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他姥姥的??!”虎爺猛地一拍桌子!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震得桌上的煤油燈都跳了起來!燈影亂晃!
“畜生??!”他怒吼著,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了調(diào),像頭被激怒的雄獅:
“就這個易中海?軋鋼廠八級工?四合院一大爺?我操他八輩祖宗?。?!”
他“唰”地一下站起來,巨大的身軀帶起一陣風(fēng),把那件綢面棉襖都掙開了縫!
他揮舞著那沓信紙,唾沫星子橫飛,對著身后幾個,同樣被驚呆的手下咆哮:“都他媽給老子看看!看看這披著人皮的畜生干的好事??!
老子是黑道,老子不留情,可他們這個易中海做的,怎么比老子還不是人”
離得最近的一個刀條臉漢子,趕緊接過信紙,湊到燈下飛快地看了起來。
剛看了幾行,他臉上的兇悍就變成了震驚,和難以置信,隨即是滔天的憤怒!
“我日他親娘?。 钡稐l臉漢子眼珠子都紅了,破口大罵:
“截留孤女生活費?八年!將近一千多塊?這他媽是吃絕戶?。”扰f社會喝人血的地主老財還黑心?。?!”他把信紙傳給旁邊的人。
“操!這老狗!表面仁義道德!背地里男盜女娼!”
“媽的!這錢他也下得去手?何雨水那丫頭我還真見過!瘦得跟麻桿似的!”
“虎爺!這老王八蛋該千刀萬剮??!”
“舉報!必須搞他!讓這老狗吃花生米!!”
一時間,堂屋里群情激憤!這些平日里在刀口舔血、干著黑市買賣的漢子們,此刻卻被信紙上揭露的罪行,徹底點燃了怒火!
易中海這種道貌岸然、欺凌孤寡的偽君子,比他們這些“下九流”,更讓他們感到惡心和憤怒!
那是一種觸及了人性底線的卑劣!
虎爺胸膛劇烈起伏著,豹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,他死死盯著站在堂屋中央、
依舊面無表情的李建國:“小子!這信你寫的?上面說的…都是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!”李建國斬釘截鐵,聲音冰冷如鐵:“郵局甲字零零七五九四號掛號,回執(zhí)底單存檔可查!
寶城紅星機修廠記錄可查!易中海也是親口承認(rèn)的貪污生活費!將近一千多塊錢,都是他這些年從何雨水牙縫里,摳出來的血汗錢!救命錢!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義憤填膺的眾人,最后落在虎爺臉上:“虎爺您說,這種披著人皮、專吃孤女絕戶的豺狼,該不該死?
這種喪盡天良的丑事,該不該讓全四九城的老少爺們兒都知道?讓那些被他‘道德模范’嘴臉蒙蔽的人,看看他皮囊底下流的是什么膿水?”
“該!太他媽該了!”虎爺怒吼一聲,豹眼圓睜:“這種畜生!槍斃十回都便宜他了!”
他猛地看向李建國:“小子你想怎么干?直說!”
李建國心中一定,知道火候到了。他上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盯著虎爺:
“虎爺!我這兒有整整一百零八份這樣的舉報信!一模一樣的!一份不少!”他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棉襖胸口:
“我的要求很簡單!今晚!最遲明天中午之前!我要這四九城的天!因為這封信變一變!”
他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:“軋鋼廠!街道辦事處!派出所!區(qū)檢察院!區(qū)政府!
所有帶‘公’字頭的大門!這大字報舉報信必須都給我貼上!舉報箱塞進去一份都不能少!
前門樓子!大柵欄!王府井!西單!所有熱鬧的地界兒!電線桿子上!公告欄里!公廁門口!都得給我貼上!
讓全城的老百姓都看看!看看這位‘道德天尊’易中海易大爺!到底是個什么貨色!”
他深吸一口氣,一字一頓,如同在宣判:“我要讓他易中海身敗名裂!永世不得翻身!”
堂屋里瞬間安靜下來。所有人都被李建國這狠辣決絕、趕盡殺絕的手段給震住了!
一百零八份舉報信!全城張貼!這是要把易中海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!讓他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!
虎爺豹眼精光爆射!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破舊、眼神卻像淬了毒刀子一樣的年輕人,心頭也是一凜!
這小子…夠狠!夠絕!也夠聰明!知道借刀殺人!而且這把刀,他虎爺還非借不可!
