥候'。"秦墨放下茶杯，"現(xiàn)在能說說，為什么約我來了嗎？"
蘇沐晴剛要開口，秦墨的手機響了。是福伯。
"少爺，快回來！老爺?shù)淖鎮(zhèn)饔衽宀灰娏耍叶荚谡遥?
秦墨眉頭一皺，"我馬上回。"
掛斷電話，他看向蘇沐晴，"改天繼續(xù)。提醒你一句——"他指了指裂開的木珠，"今晚子時，準備一碗公雞血，不然那小家伙出來你可制不住。"
秦家別墅亂成一團。秦董事長臉色鐵青地坐在客廳，秦夫人急得直搓手，秦玉則一臉委屈地站在一旁。
"爸，怎么了？"秦墨大步走進來。
"祖?zhèn)饔衽鍋G了！"秦董事長拍著桌子，"那是秦家代代相傳的信物！"
秦墨掃視一圈，"什么時候發(fā)現(xiàn)不見的？"
"今早。"秦夫人說，"平時都放在書房保險箱，今早打開就不見了。"
秦墨看向秦玉，"弟弟昨晚去哪了？"
秦玉立刻跳起來，"你什么意思？我昨晚在醫(yī)院！醫(yī)生可以作證！"
"是嗎？"秦墨掏出手機，調(diào)出一段監(jiān)控錄像——凌晨兩點，秦玉鬼鬼祟祟從醫(yī)院后門溜出來，上了一輛黑色轎車。
秦玉臉色刷地變了，"這...這不是我..."
秦董事長猛地站起來，"玉兒！"
"爸！這視頻是假的！"秦玉眼淚說來就來，"哥哥一直針對我..."
秦墨冷笑，突然伸手從秦玉內(nèi)袋里摸出一樣東西——正是那塊"丟失"的玉佩。
全場寂靜。
"這不是..."秦董事長接過玉佩，仔細查看，突然皺眉，"不對，這不是真品！做工很像，但重量不對，紋路也有細微差別。"
秦墨點頭，"真品應該還在書房。有人用假貨調(diào)包，但沒來得及拿走真貨。"
"胡說！"秦玉尖叫，"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假貨..."
秦墨沒理他，徑直走向書房。其他人跟上去，只見秦墨在書架某處一按，暗格彈開——里面靜靜躺著一塊古樸的玉佩，通體碧綠，中間有一道天然形成的血色紋路。
"真品在這。"秦墨拿起玉佩，"爸，您看看。"
秦董事長接過玉佩，長舒一口氣，"沒錯，這才是真的。"他轉(zhuǎn)向秦玉，眼神復雜，"玉兒，你偷換玉佩想干什么？"
秦玉撲通跪下了，"爸！我真不知道...一定是有人陷害我..."
秦墨突然湊近秦玉，在他領(lǐng)口聞了聞，"南洋邪香，還有...尸油味。"他猛地扯開秦玉衣領(lǐng)，后頸處赫然有一個黑色符文印記！
"控心咒。"秦墨沉聲道，"有人控制了你。"
秦董事長和夫人大驚失色。秦玉則一臉茫然，"什么咒？哥你在說什么..."
秦墨沒解釋，而是取出一根銀針，在秦玉后頸印記上輕輕一刺。秦玉突然渾身抽搐，口吐白沫！
"墨兒！"秦夫人驚叫。
"別擔心，排毒反應。"秦墨按住秦玉，幾下點穴手法快如閃電。片刻后，秦玉停止抽搐，昏死過去。
"送他回房休息。"秦墨收起銀針，"明天就沒事了。"
秦董事長盯著秦墨看了許久，"你...到底是什么人？"
"您兒子。"秦墨笑了笑，"只不過在山里學了點特殊本事。"
當晚，秦墨正在研究那塊真玉佩，忽然感覺體內(nèi)真氣翻涌。他立刻盤腿打坐，運轉(zhuǎn)周天。半小時后，他猛地睜開眼——天眼通了！
透過新獲得的能力，他能看到整棟別墅的氣場流動。大部分區(qū)域是正常的白色或金色，唯獨秦玉房間方向...一片漆黑。
秦墨悄悄靠近秦玉房間。透過天眼，他看到黑氣中隱約有個人形輪廓，正俯身在昏睡的秦玉上方，似乎在往他嘴里輸送什么。
秦墨正想破門而入，突然感覺背后有人。他猛地轉(zhuǎn)身——是林月茹！
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拉著他迅速離開。
"那不是你能對付的。"到了安全處，林月茹低聲說，"那是'飼魂使'，專門培養(yǎng)控心咒的媒介。"
"你失蹤兩天，就帶回來這個？"秦墨冷笑。
林月茹摘下眼鏡，秦墨這才注意到她右眼布滿血絲，瞳孔竟然是詭異的豎瞳！
"我被召回總部受罰，因為幫你。"她聲音嘶啞，"聽著，秦玉已經(jīng)沒救了。那塊假玉佩是'鑰匙'，他們要用它打開秦家地下的..."
話沒說完，林月茹突然捂住胸口，痛苦倒地。她的皮膚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蠕動！
秦墨立刻點她幾處大穴，同時咬破手指，在她額頭畫了個血符。"封！"
林月茹的抽搐漸漸停止，但豎瞳依然駭人。
"他們...在我體內(nèi)種了噬心蠱..."她艱難地說，"七日之內(nèi)...如果拿不到解藥...我會死..."
秦墨扶她坐起，"誰下的蠱？"
"主人...玄陰子..."林月茹眼中閃過恐懼，"他...已經(jīng)盯上你了..."
