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開病房門，發(fā)現(xiàn)里面除了那個首長，還坐著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。
"婉清，過來。"首長招手示意我過去，"給你介紹一下，這是我母親。"
我愣了一下。首長的母親？為什么要介紹給我認識？
"阿姨好。"我禮貌地打招呼。
中年婦女仔細打量著我，眼中滿是慈愛："這就是救了我兒子的女孩子？真是個好孩子，長得也漂亮。"
"媽，您別亂說。"首長有些無奈。
"我說錯了嗎？"她轉(zhuǎn)向我，"姑娘，你叫什么名字？今年多大了？有對象了嗎？"
這連珠炮般的問題讓我有些招架不住。為什么感覺像是在相親？
"媽媽，我叫林婉清，今年二十二歲。暫時...沒有對象。"我如實回答。
"太好了！"她眼睛一亮，"我們家沈毅今年二十八歲，正好適合。"
沈毅？這是首長的名字嗎？
我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，發(fā)現(xiàn)他正無奈地捂著額頭。
"媽，您能不能別這樣？"沈毅有些頭疼，"婉清剛救了我，您就想把她拐回家當兒媳婦，這像話嗎？"
"怎么不像話？"她理直氣壯地說，"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，這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情！"
我被這對母子的對話逗笑了。沒想到威嚴的首長也有被母親管教的時候。
"阿姨，您誤會了。我救首長是醫(yī)生的本分，不需要什么回報。"我連忙解釋。
"什么醫(yī)生的本分？"她擺擺手，"救命就是救命，哪有那么多大道理？姑娘，我看你就是個好孩子，要不你就嫁給我兒子吧？我保證他會對你好的。"
這話說得我臉都紅了。這位阿姨也太直接了吧？
"媽！"沈毅終于忍不住了，"您能不能正常一點？婉清會被您嚇跑的。"
"我說錯了嗎？"她不滿地說，"你都二十八了還不結(jié)婚，我這個當媽的能不著急嗎？好不容易遇到這么好的姑娘，錯過了上哪里找去？"
就在這時，病房門被推開，張建軍走了進來。
"婉清，你怎么還沒......"他看到病房里的情況，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。
沈毅的眼神瞬間變冷："你是誰？"
"我是張建軍，婉清的朋友。"張建軍有些緊張地回答。
"朋友？"沈毅的母親立刻警覺起來，"什么樣的朋友？"
我趕緊解釋："建軍是我以前的同學(xué)，今天偶然遇到的。"
但是張建軍卻說："不只是同學(xué)，我們以前是戀人關(guān)系。"
病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。
沈毅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，他母親更是直接說道："什么戀人？既然分手了就是前任，現(xiàn)在我兒子看上了婉清，你就別來添亂了。"
張建軍有些憤怒："阿姨，感情的事情不能強迫。婉清有選擇的權(quán)利。"
"選擇？"她冷笑一聲，"我兒子是首長，前途無量，你是什么？一個工地工人？"
這話說得很難聽，張建軍的臉漲得通紅。
我看不下去了："阿姨，您這話說得太過分了。工作沒有貴賤之分，建軍是個好人。"
"我沒說他不是好人，但是好人不代表適合你。"她認真地說，"姑娘，你要現(xiàn)實一點。嫁給我兒子，你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。嫁給他，你能得到什么？"
張建軍被問得啞口無言。確實，從物質(zhì)條件上來說，他完全比不上沈毅。
"物質(zhì)條件不能代表一切。"我為張建軍辯護。
"不能代表一切，但是很重要。"沈毅終于開口了，"建軍是吧？我想和你談?wù)劇?
他的語氣很平靜，但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。
張建軍咬了咬牙："好，我們談?wù)劇?
沈毅下了病床，穿上外套。雖然還有些虛弱，但氣勢依然很強。
"我們到外面談。"他對我說，"婉清，你在這里陪我母親說說話。"
兩個男人走出了病房，留下我和沈毅的母親面面相覷。
"姑娘，我知道你覺得我剛才說話難聽。"她嘆了口氣，"但是我是過來人，知道什么對你好。"
"阿姨，我明白您的好意。"我坐在她旁邊，"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。"
"誰說要勉強了？"她笑瞇瞇地說，"我兒子長得帥，能力強，人品也好，難道還配不上你？"
我被她的話逗笑了："阿姨，您兒子確實很優(yōu)秀，但是我們才剛認識。"
"愛情不都是慢慢培養(yǎng)的嗎？"她拉著我的手，"姑娘，我跟你說實話。我兒子從來沒有主動關(guān)心過哪個女孩子，但是對你不一樣。從他醒來開始，他就一直在問關(guān)于你的事情。"
"真的嗎？"我有些意外。
"當然是真的！"她點頭如搗蒜，"我這個當媽的還能騙你不成？你救了他的命，他也想保護你一輩子，這不是很好的開始嗎？"
她的話讓我心中一暖。說不心動是假的，但是我總覺得事情發(fā)展得太快了。
"阿姨，讓我再想想吧。"我說。
"好，好，慢慢想。"她笑著說，"但是你可別被那個張建軍騙了。那種窮小子說得好聽，真到了關(guān)鍵時候，什么忙都幫不上。"
就在這時，門外傳來爭吵聲。
"沈首長，我知道我比不上您，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用權(quán)勢壓人！"
"我什么時候用權(quán)勢壓你了？我只是跟你講道理。"
"什么道理？您的道理就是讓我離開婉清？"
"我沒有這么說。我只是建議你考慮清楚，你能給婉清什么樣的生活。"
我和沈毅的母親對視一眼，都聽出了外面火藥味很濃。
"我去看看。"我起身準備出去。
"別去。"她拉住我，"讓他們自己解決。男人之間的事情，女人插手只會越搞越復(fù)雜。"
但是爭吵聲越來越激烈，我實在坐不住了。
推開門，我看到沈毅和張建軍面對面站著，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。
"你們在干什么？"我問。
"沒什么，就是聊聊。"沈毅恢復(fù)了平靜的表情。
但是張建軍明顯很激動："婉清，他威脅我！"
"我沒有威脅你。"沈毅淡淡地說，"我只是告訴他事實。"
"什么事實？"我問。
張建軍憤怒地說："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，就讓我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！"
我震驚地看向沈毅："你真的這么說了？"
沈毅沉默了幾秒，然后點頭："我說了。"
"為什么？"我不敢置信，"你有什么權(quán)利這么做？"
"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。"沈毅直視著我的眼睛，"跟著他，你不會幸福的。"
"那是我的事情！"我生氣了，"沈首長，雖然您幫過我，但是您沒有權(quán)利干涉我的私生活！"
沈毅看著我憤怒的樣子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。
"對不起，是我越界了。"他轉(zhuǎn)身回到病房，留下我和張建軍在走廊里。
張建軍激動地拉著我的手："婉清，你看到了吧？這種人仗著自己有權(quán)有勢，就想控制別人的人生！"
我心中五味雜陳。沈毅的做法確實過分了，但是為什么我心里卻有些難受？
"建軍，這件事...讓我想想吧。"我疲憊地說。
"想什么？"張建軍著急了，"婉清，你不會真的被他迷住了吧？"
我沒有回答，只是默默地走向護士站。
今天發(fā)生的事情太多了，我需要冷靜一下。
但是我沒想到，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等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