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等城東項目出結(jié)果，等周明輝狗急跳墻。"我閉上眼，"等他給我光明正大揍他的理由。"
林悅沉默了一會，突然問："你真是重生回來的？"
我睜開一只眼："你信嗎？"
"不信。"她躺到旁邊沙發(fā)上，"但你肯定不是普通人。"
我沒回答。玄天功在體內(nèi)流轉(zhuǎn)，能清晰感知到方圓五十米內(nèi)每個人的位置。包括三樓鬼鬼祟祟往周父書房摸的周明輝。
游戲開始了。
周氏集團營銷部三樓，辦公區(qū)突然安靜下來。我拎著人事部發(fā)的入職包站在門口，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我。
"這位是周辰，新來的市場分析員。"人事主管李姐干巴巴地介紹，"大家...歡迎。"
稀稀拉拉的掌聲。有人偷偷瞄我肩膀——城里早傳遍了，周家突然冒出個帶胎記的"真少爺"。
我的工位在角落，電腦是五年前的型號。坐下不到十分鐘，內(nèi)線電話響了。
"周辰？我是張總監(jiān)。"市場部老大的聲音，"周...副總要見你。"
周明輝的辦公室比我這兒大十倍。真皮沙發(fā)，落地窗，桌上擺著和我們仨的"全家福"——真他媽會惡心人。
"歡迎加入周氏。"周明輝西裝筆挺，笑得像條毒蛇，"雖然DNA結(jié)果還沒公開，但爸爸堅持要你從基層做起，理解一下。"
我直接坐下："有屁快放。"
他笑容僵了僵："年輕人別太狂。這棟樓里站哪邊，想清楚。"他推過來一份文件，"城南商場的促銷方案，明天要。好好表現(xiàn)。"
我翻開一看，全是亂七八糟的數(shù)據(jù)和要求，明顯被做過手腳。正常做至少需要一周。
"行啊。"我合上文件，"還有事？"
周明輝瞇起眼："晚上家宴，別遲到。媽媽特意囑咐的。"
走出辦公室，我把文件扔進垃圾桶。前世被這招坑過，做完才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據(jù)全是錯的，背了個大鍋。
回工位路上，感覺有人跟著?；仡^看見個戴眼鏡的瘦高個，嚇得差點摔倒。
"陳...陳哥？"我脫口而出。
對方一愣："你認識我？"
操，說漏嘴了。陳巖，前世唯一幫我說話的同事，后來被周明輝找了個理由開除了。
"聽李姐提過。"我趕緊圓場，"數(shù)據(jù)分析高手。"
陳巖推推眼鏡："那個方案你做不完的。周副總上周就準備整你了，全部門都知道。"
我笑了："要不要打賭？下班前我就能交。"
"賭什么？"
"輸了請你吃飯，贏了..."我壓低聲音，"幫我查點東西。"
陳巖猶豫了下，點頭。
回到座位，我閉眼回憶前世這個項目的正確數(shù)據(jù)。玄天功運轉(zhuǎn)，記憶越來越清晰——重生后我發(fā)現(xiàn)修煉能增強記憶力。
鍵盤敲得飛起。中午飯都沒吃，三點就搞定了。不僅修正了周明輝挖的坑，還加了幾頁競品分析。
陳巖端著咖啡過來，看到我屏幕時眼鏡都滑到鼻尖："臥槽，你怎么拿到競品內(nèi)部數(shù)據(jù)的？這連董事會都沒..."
"秘密。"我眨眨眼，"記得賭約？"
下班前，我把方案直接發(fā)給了張總監(jiān)，抄送了周父。郵件里特意注明："按周副總要求優(yōu)先處理"。
周家老宅燈火通明。我穿著唯一一套像樣西裝，在門口碰見了林悅。
"你怎么在這？"我驚訝道。
她晃了晃記者證："周董事長邀請的，說要'客觀報道'周家真少爺回歸。"湊近我耳朵，"小心，周明輝下午見了兩個董事。"
餐廳里已經(jīng)坐了十幾號人。周父坐在主位，左邊是周母，右邊空著——給周明輝留的。我故意坐到最遠端。
周母看見我時眼神閃爍，很快轉(zhuǎn)開。前世這時候我已經(jīng)哭著喊媽了，結(jié)果熱臉貼冷屁股。這次學乖了。
周明輝姍姍來遲，一進門就道歉："對不起啊各位，臨時有個并購案要處理。"
他坐下后，周父清清嗓子："今天正式宣布，DNA檢測確認周辰是我親生兒子。"
一片寂靜。周母手里的叉子當啷掉在盤子上。
"至于二十五年前的事，還在調(diào)查。"周父看了周母一眼，"明天起周辰進入家族信托，股份按比例分配。"
周明輝突然鼓掌："太好了！我一直想要個弟弟。"他舉起酒杯，"歡迎回家，周辰。"
我沒動杯子："別急著叫弟弟。你媽當年調(diào)包嬰兒的事查清了嗎？"
餐廳瞬間死寂。周母臉色煞白："周辰！這種話不能亂說..."
"醫(yī)院值班護士的證詞在我手上。"我盯著周明輝，"需要我念給大家聽嗎？"
周父猛地拍桌："夠了！家宴不談這個。"
接下來一小時，我安靜吃飯，聽著周明輝滔滔不絕講公司"業(yè)績"。每次周母看我，我就故意露出手臂上的燙傷——前世她說過，真兒子兩歲時打翻過熱水壺。
甜點剛上，周父手機響了。他接起來，表情越來越驚訝："確定？...好，立刻叫停施工。"
掛斷后，全桌人都看著他。
"城東項目。"周父眼神復(fù)雜地看向我，"鉆孔結(jié)果和你說的一模一樣，地下十五米處是空的。"
周明輝手里的酒杯裂了，紅酒灑了一桌。
第二天一早，公司氣氛完全變了。前臺小姐突然會笑了，同事們的眼神里多了敬畏。連我那臺破電腦都被人連夜換成頂配。
陳巖神秘兮兮地湊過來："張總監(jiān)凌晨三點郵件表揚你的方案，周副總被董事長叫去罵了一小時。"
我笑笑，遞給他一張紙條："能查到嗎？"
紙條上列著三個項目名，都是前世周明輝挪用公款的路子。
陳巖臉色變了："這些是周副總親自抓的..."
"所以才要查。"我塞給他一個U盤，"用這個，反追蹤的。"
中午食堂，我正啃著雞腿，林悅突然打來電話："看新聞！"
周氏集團官網(wǎng)首頁更新了董事會名單，我的名字赫然在列，職位是"特別項目總監(jiān)"。公告發(fā)布時間是十分鐘前。
還沒等我高興，電話又響。周父的聲音："下午三點董事會，你代表我出席。"
"什么議題？"
"海天集團并購案。"周父頓了頓，"周明輝主導(dǎo)的。"
我瞇起眼。前世這個并購坑了周氏二十億，后來發(fā)現(xiàn)海天壓根是個空殼。
董事會會議室比我想象的還大。二十多個董事已經(jīng)坐滿，周明輝正在投影前侃侃而談?？匆娢疫M來，他明顯卡殼了一下。
"...綜上所述，收購海天將使我們市場份額提升30%。"他強作鎮(zhèn)定，"各位有問題嗎？"
我舉手："有。海天去年實際營收是多少？"
周明輝皺眉："財報第15頁——"
"我要實際的。"我打開筆記本，"據(jù)我調(diào)查，海天至少虛報了70%銷售額。這是他們的倉庫進出記錄，這是真實納稅數(shù)據(jù)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