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雨薇，你瘋了嗎？"
在公司的會議室里，江浩然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雨薇。
我站在門外，透過玻璃能看到他們的對話。
"我沒有瘋，我很清醒。"蘇雨薇的聲音很平靜，"江浩然，我們結束吧。"
"為什么？"江浩然激動地站起來，"雨薇，你明明說過愛我的！昨天晚上你還......"
"昨天晚上我想清楚了。"蘇雨薇打斷他，"我有家庭，有孩子，我不能這樣自私下去。"
"家庭？"江浩然冷笑，"雨薇，你和李晨之間還有愛情嗎？你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個錯誤的開始！"
"也許是錯誤的開始，但小寶是無辜的。"蘇雨薇看著他，"江浩然，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，毀掉一個孩子的童年。"
"那我呢？"江浩然的聲音有些顫抖，"雨薇，我等了你三年，為了你我連國外的工作都辭掉了。你現(xiàn)在告訴我要為了別人的孩子放棄我們的愛情？"
"對不起。"蘇雨薇低下頭，"江浩然，我愛你，但我更愛我的兒子。"
"可是小軒怎么辦？"江浩然急了，"他已經(jīng)開始叫你媽媽了，你要讓他再失去一個母親嗎？"
蘇雨薇的臉色有些蒼白："小軒還小，他會有更好的未來。但小寶已經(jīng)七歲了，他需要一個穩(wěn)定的家庭。"
"雨薇！"江浩然想要抓住她的手，但被她躲開了。
"江浩然，請你理解我。"蘇雨薇站起身，"這個決定我考慮了整整一夜。"
"你會后悔的！"江浩然憤怒地說，"雨薇，你會后悔放棄我們的愛情！"
"也許我會后悔，但我絕不會后悔選擇了我的兒子。"蘇雨薇看著他，"江浩然，你應該去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女人，而不是糾纏一個有家庭的婦女。"
說完，她轉身走向門口，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我。
"你都聽到了？"她問。
"聽到了。"我點頭。
"那你現(xiàn)在滿意了嗎？"她苦笑著問。
"不滿意。"我搖頭，"雨薇，愛情不應該是犧牲，婚姻也不應該是將就。"
她愣住了："你什么意思？"
"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真的愛江浩然，就去追求你的幸福。"我深吸一口氣，"但小寶必須跟著我。"
"李晨......"蘇雨薇的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。
"雨薇，我們都清楚，你剛才的決定不是因為愛我，而是因為愧疚。"我平靜地說，"但愧疚不能維持一段婚姻，更不能給小寶一個真正幸福的家庭。"
蘇雨薇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問："那你呢？你就不難過嗎？"
"難過。"我坦然承認，"但我更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，而不是在愧疚中消耗余生。"
這時，江浩然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，看到我們在對話，臉色很難看。
"李晨，你很得意是嗎？"他冷冷地說。
"不得意。"我看著他，"江總，我只是希望我的兒子能在一個有愛的環(huán)境中長大。"
"有愛的環(huán)境？"江浩然冷笑，"你們這樣的婚姻能有什么愛？"
"你說得對。"我點頭，"所以我同意離婚。"
蘇雨薇和江浩然都驚訝地看著我。
"但是，"我繼續(xù)說道，"小寶必須跟著我。如果你們真的相愛，就去追求你們的幸福。但請不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。"
江浩然的表情有些復雜，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。
"李晨，你真的愿意成全我們？"蘇雨薇不敢置信地問。
"我愿意成全真正的愛情，但我不愿意看到小寶繼續(xù)受傷。"我看著她，"雨薇，你自己選擇吧。"
說完，我轉身離開了。
當天下午，蘇雨薇來到我的辦公室。
"李晨，我想清楚了。"她坐在我對面，"我們離婚，但我要小寶的探視權。"
"可以。"我點頭，"但有個條件。"
"什么條件？"
"在小寶完全接受這個現(xiàn)實之前，請你不要讓江小軒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。"
蘇雨薇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點頭同意。
我們當天就去辦了離婚手續(xù)。五年的婚姻，就這樣結束了。
晚上回到家，我不知道該怎么和小寶說這件事。
"爸爸，你和媽媽怎么了？今天你們都怪怪的。"小寶敏感地察覺到了異常。
我蹲下身，看著兒子的眼睛："寶貝，爸爸有件事要告訴你。"
"什么事？"
"爸爸媽媽決定分開住一段時間。"我盡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說，"媽媽有她的生活，爸爸有爸爸的生活，但我們都會永遠愛你。"
小寶愣了一下："就像小明的爸爸媽媽那樣嗎？他們也是分開住的。"
我點點頭："是的，就像他們那樣。"
"那我跟誰住？"
"跟爸爸住。"我抱住他，"爸爸會照顧好你的。"
"媽媽不要我了嗎？"小寶的眼中涌出淚水。
"不是的，媽媽當然要你。"我親吻他的額頭，"媽媽只是有她的事情要處理，但她會經(jīng)常來看你的。"
小寶哭了一會，然后問："是因為江叔叔嗎？"
我沉默了一下，決定告訴他真相："是的，寶貝。媽媽喜歡江叔叔，就像爸爸當初喜歡媽媽一樣。"
"那媽媽不喜歡爸爸了嗎？"
"喜歡，但是是朋友的那種喜歡。"我努力解釋，"寶貝，有時候大人的感情會變化，但對孩子的愛永遠不會變。"
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："那我以后還能看到媽媽嗎？"
"當然可以。"我向他保證，"媽媽會經(jīng)常來看你，帶你出去玩。"
"那就好。"小寶擦擦眼淚，"爸爸，我們什么時候搬家？"
"為什么要搬家？"
"既然媽媽要和江叔叔在一起，這里就是他們的家了。"小寶很懂事地說，"我們應該有自己的家。"
聽到這話，我的心又疼了一分。七歲的孩子，不應該這么懂事。
"好，我們找一個新家。"我抱緊他，"一個只屬于我們父子的家。"
一個月后，我和小寶搬進了新房子。
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，不大但很溫馨。小寶很喜歡這里，說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：游戲機、書桌、還有一個可以看星星的窗戶。
蘇雨薇確實履行了承諾，每周都會來看小寶，帶他出去玩。但她再也沒有提起過江浩然和江小軒的事。
我知道，她在努力平衡著自己的感情和對兒子的愧疚。
有一天，小寶從學?；貋?，告訴我一個消息："爸爸，小軒轉學了。"
"是嗎？"我并不意外。
"嗯，老師說他轉到別的城市了。"小寶想了想，"爸爸，江叔叔是不是也走了？"
"你為什么這么問？"
"因為媽媽這幾天看起來不開心。"小寶很敏感，"她陪我的時候總是在發(fā)呆。"
我沉默了一下，決定告訴他真相："是的，江叔叔走了。"
"那媽媽會不會很難過？"
看著兒子關心的表情，我的心情很復雜。他明明被江小軒傷害過，但還是會擔心蘇雨薇的感受。
"也許會吧。"我摸摸他的頭，"但媽媽會慢慢好起來的。"
"爸爸，我想給媽媽打個電話。"小寶說，"我想告訴她，我不怪她。"
那一刻，我為兒子的善良感到驕傲，也為蘇雨薇感到遺憾。
她錯過了太多陪伴兒子的時光，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小寶是她最珍貴的寶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