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順著支管道爬到鍋爐房,踹開生銹的鐵柵欄逃了出去。后院墻外是條小河,我們跳進水里,順流而下漂了十幾分鐘才上岸。
"咳咳..."蘇沐晴凍得嘴唇發(fā)紫,"現(xiàn)在...去哪?"
我脫下外套給她披上:"先離開這里。那些殺手肯定還在搜索。"
我們攔了輛出租車,回到城里最混亂的街區(qū),找了間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。
關上門,我立刻檢查蘇沐晴的情況。她只是輕微擦傷和受涼,但我肩膀的槍傷需要處理。
"別動。"蘇沐晴從隨身醫(yī)療包里取出器械,"子彈擦傷,不算嚴重。"
她熟練地清洗傷口,縫合包扎。我看著她專注的側臉,突然意識到一件事:"蘇醫(yī)生,你為什么不害怕?"
"嗯?"
"普通人遇到槍戰(zhàn)、追殺,早該崩潰了。"我直視她的眼睛,"你卻像...習以為常。"
蘇沐晴的手停頓了一下:"因為我爺爺。"她繼續(xù)包扎,"他去世前兩年,一直活在恐懼中。家里經(jīng)常被翻動,電話被監(jiān)聽...他訓練我應對各種危險情況。"
"他預感到自己會遇害?"
"不止。"蘇沐晴打好最后一個結,"他說過,如果哪天他死了,我一定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直到...等到合適的人出現(xiàn)。"
我心頭一震:"他說的該不會是..."
"他沒明說。"蘇沐晴收起醫(yī)療用品,"但今天看到那些資料,我想...他指的就是你。"
窗外突然閃過車燈,我警覺地拉開一點窗簾——街對面停了輛黑色SUV,車窗搖下,有人正用望遠鏡觀察旅館。
"被跟蹤了!"我立刻關緊窗簾,"怎么可能..."
蘇沐晴檢查了醫(yī)療包,從夾層里取出個米粒大小的裝置:"追蹤器。應該是他們趁亂放的。"
我本該生氣,卻忍不住笑了:"專業(yè)。"
"現(xiàn)在怎么辦?"她問。
我感受著體內(nèi)流動的靈力,和腦海中新獲得的功法信息:"先甩掉尾巴,然后...我要閉關幾天。"
"閉關?"
"消化我媽的傳承。"我握緊右手,鳳凰印記微微發(fā)光,"等我出關,就該輪到我們反擊了。"
蘇沐晴點點頭,突然拿出手機:"你看這個。"
是秦玉的社交媒體更新——他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,配文是:"謝謝大家關心。雖然遭遇不幸,但我選擇原諒。希望那個人能迷途知返..."
評論區(qū)一片心疼,都在罵"那個暴徒""精神病""應該抓起來"。
"演技不錯。"我冷笑,"看來輿論戰(zhàn)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"
蘇沐晴擔憂地看著我:"等你的身份曝光,恐怕..."
"無所謂。"我關上手機,"等我掌握全部傳承,輿論也好,暗閣也罷...都阻止不了我討回這筆血債!"
戒指再次發(fā)熱,母親的影像浮現(xiàn)在腦海。這一次,她似乎在演示一套復雜的劍法...
七天閉關,我像塊海綿一樣吸收著傳承戒指里的知識。
玄陰宗的功法與我之前學的《玄天訣》截然不同。師父教我的偏向陽剛霸道,而母親的傳承則是以柔克剛,講究靈力如水流般無孔不入。
"壁虎游墻"只是基礎。我現(xiàn)在能短暫滯空,靈力覆蓋皮膚時甚至能抵擋普通子彈。
"再不吃東西,你要成仙了。"蘇沐晴推開浴室門,扔給我一個漢堡。
我接住漢堡,撤去體表的靈力護罩。這小旅館的浴室是我唯一的練功場——瓷磚墻面適合練習攀附,而且隔音不錯。
"有消息?"我狼吞虎咽地吃著漢堡。修煉消耗太大,我餓得能吃掉一頭牛。
蘇沐晴打開筆記本:"秦玉今晚在碼頭有筆交易。暗閣的人護送,據(jù)說是什么'重要貨物'。"
屏幕上顯示著碼頭平面圖和幾張模糊的照片。秦玉和一個光頭男人握手,背景是幾個集裝箱。
"這光頭是誰?"我指著照片問。
"王德海,表面做進出口貿(mào)易,實際是地下黑市的中介。"蘇沐晴調(diào)出一份檔案,"專門倒賣文物和...特殊藥材。"
特殊藥材?我立刻聯(lián)想到玄陰丹。林美玲母子這么急著要藥方,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"交易時間?"
