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說什么？"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小寶是我的兒子，他應該跟著我。"蘇雨薇的語氣很堅決，"你一個人去分公司工作，帶著孩子不方便。"
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，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"雨薇，你剛才還在和小寶搭積木，現(xiàn)在就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？"
"不是奪走，是給他一個更好的生活環(huán)境。"蘇雨薇說，"我是他媽媽，我有撫養(yǎng)他的權(quán)利。"
"更好的生活環(huán)境？"我冷笑，"讓他看著你和江浩然在一起，看著江小軒欺負他，這就是更好的環(huán)境？"
蘇雨薇的臉色有些蒼白："李晨，你別把事情想得那么惡劣。"
"惡劣？"我站起身，"雨薇，你知道小寶這幾天過得怎么樣嗎？他每天都在問我，媽媽是不是不要他了。今天江小軒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你不喜歡他，他哭得幾乎缺氧。這還不夠惡劣嗎？"
"那些都是誤會。"蘇雨薇有些心虛，"等事情處理好了，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。"
"事情處理好？你是指等你和江浩然結(jié)婚，小寶就得接受江小軒做哥哥的現(xiàn)實？"
蘇雨薇被我說中了心思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"雨薇，我最后問你一遍。"我深吸一口氣，"如果小寶跟著你，江浩然和江小軒會怎么對待他？"
"他們會對他好的。"蘇雨薇的聲音有些不確定。
"會嗎？"我冷笑，"今天江小軒推倒小寶的時候，江浩然在旁邊看著。他有阻止嗎？沒有。他只是在小寶哭得不行的時候，說了一句'不好意思'。"
蘇雨薇沉默了。
"還有，江小軒從第一天見到小寶就在說，小寶要叫他哥哥。你覺得一個七歲的孩子，能承受這樣的心理壓力嗎？"
"李晨，你不要把江浩然想得那么壞。"蘇雨薇有些急了，"他是個好人，只是小軒年紀小，不懂事。"
"好人？"我不敢相信她還在為江浩然辯護，"雨薇，一個真正的好人，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傷害別的孩子嗎？"
"那你想怎么樣？"蘇雨薇終于爆發(fā)了，"李晨，我已經(jīng)很累了！我不想再和你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！"
"沒有意義？"我看著她，心徹底涼了，"在你眼里，小寶的感受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？"
"我不是這個意思！"
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我逼視著她，"雨薇，你告訴我，在你心里，小寶到底算什么？"
蘇雨薇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我們對視了很久，最終她敗下陣來，低下了頭。
"李晨，我們離婚吧。"她忽然說出了這句話。
雖然早有預料，但真正聽到這句話時，我的心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。
"好。"我點頭，"但小寶必須跟著我。"
"不行。"蘇雨薇立刻拒絕，"他是我兒子。"
"你的兒子？"我冷笑，"雨薇，這五年來你陪過他幾次？你知道他最喜歡的動畫片是什么嗎？你知道他最怕什么嗎？你知道他的夢想是什么嗎？"
蘇雨薇被問得無話可說。
"你什么都不知道，憑什么說他是你兒子？"我的聲音有些顫抖，"雨薇，孩子需要的不只是物質(zhì)，更需要愛和陪伴。這些，你給過他嗎？"
"我......"蘇雨薇想要反駁，但找不到合適的話。
"媽媽，爸爸，你們在吵架嗎？"
小寶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，眼中滿是不安。
我和蘇雨薇都愣住了。
"寶貝，沒有，爸爸媽媽在討論工作。"我趕緊蹲下身抱住他。
"可是我聽到你們說離婚。"小寶的眼中涌出淚水，"爸爸媽媽要離婚嗎？"
我和蘇雨薇交換了一個眼神，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"如果你們離婚了，我跟誰？"小寶哭出聲來，"我不想讓你們離婚，我會乖的，我什么都聽話，求你們不要離婚好嗎？"
看著兒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，我的心都碎了。
蘇雨薇也紅了眼眶，伸手想要抱小寶，但小寶躲開了。
"媽媽，是因為江叔叔和小軒嗎？"小寶哽咽著問，"如果我叫小軒哥哥，你們就不離婚了嗎？"
這句話讓蘇雨薇徹底破防，眼淚瞬間涌了出來。
"不是的，寶貝，不是這樣的。"她想要解釋，但小寶已經(jīng)跑出了書房。
我追了出去，發(fā)現(xiàn)小寶跑進了自己的房間，把門鎖上了。
"寶貝，開門，爸爸和你說話。"我敲著門。
"我不想聽！"小寶在里面哭著喊，"你們都是騙子！你們說永遠不會分開的！"
聽到這話，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。
蘇雨薇走過來，也敲門："小寶，媽媽錯了，你開門好嗎？"
"我不要聽！"小寶在里面哭得更兇了，"媽媽不愛我，媽媽要和別人結(jié)婚！"
蘇雨薇渾身一震，眼淚滾滾而下。
我們在門外勸了很久，小寶都不肯開門。
最后，我只能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。
小寶蜷縮在床上，哭得一抽一抽的。床邊散落著他的畫畫本，上面畫的都是一家三口的畫面，爸爸媽媽手拉手，中間站著一個小男孩。
看到這些畫，蘇雨薇再也控制不住，跪在床邊痛哭起來。
"對不起，小寶，對不起......"她邊哭邊說，"媽媽錯了，媽媽不應該這樣對你。"
小寶聽到媽媽的哭聲，慢慢抬起頭，眼中滿是不解："媽媽，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們？我做錯什么了嗎？"
"沒有，寶貝，你什么都沒做錯。"蘇雨薇抱住兒子，"是媽媽錯了，媽媽不應該忽略你。"
"那你們還要離婚嗎？"小寶小心翼翼地問。
蘇雨薇看向我，眼中滿是矛盾和痛苦。
我知道，這是她人生中最艱難的選擇。一邊是她深愛的男人，一邊是她的兒子。
"寶貝，有些事情很復雜。"我坐到床邊，"但無論發(fā)生什么，爸爸媽媽都會永遠愛你。"
"我不要你們離婚！"小寶突然大聲哭喊，"我要爸爸媽媽在一起！我不要江叔叔！我不要小軒！我只要我們一家三口！"
這聲音撕心裂肺，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。
蘇雨薇抱著兒子，眼淚一滴滴掉在小寶的頭發(fā)上。
"好，媽媽答應你。"她突然說道，"媽媽不和爸爸離婚了。"
我驚訝地看著她，不敢相信她會改變主意。
"真的嗎？"小寶抬起頭，眼中滿是希望。
"真的。"蘇雨薇點頭，"媽媽保證。"
小寶終于笑了，緊緊抱住蘇雨薇："我就知道媽媽不會不要我的！"
看著母子擁抱的畫面，我心中五味雜陳。
我知道，蘇雨薇這樣做是為了小寶，但她真的能放下江浩然嗎？
當晚，蘇雨薇陪小寶睡覺，我一個人在客廳里坐到天亮。
第二天，蘇雨薇向江浩然提出了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