這種既能“替天行道”博名聲,畢竟在黑市上,有時候“義氣”和“名聲”也是一種資本,又能讓易中海這種偽君子,徹底完蛋的買賣,簡直是一本萬利!更何況…
李建國沒等虎爺開口,直接動手。他解開棉襖扣子,從內(nèi)襯幾個不同的暗袋里,飛快地掏出五沓嶄新的“大團結(jié)”,每一沓都用細(xì)麻繩捆扎得整整齊齊。
他看也不看,將這代表著五百塊巨款的票子:“啪”的一聲,重重拍在虎爺面前的八仙桌上!
嶄新的票子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,散發(fā)著誘人的油墨光澤,和沉甸甸的質(zhì)感。
“虎爺!規(guī)矩我懂!不能讓兄弟們白忙活!”李建國聲音斬釘截鐵:
“這五百塊!是給兄弟們跑腿喝茶的辛苦錢!事成之后…我還有厚報....
虎爺?shù)哪抗庠谀俏灏賶K,新嶄嶄的票子上掃過,又落在李建國那張,年輕卻寫滿狠厲的臉上。
他臉上的橫肉抖動了一下,忽然咧開大嘴,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發(fā)黃的板牙,發(fā)出一陣低沉而暢快的笑聲:
“哈哈哈!好!好小子!有膽識!有手段!還他媽懂規(guī)矩!”
他大手一揮,抓起桌上那五沓票子,掂量了一下,隨手扔給身后的刀條臉:“老刀!收著!給兄弟們分分!
明天天亮之前,給老子把事辦得漂漂亮亮的!讓全四九城都看看,咱虎爺?shù)男值?,也是替天行道的好漢!”
“放心吧虎爺!”刀條臉接過錢,臉上也露出興奮和貪婪的笑容:“
保證讓那老狗的名字,明天響徹四九城!連茅坑里的蛆,都知道他干的缺德事!”
李建國看著這一幕,緊繃的神經(jīng)終于徹底松弛下來。他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、如釋重負(fù)的笑意,
對著虎爺拱了拱手:“虎爺仗義!李建國謝了!事不宜遲,我就不多打擾了!”
“慢著!”虎爺忽然叫住他,豹眼在李建國身上又掃了一圈,帶著一絲玩味和不易察覺的忌憚:“小子,夠狠!也夠聰明!易中海這老狗栽你手里,不冤!不過…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聲音壓低了些:“下次再有這種‘替天行道’的好買賣,記得還來找你虎爺!價錢嘛…”
他嘿嘿一笑,露出兩排黃牙:“好商量!”
李建國腳步微頓,背對著虎爺?shù)哪樕?,嘴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他沒回頭,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好說”
說完,他不再停留,拉開門簾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這間煙氣繚繞、充滿罪惡和交易的堂屋。
刀疤臉親自將他送到門口,臉上竟也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“笑容”:“兄弟,慢走!放心!虎爺交代的事,兄弟們保證辦得妥妥帖帖!”
李建國點點頭,沒說話,身影迅速融入門外濃重的夜色里。
直到李建國的身影,徹底消失在胡同口,刀疤臉才關(guān)上門,回到堂屋。
虎爺已經(jīng)重新坐回太師椅,手里捏著那份舉報信,眼神復(fù)雜。
“虎爺,這小子…夠邪性!”刀疤臉湊上前,低聲道:“五百塊說掏就掏,眼睛都不眨一下!
還他媽能弄到郵局和廠里的黑料,易中海這老狗藏得那么深,愣是讓他給掏出來了!他哪來這么大本事?”
虎爺沒說話,只是用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面,發(fā)出沉悶的“篤篤”聲。
半晌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:“本事?哼…這小子不是有本事…是夠毒!夠絕!也夠能忍!易中海這老狗,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…”
他頓了頓,看著桌上那堆嶄新的票子,又想起李建國臨走時,那冰冷平靜的眼神,不知為何,心頭竟掠過一絲寒意。
他煩躁地?fù)]揮手:“行了!別琢磨了!趕緊去辦事!一百零八份!一份都不能少!給老子貼!塞!撒!
讓那老狗徹底臭大街!也讓道上的人看看,得罪咱們虎爺收錢的人…是什么下場!”
“是!虎爺!”刀條臉等人齊聲應(yīng)道,抓起桌上那厚厚一沓舉報信,臉上帶著興奮和殘忍的笑容,迅速消失在門外的夜色中。
虎爺獨自坐在太師椅上,看著桌上跳躍的燈火,手指無意識地捻著那兩顆油亮的核桃,眼神閃爍不定
他拿起桌上那份舉報信,又仔細(xì)看了看,最終,低低地、仿佛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,聲音輕得只有他自己能聽見
“媽的,貌似有點虧了,下次得加錢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