"晚上十一點,三號碼頭。"蘇沐晴皺眉,"但我們沒有具體位置,碼頭太大了。"
我擦擦嘴,感受著體內(nèi)流動的靈力。是時候試試新能力了。
"有辦法。"我從背包里掏出個舊手機,"記得我們救的那個黑客嗎?"
上個月在街頭救了個被追債的年輕人,他自稱能黑進任何系統(tǒng)。當時只當他是吹牛,現(xiàn)在或許能用上。
"你要主動出擊?"蘇沐晴臉色變了,"太危險了!我們連對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!"
"所以才要出其不意。"我撥通號碼,"喂,老貓?我是救你那個...對,有單生意。"
半小時后,我們收到了碼頭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的訪問權限和實時平面圖。老貓甚至標記出了可疑的集裝箱——B區(qū)17號。
"這人也太厲害了。"蘇沐晴驚嘆。
"欠我一條命嘛。"我檢查著剛買的裝備——幾枚煙霧彈和一把戰(zhàn)術匕首,"你留在旅館。"
"不行!"蘇沐晴猛地站起來,"至少讓我在遠處接應!"
我本想拒絕,但看到她倔強的眼神,改變了主意。"好吧。但必須聽我指揮。"
......
晚上十點半,碼頭霧氣彌漫。
我蹲在起重機操作室里,通過老貓黑進的監(jiān)控觀察情況。秦玉的車隊剛剛到達,五輛黑色SUV,至少十五個保鏢。
"看到目標了。"耳機里傳來蘇沐晴的聲音。她躲在碼頭對面的倉庫樓頂,用望遠鏡觀察。
"王德海呢?"
"還沒到...等等,海上!"蘇沐晴聲音一緊,"有艘快艇靠岸了!"
監(jiān)控畫面顯示,一艘沒有開燈的游艇悄悄??吭谌柎a頭。幾個人抬著個金屬箱子下船,領頭的正是光頭王德海。
"行動。"我戴上夜視鏡,從起重機上一躍而下。
靈力灌注雙腿,我在空中調(diào)整姿勢,像片羽毛般輕輕落在集裝箱上。新學的"柳絮隨風"身法果然好用。
秦玉和王德海在17號集裝箱前碰頭。保鏢們分散警戒,但沒人抬頭看——普通人哪想得到有人能從天上接近。
"貨呢?"秦玉的聲音傳來。
王德海拍拍金屬箱:"先說好,三千萬,現(xiàn)金。"
"驗貨再說。"秦玉示意手下開箱。
我悄悄靠近,看到箱子里是幾個水晶瓶,裝著某種藍色液體。什么東西值得秦玉親自來交易?
秦玉取出個小儀器,滴了滴液體在上面。儀器發(fā)出綠光,他滿意地點頭。
"錢在車上。"秦玉剛要揮手,我行動了。
一枚煙霧彈滾到人群中央,砰地炸開。濃煙瞬間籠罩了整個區(qū)域。
"敵襲!"保鏢們亂作一團。
我如鬼魅般沖入煙霧,靈力覆蓋雙眼,視線絲毫不受影響。兩個保鏢剛掏出槍,就被我砍中手腕,慘叫著倒地。
"保護少爺!"有人大喊。
我直奔秦玉而去,卻見那混蛋已經(jīng)躲到了集裝箱后。王德海更機靈,抱著金屬箱就往快艇跑。
"想跑?"我甩出匕首,精準地扎進王德海大腿。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,箱子滑出老遠。
突然,后頸汗毛倒豎——危險!
我猛地側身,一把飛刀擦著臉頰飛過。影七!這陰魂不散的家伙果然在!
"這次你跑不了。"影七從煙霧中走出,雙手各持三把飛刀。
我冷笑:"上次斷的手好了?"
影七大怒,飛刀齊發(fā)。我運轉靈力,雙手在胸前劃圓,一道淡藍色光幕浮現(xiàn),飛刀撞上光幕竟然凝固在空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