窗外，一道黑影掠過。秦墨的天眼清晰看到——那是一只長著人臉的烏鴉，正死死盯著他們。
董事會會議室里，空氣凝固得像塊冰。
"龍騰集團已經(jīng)收購了我們15%的流通股。"財務部主管聲音發(fā)顫，"照這個速度，下周就能發(fā)起惡意收購。"
秦董事長面色陰沉。秦玉坐在一旁，手指不停地敲著桌面——三長兩短，和當初林月茹的手法一模一樣。
秦墨靠在椅背上，眼睛半閉著，像是在打瞌睡。
"秦墨！"秦董事長突然點名，"你有什么想法？"
所有人都看向這個穿著格子襯衫的"山里人"。幾個董事眼里滿是輕蔑——一個野小子能懂什么資本市場？
秦墨睜開眼，"簡單。三招。"
他伸出三根手指，"第一，明天一早發(fā)布重大資產(chǎn)重組公告，把核心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到子公司；第二，找兩個信得過的機構(gòu)，簽一致行動人協(xié)議；第三..."他頓了頓，"查查龍騰最近三年的稅務問題，我賭他們經(jīng)不起查。"
會議室鴉雀無聲。
"這...這不合規(guī)..."法務總監(jiān)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。
秦墨笑了，"哪條不合規(guī)？資產(chǎn)重組是公司法允許的，一致行動人也是市場常見操作。至于稅務問題..."他看向林月茹，"林總監(jiān)應該已經(jīng)掌握了一些材料？"
林月茹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微微瞇起，"你怎么知道？"
"猜的。"秦墨聳聳肩，"你做事向來周全。"
林月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，像是要笑又強行忍住。她打開筆記本，"確實有些發(fā)現(xiàn)。龍騰在東南亞的交易有洗錢嫌疑。"
董事會炸開了鍋。秦董事長看秦墨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秦玉突然站起來，"我反對！這樣會激怒龍騰，他們背后是..."
"是誰？"秦墨銳利的目光射向秦玉，"弟弟好像知道得挺多？"
秦玉臉色煞白，"我...我只是聽說..."
"聽說龍騰背后是玄黃集團？"秦墨冷笑，"巧了，玄黃的老板上個月剛?cè)ツ涎蟀菰L了一位'老朋友'——玄陰子。"
林月茹的筆掉在了地上。
散會后，秦墨堵住要離開的林月茹，"聊聊？"
"沒空。"林月茹彎腰撿筆，秦墨卻搶先一步。兩人的手在空中相觸，一瞬間，秦墨感覺到她脈搏異?！斓貌幌袢祟?。
"你心跳很快。"秦墨低聲說。
林月茹猛地抽回手，"離我遠點。對你沒好處。"
"為什么幫我？"秦墨追問，"董事會上的材料，你明明可以不說。"
林月茹推了推眼鏡，"職業(yè)操守。"她轉(zhuǎn)身要走，又停住，"對了，今晚別回家吃飯。"
秦墨挑眉，"為什么？"
"菜里有毒。"林月茹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秦墨站在原地，若有所思。這女人到底是敵是友？
晚飯時間，秦墨果然沒出現(xiàn)在餐桌上。
"哥哥呢？"秦玉"關(guān)切"地問。
秦董事長皺眉，"說是去見朋友。"
秦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，隨即又堆起笑容，"爸，嘗嘗這個湯，我特意讓廚房熬的..."
夜深人靜，秦墨悄無聲息地潛入公司大樓。林月茹的辦公室還亮著燈。
透過門縫，他看到林月茹正對著電腦工作，右手不停地揉著左腕。突然，她痛苦地彎下腰，從抽屜里取出一支針劑，顫抖著扎進手臂。
秦墨推門而入。
"誰！"林月茹猛地抬頭，豎瞳在黑暗中發(fā)光。
"噬心蠱發(fā)作了？"秦墨走近。
林月茹試圖遮掩針劑，"出去！"
秦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擼起袖子——一個猙獰的黑色符咒像活物般在她皮膚下蠕動。
"玄陰子的手筆。"秦墨皺眉，"我能暫時壓制，但根除需要找到下咒人。"
林月茹掙扎了一下，"不用你管..."
"為什么幫我？"秦墨再次問，"今天要不是你提醒，我可能已經(jīng)中毒了。"
林月茹沉默良久，"...你長得像我弟弟。"她突然說，"他十年前失蹤了。"
秦墨愣了一下，"在哪失蹤的？"
"青云山。"林月茹的豎瞳閃過一絲水光，"我們?nèi)胰ヂ糜?，?..被一陣黑風卷走了..."
秦墨心頭一震。青云山，黑風——正是玄陰子的招牌手段！
"你弟弟是不是左手腕有塊胎記，形狀像個月牙？"秦墨急切地問。
林月茹猛地抬頭，"你怎么知道？"
秦墨沒有回答，而是從手機里調(diào)出一張照片——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，靦腆地笑著，左手腕上的月牙胎記清晰可見。
"這是...小林！"林月茹聲音顫抖，"你...你認識他？"
"他是我?guī)煹堋?秦墨輕聲說，"八年前師父在山里救了他，但..."他頓了頓，"兩年前他偷跑下山，再沒回來。"
林月茹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，"他還活著？"
"不確定。"秦墨實話實說，"但玄陰子抓走的人，通常不會輕易殺掉。他喜歡...改造他們。"
林月茹突然抓住秦墨的手，"幫我找到他，我...我什么都愿意做！"
秦墨感到她手心滾燙，脈搏快得不正常。他忽然意識到，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，體內(nèi)流著的血比任何人都熾熱。
"先解決你的蠱毒。"秦墨取出銀針，"忍著點，會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