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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未隕落的星 灰夜逐光者 104269 字 2025-08-14 20:02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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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篇詩歌:

你的爪印已不再輕盈,

卻仍固執(zhí)地踏過我的夢境。

當(dāng)暮色漫上你琥珀色的眼睛,

我才明白,

有些告別,

是生命最后的溫柔饋贈。

自那以后曉妍依舊堅持做自己,不搞什么業(yè)績。幾年后她離職出來在一處位置稍偏一點的小區(qū)門口開了一家 “星光小寵” 診所,門頭還做了兩顆金色的小星星做標(biāo)識。

一顆叫流星,一顆叫星光。

她慢慢積累客戶,經(jīng)過金毛事件以后,她不再只依靠直覺去判斷病情,而是會先提出多種詳細方案,讓不同經(jīng)濟能力的寵主選擇檢查項目,細心,認(rèn)真,口碑好,慢慢生意也就做起來了,設(shè)備也從簡陋換到了新款,而情緒穩(wěn)如老狗的星光每天最積極的事,是在診所在門口迎接客人。

曉妍也在那里收獲了愛情,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,那天,星光代替了其中一個花童的位置,讓自己和曉妍一起融入一個新起點 “家庭”。

"當(dāng)曉妍第一次把新生兒抱回家時,星光用殘缺的三爪支撐著身體,小心翼翼地將鼻子湊近襁褓。那一刻,十二年的光陰在它琥珀色的眼睛里流轉(zhuǎn)——從被救的流浪狗,到守護者,再到如今,成為一個家庭的見證者。"

衰老的征兆

曉妍輕輕放下聽診器,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發(fā)抖。作為經(jīng)驗豐富的獸醫(yī),她太熟悉這個觸感了——腹腔內(nèi)那個不規(guī)則的硬塊,邊緣模糊得像是融化的蠟。星光安靜地趴著,只是在她觸診到特定位置時,耳朵會輕輕抖動一下。

"媽媽,星光疼嗎?"四歲的女兒小雨踮著腳尖,小手輕輕撫摸著星光灰白的毛發(fā)。陽光透過窗簾,在星光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讓它看起來就像當(dāng)年那個在貨車?yán)锿驎藻男×骼斯贰?/p>

"星光老了,”就會這里疼那里疼。曉妍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(wěn),伸手揉了揉女兒柔軟的頭發(fā)。這個動作讓她突然想起十二年前,自己也是這樣撫摸著剛被救出來的星光,星光抬起頭,用濕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小雨的手,就像當(dāng)年它第一次安慰曉妍時那樣。這個熟悉的動作讓曉妍眼眶發(fā)熱,她想起第一次給星光換藥時,它也是這樣忍著痛,用鼻子輕碰她的手腕。

確診腫瘤

B超室里,儀器發(fā)出的嗡鳴聲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。曉妍盯著屏幕上的陰影,突然想起13年前那個改變她一生的雨夜。那時的她剛逃離家暴,重返學(xué)校,遇見了被關(guān)在貨車?yán)锏男枪狻?/p>

"腫瘤已經(jīng)侵犯到肝臟了。"她對著空蕩蕩的診室說道,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作為專業(yè)獸醫(yī),她見過太多類似的病例,但此刻所有的醫(yī)學(xué)知識都變成了冰冷的刀刃。

"媽媽,星光會好起來嗎?"小雨仰著小臉問道,眼睛里盛滿了星光。這個問題像針一樣扎進曉妍心里,她蹲下身把女兒摟進懷里說,"星光會很勇敢,就像它教媽媽要勇敢一樣。

"曉妍輕聲回答,看著星光用殘缺的三只爪子艱難地慢慢地走到小雨身邊,輕輕舔了舔孩子的小手。

病痛加劇

隨著腫瘤擴散,星光開始出現(xiàn)更多癥狀。它走路時后腿明顯無力,常常走著走著就突然跌倒。最讓曉妍心痛的是,一向愛干凈的星光開始控制不住大小便,那天清晨,曉妍發(fā)現(xiàn)星光正拼命用前爪扒著地板,試圖把自己拖到廁所去。它的后腿完全使不上力,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。當(dāng)失禁發(fā)生時,星光突然僵住了,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和羞愧。

"沒關(guān)系的,寶貝。"曉妍跪在地上清理,聲音哽咽。小雨也學(xué)著媽媽的樣子,用小手輕輕撫摸星光的頭:"星光不怕,小雨幫你擦干凈。"

這一刻,曉妍突然想起星光第一次學(xué)會用三只腳接飛盤的樣子,那時的陽光那么好,它在草坪上摔了無數(shù)次,卻每次都倔強地爬起來?,F(xiàn)在,同樣的倔強讓它即使癱瘓了也要努力保持尊嚴(yán)。

