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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霜眠很晚才回家,路上下起了大雨,到家已經(jīng)淋的濕透了。
打開門,閻云舟已經(jīng)回來了,她一眼都沒放在他身上 ,直直要往樓上去。
剛走到樓梯口,就從后被浴巾包裹住。
閻云舟有些擔(dān)憂的聲音傳來:“怎么不叫我去接你?都淋濕了?!?/p>
叫你你會來嗎?沈霜眠眼中閃過諷刺,拍開他的手上了樓。
她去浴室洗了個澡,出來就看見閻云舟端著姜湯正在給她吹涼。
其實閻云舟是一個很有責(zé)任的人,不然也不會十多年都對她這么照顧,以至于她混淆了責(zé)任與愛。
注意到她出來,他把她拉到床邊坐下,一勺一勺的喂她:“燙嗎?快喝了,馬上就是婚禮了,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感冒了。”
沈霜眠垂眸安靜的喝完了,看著他出去的背影,心中滿是死寂。
閻云舟,如你所愿不會有婚禮了....
第二天,沈霜眠出門去出入境管理部門辦了簽證,剛走出辦理大廳就遇見了閻云舟和他手下的實習(xí)生一行人。
閻云舟看了看她走出來的地方,眉頭微微皺起:“你來這干什么?”
她平靜回復(fù):“樂隊里有人要出國,我來幫她弄一下?!?/p>
他也沒有再多問,因為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這個人出國的人會是沈霜眠。
身后的實習(xí)生這時候開口:“我們今天聚餐,師母和我們一起去吧?!?/p>
“走吧,等會兒一起回家?!遍愒浦垡查_口了。
最后他們到了一家火鍋店,沈霜眠第一時間看了一眼閻云舟,因為以往她要他陪她吃火鍋的時候,他都會以味道大來拒絕她。
“奇怪老師怎么會來這種地方?”一旁的實習(xí)生,抱胸開口:“那是因為苒苒喜歡吃,不止火鍋,螺螄粉路邊攤,只要苒苒喜歡,老師都會陪她?!?/p>
沈霜眠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,沒有說話。
進(jìn)去之后,他們直接讓閻云舟和夏苒苒坐在一起,然后才像是才發(fā)現(xiàn)她一樣,驚訝道:“啊,不好意思,我忘記師母也在了,以往聚餐的時候老師都是和苒苒坐在一起的,師母不會怪我們吧?”
心中泛起細(xì)密的痛,她平靜的搖了搖頭,坐到了對面。
在對面她清晰的可以看見閻云舟給夏苒苒系上圍裙,記得她所有口味替她打調(diào)料,自己都不吃菜的,為她涮菜。
沈霜眠握緊了筷子,低頭看著碗里出神。
閻云舟終于注意到她的安靜,隨便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:“多吃點?!?/p>
看著碗里的魔芋,她苦澀的勾了勾嘴角,把菜撇到一邊。
沈霜眠從小就對魔芋過敏,小時候還差點因為這個丟了命,他都忘記了。
整頓飯她始終低著頭,沒有抬頭看對面的人一眼。
直到夏苒苒突然出聲:“沈小姐,你脖子上的項鏈好精致啊,我可以看一眼嗎?”
沈霜眠驀地握緊了胸前的項鏈,正要拒絕,一旁坐著的人就直接把掛鏈從她脖子上取下來,用力拽走了項鏈。
“師母才不會這么小氣呢,苒苒你看吧。”
她伸手?jǐn)r住那個人,看著閻云舟大聲道:“不行!”
閻云舟不滿她這么大聲的說話,皺眉道:“不就一條項鏈嗎?給苒苒看看怎么了?我之前怎么說的?”
他怎么敢提之前,沈霜眠看著他伸手要接過項鏈給夏苒苒,想要搶過來。
夏苒苒見此也伸手,像是推拒:“既然沈小姐不愿意,就算了吧老師。”
隨著話語落下,項鏈脫手墜進(jìn)鍋里,濺起湯汁到了他們手上。
沈霜眠慌亂的想要去撈,卻碰到滾滾的鍋底,敏,感的痛覺神經(jīng),讓她感覺手指像是被砍掉一樣的痛。
以往這種狀況都是閻云舟為她急救,她腦袋痛的發(fā)昏,下意識的去找他,卻看見他捧著夏苒苒被燙紅的幾點,心疼的吹。
見夏苒苒被疼的快要哭出來,更是直接帶她去了醫(yī)院,眼神半分也沒有分到快要痛暈的沈霜眠身上。
等她緩過來,火鍋店都要關(guān)門了。
她讓店家?guī)退秧楁湏破饋?,打開油膩膩的項鏈,里面的骨灰卻都已經(jīng)融進(jìn)了火鍋里。
沈霜眠崩潰的捧著項鏈跌坐在地,悲拗的哭聲響在空蕩蕩的火鍋店里,直到嗓音都嘶啞。
這輩子,她都不會再原諒閻云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