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病了一場,人瘦了一圈,但精神頭卻好像更足了。尤其是看我的眼神,亮得嚇人,
像只終于找到了回家路的大型犬。他不再滿足于只在院外干活,而是登堂入室,
理直氣壯地接管了我家所有的體力活,美其名曰:“照顧孕婦,人人有責。
”那些來幫忙的阿姨大媽們,都樂見其成,甚至還主動給他打起了掩護?!巴韮喊?,
這桶水太重了,讓小顧來!”“晚兒啊,你可別爬高,讓小顧去拿!
”我每天都被“小顧”這兩個字包圍著,想躲都躲不掉。我抗議過,但無效。顧衍臉皮厚,
阿姨們會和稀泥,婆婆和顧朗更是堅定的“內(nèi)奸”。我一個孕婦,孤立無援,
只能“忍氣吞聲”。漸漸地,我也就習(xí)慣了。習(xí)慣了每天早上有熱騰騰的早飯,
習(xí)慣了院子里總有個人影在忙碌,習(xí)慣了晚上窗外那盞沉默的“路燈”。我告訴自己,
我只是為了孩子,才暫時容忍他的存在??晌业男模瑓s在不知不覺中,一點點地軟化。
聯(lián)歡晚會那天,我因為肚子太大,行動不便,沒有去現(xiàn)場。我坐在收音機前,
聽著里面?zhèn)鱽淼臒狒[聲音和陣陣掌聲,心里充滿了成就感。晚會結(jié)束后,
宋明月第一時間跑來給我報喜?!巴韮?!我們成功了!所有人都說,
這次的服裝是歷年來最漂亮的!團長讓我好好謝謝你呢!”她激動地抱著我,又蹦又跳。
我笑著說:“那我的尾款……”“少不了你的!”宋明月刮了刮我的鼻子,
“你現(xiàn)在可是我們軍區(qū)的‘金字招牌’了!”我們正說著笑,院門被推開了。是顧衍。
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軍裝,肩章在燈光下閃閃發(fā)光。他手里捧著一個大大的獎狀,
和一束……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紅玫瑰。在這個年代,送玫瑰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