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，正在跟顧客討價還價。他身后擺著個破木箱，里面堆滿雜七雜八的小物件。而在我的天眼視野中，箱子里有一團青色的光，像火焰一樣跳動。
我強壓住激動，蹲下來假裝隨便看看。
"小伙子，看上什么了？"老頭湊過來，滿嘴煙味。
我隨手拿起一個銅錢："這個多少錢？"
"哎喲，好眼力！這可是康熙年間的..."
"五十。"我打斷他的吹噓。
老頭臉色一僵："小伙子開玩笑呢？這可是..."
"五十，不賣我走了。"我作勢起身。
"行行行，給你了！"老頭一臉肉痛，演技滿分。
我付了錢，又漫不經心地翻看其他東西，最后指著木箱："這里面都什么??？打開看看。"
老頭不情不愿地打開箱子。我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光源——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玉佩，灰撲撲的，刻著奇怪的紋路。
"這些啊，都是從鄉(xiāng)下收來的破爛。"老頭擺擺手，"你要的話，一百塊隨便挑。"
我強忍著心跳，假裝翻檢了一會兒，才拿起那塊玉佩："就這個吧，看著挺特別。"
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："哎呀，這可是好東西！漢代的..."
"一百，愛要不要。"我掏出錢。
老頭一把搶過錢："成交！"
我剛要把玉佩揣兜里，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："那塊玉，我出五千。"
我回頭，對上一雙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。
祁墨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領毛衣，外搭黑色風衣，整個人像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。幾個保鏢模樣的人跟在他身后，警惕地盯著我。
"不好意思，不賣。"我轉身就走。
"一萬。"祁墨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追上來。
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。老頭瞪大眼睛，腸子都悔青了。
我停下腳步，轉身看著祁墨："你看上這玉哪點了？"
祁墨唇角微揚："做工精致。"
"放屁。"我冷笑，"這玉灰不溜秋的，雕工也粗糙。你出高價，是因為它另有玄機吧？"
祁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，隨即恢復平靜："寧修先生果然眼光獨到。"
"別套近乎。"我把玉佩在手里拋了拋，"先來后到，這玉是我的了。"
祁墨忽然上前一步，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："那塊玉很危險，不適合你。"
"巧了，"我迎上他的目光，"我就喜歡危險的玩意兒。"
我們四目相對，誰都不退讓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最后祁墨微微頷首："既然如此，祝你好運。"他遞給我一張新名片，"改變主意的話，隨時聯(lián)系我。"
我接過名片，這次沒有觸電的感覺："你好像很確定我會找你？"
祁墨笑而不答，轉身離去。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，路人自動為他讓出一條路。
我低頭看手中的玉佩。在天眼視野里，它正散發(fā)著越來越強烈的青光，像是在...呼吸？
"小伙子，"攤主老頭湊過來，搓著手，"那玉..."
"錢貨兩清。"我把玉揣進兜里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走出古玩街，我拐進一條小巷，掏出玉佩仔細端詳。肉眼看來，它就是塊普通的劣質玉，表面還有幾道裂紋。但透過天眼，我看到玉內部流淌著液體般的青光，那些看似裂紋的紋路實際上組成了一個奇特的符號。
我嘗試著將體內那股熱流引導到指尖，輕輕觸碰玉佩。
嗡——
玉佩突然變得滾燙，青光暴漲。一股強大的能量順著手臂涌入體內，像高壓電流一樣躥遍全身。我雙腿一軟，跪倒在地，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。
這感覺...既痛苦又舒爽，像千萬根針在扎，又像干旱的土地遇到甘霖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能量潮水般退去。我渾身濕透，像剛從水里撈出來。但體內的熱流明顯壯大了許多，天眼的視野也更加清晰。
再看手中的玉佩，已經變成了通透的青色，表面裂紋全部消失，那個神秘符號現(xiàn)在清晰可見。
"這是...修煉？"我喃喃自語。
玉佩上的符號突然閃了一下，一段信息直接涌入我的腦海：
「天眼九重，一重一劫。得我傳承，逆天改命。」
我猛地站起來，心跳如雷。這玉里竟然藏著傳承信息！難怪祁墨想要它。
遠處傳來腳步聲。我迅速把玉佩藏好，警覺地看向巷口。
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那里，但不是祁墨。這人眼神陰冷，左臉有道疤，右手放在懷里——典型的職業(yè)打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