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午后陽光下,阿布都拉神父攜著溫文爾雅的智璋,踏上了前往村落采購補給的路途。而教堂的后院,伯多祿正埋頭于那輛承載了無數(shù)回憶的吉普車旁,每一聲扳手輕響,都是他對安寧歲月的低語。
教堂的小花園里,阿娜爾古麗與阿依古麗,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,依偎在時光的靜謐之中。阿娜爾古麗抬頭,眼眸中映著藍天如洗,輕聲道:“阿依,你可知道,兒時的我,因著那混血的面容,常被同齡的孩子戲謔,他們稱我為‘異類的花朵’,仿佛我生來便無根無腳。”
阿依古麗聞言,心疼如絞,她溫柔地凝視著阿娜爾古麗,自己的心中亦是波瀾起伏:“娜娜,那份孤寂,我又何嘗不知?在蝶香教那冰冷的殼里,我亦如浮萍,無處為家?!?/p>
阿娜爾古麗的眼中忽地亮起了星辰:“但,是戲劇給了我一片天,讓我在其中找到了歸屬。臺上,我可以是任何人,亦是我最真實的自我?!卑⒁拦披愝p聲細語,帶著一絲探尋:“那,現(xiàn)在的你,可曾尋得自己的模樣?”阿娜爾古麗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釋然與堅定:“我是李桂花,亦是阿娜爾古麗;是豪邁的東北大妞,亦是那傳說中的香香公主。我無需抉擇,因為這一切,都是我靈魂的色彩?!卑⒁拦披惵牶螅瑴I光閃爍,被這份豁達深深打動:“娜娜,你是如此勇敢……”
正當(dāng)二人沉浸在彼此的慰藉之中,伯多祿的身影如一陣風(fēng)般掠過,帶來了不祥的消息:“不好了!村中來了不速之客,正四處打聽兩位維吾爾姑娘的下落!”阿依古麗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:“是他們,蝶香教的人找上門來了!”阿娜爾古麗毫不猶豫地牽起阿依古麗的手:“我們從后門逃吧!”
剛至后門,前門已是一陣喧囂,伴隨著重物落地的巨響,一個冷酷的聲音穿透了空氣:“阿依古麗,你這個叛徒,出來接受審判!”阿依古麗顫抖著,阿娜爾古麗緊緊擁抱著她,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傳遞給她:“別怕,我們會一起面對?!辈嗟撏ι矶觯g寒光一閃,是匕首的冷冽:“你們先走,我和智璋來阻擋他們!”“不!”阿依古麗堅決拒絕,“這是我個人的劫,我不能讓你們?yōu)槲颐半U!”
此時,智璋的身影悄然出現(xiàn)在她們身后,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:“暴力非解決之道,讓我去與他們交涉?!薄昂蜕校豢伞辈嗟撚?,卻已遲,智璋已大步流星邁向風(fēng)暴的中心。前院,爭吵聲與槍聲交織,如同命運的交響曲,令人心悸。
阿娜爾古麗與阿依古麗對視一眼,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。“智璋!”伯多祿的怒吼劃破了寧靜,緊接著是伯多祿痛苦的呼喊。阿依古麗的眼神變得決絕:“娜娜,你快躲起來,不要出來!”阿娜爾古麗死死拽住她的手,不愿松開:“不,我不會丟下你!”阿依古麗狠下心,掙脫開來,從衣袋中掏出一柄小刀:“對不起,娜娜,這次你必須聽我的!你還要去喀什去跟那些被蒙蔽的孩子們說明真相!”言罷,她毅然轉(zhuǎn)身,向著風(fēng)暴的源頭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