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娜爾古麗如雕像般凝固,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,一顆顆滑落,模糊了她望向世界的雙眸。前院,自己跟阿依古麗剛剛還在那里歡聲笑語,此刻卻成了人間煉獄的回響——打斗的喧囂、凄厲的慘叫,以及阿依古麗那飽含憤怒與不甘的呼喚,交織成一曲悲歌,最終,一切歸于死寂,只余風聲嗚咽。鼓足了畢生的勇氣,阿娜爾古麗踏著沉重的步伐,一步步邁向那未知的深淵。
前院的景象,如同噩夢般殘忍,刺痛了她的每一寸心田——伯多祿,那個總是笑瞇瞇的男子,此刻卻滿身血污,依靠在冰冷的墻角;智璋,她的摯友,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,生死未卜;三個黑衣人,如同破敗的木偶,倒臥一旁,再無生機。而阿依古麗,那個曾誓言要守護她一生一世的女孩,此刻正跪在血泊中央,胸口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,生命之火在風中搖曳,即將熄滅。
當阿娜爾古麗的目光與阿依古麗相遇,那雙曾經(jīng)閃爍著星辰的眼睛,此刻卻只能勉強擠出一抹溫柔的微笑?!澳饶取熳摺甭曇艏毴粲谓z,卻滿載著不舍與決絕。
“不!”阿娜爾古麗哭喊著,飛奔而去,緊緊抱住那個即將遠離她的靈魂。“你不能走!你說過,要永遠保護我的!”阿依古麗的手,顫巍巍地抬起,輕輕撫過阿娜爾古麗的臉頰,如同春風拂過湖面,溫柔而無力?!拔易龅搅恕皇菃??”她的氣息越來越淡,如同風中殘燭,“記住……香妃墓……答案在那里……”
“古麗!古麗!”阿娜爾古麗的呼喚,撕裂了夜空的寧靜,卻喚不回那個摯愛的靈魂。阿依古麗的眼睛,緩緩合上,永遠地告別了這個世界,也告別了那份未了的情緣。
伯多祿強忍著傷痛,艱難地挪動身體:“姑娘,我們必須……離開……”智璋在生死邊緣掙扎,突然咳嗽著蘇醒,他的聲音雖弱,卻充滿了生存的渴望:“車……在后面……”
阿娜爾古麗的淚水,如泉水般涌出,但她知道,這是阿依古麗用生命為她爭取的生機。她輕輕吻別了阿依古麗的額頭,帶著無盡的哀傷與決心,與伯多祿、智璋相互扶持,踉蹌著走向后門。
夜色中,一輛摩托車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。伯多祿強忍疼痛,發(fā)動了車子,智璋坐在中間,阿娜爾古麗緊緊抱住他們,仿佛這樣就能將彼此的命運緊緊相連。摩托車在戈壁灘上呼嘯而過,留下一串串飛揚的塵土,和一段段未了的情緣。
夜幕降臨,他們在一座廢棄的烽火臺內(nèi)找到了避風的港灣。伯多祿的傷勢嚴重,智璋用隨身攜帶的草藥,小心翼翼地為他包扎。阿娜爾古麗獨自坐在烽火臺的邊緣,望著滿天繁星,心中五味雜陳。智璋悄然走近,遞上一杯熱騰騰的茶,輕聲說道:“阿依古麗,是個勇敢的女孩?!?/p>
阿娜爾古麗的淚水再次滑落,她點了點頭,聲音哽咽:“她本有機會逃走的……都是為了我……”“愛,是最強大的力量?!敝氰把鐾强?,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,“她選擇了愛,而非仇恨。這是人性中最珍貴的覺悟?!?/p>
伯多祿在疼痛中蘇醒,聲音微弱卻堅定:“姑娘,我們不能停下。蝶香教不會輕易放過我們?!卑⒛葼柟披惒粮裳蹨I,目光堅定如鐵:“我們?nèi)タκ?,去香妃墓。阿依古麗說,答案在那里。蝶香教召集了好多未成年的信眾,要進行恐怖活動,最可怕的,不是他們的廣場舞行動成功了,而是他們殺了那么多廣場舞大媽,卻還得到了廣大網(wǎng)友的擁護……我一定要去阻止他們,告訴他們我還好好的!”
在星光的指引下,他們踏上了尋找答案與救贖的旅程,心中充滿了對阿依古麗的無盡思念,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。愛,如同一盞明燈,照亮了他們在黑暗中前行的道路,也溫暖了他們被悲傷籠罩的心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