最后的時光

在星光生命的最后幾周,曉妍把診療室搬到了家里。她每天給星光配藥、換敷料,小雨則負責(zé)給星光講故事、唱歌。孩子天真的笑聲常常讓星光豎起耳朵,尾巴輕輕搖晃。

某個深夜,曉妍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。她看見星光正用前爪艱難地向嬰兒房挪動,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水痕,

"想去看看小雨是嗎?"曉妍輕聲問道,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。她小心地把星光抱到女兒床邊,看著它用鼻子輕輕碰了碰孩子露在被子外的小手。

這個畫面讓曉妍想起十二年前,星光第一次保護她的場景。那時的它也是這樣,明明遍體鱗傷,卻還想著守護別人。

永恒的告別

這是她作為獸醫(yī)這輩子最艱難的一次。

"睡吧,我的小勇士。"她撫摸著星光灰白的毛發(fā),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。小雨緊緊抱著她的布娃娃,大眼睛里噙著淚水:"星光要去天上做真正的星星了嗎?"

星光最后舔了舔小雨的手,又看了看曉妍,嗷嗚嗷嗚的叫了幾聲,像是告別最鄭重的儀式,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滿了十二年的愛與守護。生命監(jiān)護儀發(fā)出長長的"滴——"聲時,曉妍把女兒緊緊摟在懷里,呆呆而看著心電線條,像那年流星滑落人間的情景,拖著小尾巴的星點亮純黑色的夜空,現(xiàn)在它們又要回去了,有好像從未隕落的星。

"媽媽,以后我想星光了怎么辦?"小雨抽泣著問。

曉妍輕輕擦去女兒臉頰上的淚水,將她抱到窗前。黎明的天空泛著淡淡的藍,最后一顆晨星依然明亮地懸掛在天際。

"看,小雨,"曉妍指著那顆最亮的星星,聲音溫柔而堅定,"那就是星光在看著我們。它會在天上,守護你。"

小雨仰起小臉,晨光在她濕潤的眼睛里閃爍:"真的嗎?"

"真的。"曉妍蹲下身,與女兒平視,"當(dāng)你晚上睡不著的時候,它會從窗戶灑下銀色的光;當(dāng)你做噩夢時,它會用溫暖的光芒包圍你;當(dāng)你開心地大笑時,它會在天上開心地眨眼睛。"

曉妍輕輕握住女兒的小手,指向天空不同的方向:"你看,它在這里,也在那里。就像以前它總是跟在我們身邊一樣,現(xiàn)在它變成了真正的星,可以同時出現(xiàn)在所有需要它的地方。"

小雨突然掙脫媽媽的手,跑到書桌前拿出蠟筆和畫紙。她認(rèn)真地畫著,小小的眉頭緊鎖。幾分鐘后,她舉著畫跑回來——紙上畫著一個發(fā)光的狗狗,外面圍著一個星星的形狀,周圍散落著無數(shù)小星星。

"這是星光,這是它撒下來的小星星,給我們當(dāng)禮物!"小雨興奮地說,眼淚還沒干,笑容卻已經(jīng)綻放。

曉妍將女兒摟進懷里,望向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。她知道,從今往后,每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,都會是這個家的守護者在溫柔地眨眼。而那顆最亮的星星,會一直注視著她們,就像過去十二年一樣,永遠不離不棄。

而現(xiàn)在的曉妍終于擁有自己的診所,成為一位獨立自信 善良 認(rèn)真負責(zé)的動物醫(yī)生。

無論是流星還是星光都陪伴她走過了幾個人生重要節(jié)點,只要一點勇氣,向前稍稍邁一小步,小小一個舉動就可以為生命撐起一片天空,一分鐘,一年,還是13年....

它們一直都是彼此的光。

結(jié)尾詩歌

你曾是墜落的星,

短暫卻明亮。

如今你回到夜空,

而我,

將帶著你給的光,

繼續(xù)前行。

關(guān)于愛

你教它聽懂"坐下"、"握手"的人類規(guī)則,它用一生證明——你永遠值得被堅定選擇。

它們總提醒你:"別難過,我在這里。"

關(guān)于成長

"我們都在學(xué)習(xí)用殘缺的身體,走完整的路。"

關(guān)于告別

"曉妍望著女兒畫紙上發(fā)光的狗狗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——那些被人類稱作'隕落'的星辰,其實只是換了個位置繼續(xù)閃耀。就像星光此刻化作的晨星,正將十二年的溫暖,釀成永不熄滅的黎明。"

此卷完。

溫馨提示:“本文純屬虛構(gòu),所有人物、情節(jié)、地點均為創(chuàng)作需要設(shè)定,與現(xiàn)實中的任何個人、團體、事件無涉。請勿將小說內(nèi)容與現(xiàn)實掛鉤,感謝閱讀。”


更新時間:2025-08-14 20:02:4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