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抱歉,有點事耽擱了。"我在唯一的空位——秦玉旁邊坐下。
秦玉身上散發(fā)著濃重的香水味,蓋不住那股子戾氣。真視之眼顯示:
【體內酒精濃度0.12%】 【近期服用鎮(zhèn)靜類藥物】 【口袋中有鋒利物品】
我挑眉,這是喝了酒準備發(fā)瘋?
"既然人到齊了,開始吧。"我爸坐在主位,臉色陰沉,"今天的事,必須有個交代。"
三叔秦岳第一個跳起來:"大哥!我冤枉?。《际怯駜耗切∽有M惑我..."
秦玉猛地抬頭:"三叔!明明是你..."
"夠了!"我爸一拍桌子,"審計組初步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。"他冷冷掃視眾人,"南城項目,貪污金額超過三千萬。鼎盛建材,就是個空殼公司。"
他每說一句,秦玉和三叔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"按照家規(guī),貪污家族資金者,當逐出家族。"我爸聲音冰冷。
秦玉直接癱在了椅子上。
"但是,"我爸話鋒一轉,"考慮到玉兒年輕,又是初犯,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。"
我心頭一凜。果然,前世也是這樣,秦玉無論犯多大錯都能被原諒。
"至于老三,"我爸繼續(xù)道,"交出南城項目所有管理權,五年內不得參與家族核心業(yè)務。"
三叔如蒙大赦,連連點頭。
我冷笑一聲,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讓所有人聽見:"怪不得秦家這些年越來越不行,原來家規(guī)是擺設。"
我爸臉色一變:"秦墨!"
"爸,我不是針對您。"我站起來,環(huán)視眾人,"我只是好奇,如果今天犯事的是我這個鄉(xiāng)下回來的'野種',各位還會這么寬宏大量嗎?"
滿座寂靜。
秦玉突然陰惻惻地開口:"哥哥這么義正言辭,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多干凈呢。"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摔在桌上,"大家看看這是什么?"
照片上,我和一個中年男子在咖啡廳交談。
"這不是宏遠集團的劉總嗎?"秦玉得意洋洋,"哥哥口口聲聲說宏遠要暴雷,背地里卻跟他們高管私會?"
眾人議論紛紛。我爸狐疑地看向我。
我拿起照片看了看,笑了:"P圖技術不錯,可惜..."我調出手機相冊,"那天我見的明明是這位。"
照片上,我和一位白發(fā)老者合影。
"這、這是..."二叔秦漢猛地站起來,"商會的馬會長?"
"沒錯。"我收起手機,"馬會長可以作證,我們談的是成立青年企業(yè)家聯(lián)盟的事。"
秦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:"不可能!我明明..."
"明明派人跟蹤我?"我冷笑,"拍到我和劉總'密會'的照片了?"我轉向我爸,"爸,現在您明白宏遠的內部資料哪來的了吧?"
我爸恍然大悟:"是馬會長給你的?"
我笑而不語。讓老馬背這個鍋正好,反正那老頭欠秦家不少人情。
秦玉徹底傻了,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。
"玉兒!"我爸厲喝,"你還有什么話說?"
秦玉突然暴起,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朝我劃來:"你去死吧!"
我早從真視之眼看到了預警,輕松閃身避開,順手抓住他手腕一擰。
"啊!"秦玉慘叫一聲,美工刀掉在地上。
我一腳把他踹回座位:"酒醒了沒?"
全場嘩然。幾個長輩直接站起來指責秦玉瘋了。
我爸臉色鐵青:"秦漢!把這不肖子關進祠堂反省!沒有我的允許,誰也不準放他出來!"
秦玉被拖出去時,回頭看我那眼神,像是要把我千刀萬剮。
我沖他揮揮手,用口型說:"明天見,弟弟。"
早上六點,手機震動把我驚醒。
"秦先生,我是林笑笑。"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,"抱歉這么早打擾您,但關于昨天說的項目..."
我揉揉眼睛坐起來:"城東那塊地?"
"對!我剛收到內部消息,考古所確實準備對那片區(qū)域進行勘探!"她的聲音充滿震驚,"您是怎么知道的?"
窗外天色剛蒙蒙亮。我走到窗前,拉開窗簾:"猜的。"
"不可能。"林笑笑斬釘截鐵,"這個信息連我爸都不知道。秦先生,您到底..."
"叫我秦墨就行。"我打斷她,"既然證實了,你們準備怎么辦?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:"我想當面請教您。今天有空嗎?"
我看了一眼日程表:"中午十二點,帝豪酒店咖啡廳。"
掛斷電話,我沖了個冷水澡。鏡子里的自己眼圈發(fā)黑,自從重生回來就沒睡過一個好覺。
真視之眼自動激活,浮現一行提示:
【身體透支狀態(tài),建議休息】 【能力使用次數:今日剩余2/3】
我眨眨眼關閉提示。今天要對付秦玉那幫人,得留著能力次數。
———
下樓吃早餐時,餐廳氣氛凝重得像停尸房。
秦玉不在,據說還在祠堂關禁閉。我爸坐在主位看報紙,見我進來只是抬了抬眼皮。
"爸,早。"我自顧自盛了碗粥。
"聽說你約了林家的人?"他突然開口。
我筷子一頓:"消息真靈通。"
"林氏那個城東項目,秦輝在跟。"我爸放下報紙,"你別插手。"
秦輝是我堂哥,二叔秦漢的兒子,秦玉的忠實跟班。
"晚了。"我咬了口煎蛋,"林笑笑今天約我就是談這事。"
我爸眉頭皺成個"川"字:"你剛回家,很多事不懂。秦家和林家的關系很復雜..."
"不就是二十年前搶了人家一塊地,害林家老爺子氣得中風嗎?"我輕描淡寫地說。
我爸手里的咖啡杯"當啷"一聲掉在盤子上:"誰告訴你的?"
"猜的。"我擦擦嘴站起來,"爸,時代變了。林家現在掌舵的是林笑笑,不是那個記仇的老頭子。"
他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,突然問:"你真覺得宏遠會暴雷?"
"三天后見分曉。"我看了眼手表,"我得走了,今天約了馬會長打球。"
我爸的表情變得復雜:"馬為國那個老狐貍,從不見年輕人。"
"可能我比較特別。"我走到門口又回頭,"對了,祠堂那小子昨晚是不是偷跑出去了?"
我爸臉色一變:"你怎么知道?"
"猜的。"我咧嘴一笑,關上了門。
———
帝豪酒店咖啡廳,林笑笑已經等在靠窗的位置。
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襯衫,頭發(fā)扎成高馬尾,比昨天更顯干練。見我走來,立刻站起身。
"秦先生...不,秦墨。"她伸出手,"謝謝你能來。"
我握了握她的手,觸感微涼:"久等了?"
"剛到。"她示意服務員上咖啡,"我查了一晚上資料,城東項目我們投入了七千萬,如果真被叫停..."
"轉手還來得及。"我拿出平板調出一張地圖,"看這里,城西這塊工業(yè)用地,下個月市政府會宣布改建商業(yè)中心。"
林笑笑瞪大眼睛:"這不可能!那塊地荒廢十年了!"
"信不信由你。"我喝了口咖啡,"現在入手,單價不超過八千,政策一出至少三萬。"
她死死盯著地圖,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敲打:"消息來源?"
"馬為國。"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,"他小舅子是規(guī)劃局的。"
林笑笑咬了咬下唇,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前世她思考時的樣子。
"就算消息可靠,我們現在資金鏈..."她欲言又止。
"林氏最近被銀行抽貸是吧?"我直接點破,"因為秦輝在背后搞鬼。"
她猛地抬頭:"你連這都知道?"
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:"看看這個。"
她翻開文件,臉色越來越精彩:"聯(lián)合投資協(xié)議?秦氏和林氏?這..."
"我擬的草案。"我靠在椅背上,"秦氏出資金,林氏出團隊,五五分成。"
"為什么是我們?"她警惕地問,"秦家自己有地產公司。"
"因為我看好你。"我直視她的眼睛,"林笑笑,二十七歲,沃頓商學院畢業(yè),接手林氏三年,利潤率每年增長15%。"
她的耳根微微泛紅:"你調查我?"
"商業(yè)基本操作。"我笑了笑,"怎么樣,有興趣嗎?"
她正要回答,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:
"我說是誰在挖我們秦家墻角,原來是剛回家的'大少爺'啊。"
秦輝帶著兩個跟班站在我們桌前,一身名牌西裝穿得像暴發(fā)戶。
"秦輝。"我頭都懶得抬,"有事?"
"二叔讓我來看看,是什么重要客戶,需要秦家大少爺親自出面。"他斜眼打量林笑笑,"原來是林小姐啊,怎么,林家已經淪落到要勾引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