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這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沙漠中穿行,伴隨他的只有炎炎烈日和肆無忌憚飛舞的黃沙……
……
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沙漠中走了多久,他感覺自己帶的水快要被他喝干了,即使他每一口都格外的珍惜……
他此時在想如果水喝完了還找不到傳說中“海棠淚”的,那就渴死在這沙漠中吧,反正這一生也走到盡頭了。
但他的身體并沒有向大腦妥協,拖著絕望的步伐朝著前路走去,只為了心中的不舍,在穿梭無邊無際的沙漠時,他已經把自己的經歷都回憶了一遍,支撐他走到現在的是什么,他也不知道!
或許是意氣風發(fā)的自己,又或者是那一個回眸,又或者是自己權衡利弊了大半輩子卻竹籃打水一場空……
他想去問問她,能不能原諒自己……
終于…他累倒在黃沙之中……
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,只知道醒來的時候,已經不在沙漠中穿行了,身上的破敗酸臭的衣服也換成了新的素布衣,躺在四下無人的床上。
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,剛剛坐好準備扶著床邊站起來的時候,一個人進來了。那人看到他醒了:“你醒啦,餓不餓?”
“我睡了多久?還有這是哪里?”老頭不解的問道。
那人不急不慢的回應說:“這是清淵鎮(zhèn),你睡了大概五六天吧,先別問這么多了,把身體養(yǎng)好,慢慢的說。這里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?!?/p>
老頭聽到她那么說也不再多問了,剛想就這樣算了,突然想到還沒問這個人姓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是從哪里把我?guī)Щ貋淼??我記得我最后是倒在黃沙中的……”老頭一臉不解的問他。
那人說:“我以為你認得我呢,你叫我胡瓜瓜,是胡西西把你從門外拖回來的,因為你一直沒醒,所以我們每天都會來看看你情況怎么樣。你也是厲害啊,這么遠的路說走就走,也不提前寫個信啥的?!?/p>
老頭一臉疑惑,心想我這不是第一次見你們嗎?還是你們把我撿回來的。老頭最后沒有開口,繼續(xù)坐回床上,看著鏡子里自己已經蒼老的臉和滿頭的白發(fā)。
胡瓜瓜又一種吃瓜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者,心里想這就是大小姐一天念叨八百遍的少年?我們大小姐眼光不會這么差吧?莫非是黃沙吹瞎了眼?
風從竹葉間穿過,發(fā)出綿綿不絕的簌簌低響。月光也很吝嗇,只是偶爾從交織的竹葉罅隙中漏下幾縷,斑駁的碎影像摔碎的碧玉。泛著冷清死寂的光。竹影又在月光中慢搖,把本就昏暗的天色搖晃得更加幽暗。
“都解決好了嗎?沒有留什么把柄吧!”一個黑影說道,聲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,他似乎是三人之首,身形在斗篷的身影里藏著看不出分明。
另外兩個黑影紋絲不動,如同死了般。
“…務必處理干凈。”為首者又補充一句。
死寂,連風都屏住了呼吸,竹葉的喧囂也詭異地停止了搖曳。濃重的殺意如同冰冷的毒蛇,從他們立足之處蔓延開來,纏繞上每一根竹竿。
三個人接頭后又分道揚鑣了
……
此時
相府里面,那具“死透了”的尸體靜靜的躺在床上,身上沒有創(chuàng)傷,也沒有掙扎過的痕跡,好像在睡夢中一般她。
她,姓溫名爍,本是相府嫡孫女。在今夜之前,還是個活潑天真的少女,篤信外面的世界如同自家府邸一般,處處皆是真善美——父必慈,子必孝;兄必友,弟必恭;夫妻舉案齊眉,和睦無間。而她自己,只需承歡于祖父膝下,便能一生順遂無憂,看盡世間花團錦簇。
但此時此刻她長眠于此……
溫爍在睡夢中睜開了眼,但她什么都沒看見,她又揉了揉眼睛,還是什么都沒看見,她好像陷入進了一團云霧里,伸手摸了摸周圍,什么都沒摸到,她感到很疑惑,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哪里了,只能硬著頭皮一遍一遍大喊:“有人嗎?這里是哪里?”
留給她的只有自己的聲音,可漸漸的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了,只有一聲聲貓叫在耳邊回蕩……
“等一下,”
“貓叫?”
“哪來的貓叫?”
她一開口,貓叫就從遠方傳來!
“我竟然變成了貓?”溫爍無比驚訝的說道!
但傳到她耳朵里卻變成了“喵 喵喵 喵喵 喵喵喵?”
此時,溫爍感覺到有些恐怖,這種事情她從沒聽過見過,但此時此刻他確確實實變成了貓,但她還是沒有很確定自己是否完全變成了貓,至到她現在只是聽得見,并沒有看得見自己的身體,也觸摸不到自己!
她第一反應是有什么妖魔鬼怪用法術把自己封印在貓的身體里,但大胤如此地大物博的國家,從未發(fā)生過類似的事情,莫非是北狄?又或者是東南隔海相望的碎島?可能是來自這些雜七雜八的小國的奇門邪術吧!但是為什么要針對一個相門嫡女呢?
溫爍把自己從小到大干的事都想了一遍,也沒有想到自己得罪了誰!是陳家那個陳祺?因為小時候看他天天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反抗,自己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欺負他的人打了一頓,把他也打了一頓。又或者是柳家的大公子?祖父六十大壽時來溫家吃席期間,酒喝多了竟然走到內宅調戲我的小丫鬟姝姝,我讓小司把他用麻蛇袋套起來塞到恭桶打包送回了柳府。
實在是想不起來,溫爍就放棄想這些問題了。
漸漸的她開始覺得無聊,她有點想娘親了,也有點想爹爹了。雖然父母喜歡嘮叨她,但依舊是偏愛她,哪怕及笄禮因為看上的發(fā)簪被同樣及笄的柔嘉郡主看上,兩個人大打出手,對外說互毆,可溫爍都是照著柔嘉郡主的屁股打,柔嘉郡主只會扯頭發(fā)咬手臂。簪子被溫爍掙到了,柔嘉郡主的屁股也腫了,因為這個導致柔嘉郡主坐沒坐相,還被王爺訓斥了一番。
但溫爍啥事也沒有,溫府依舊無事發(fā)生,再愛嘮叨的溫母也只是跟溫爍說什么姑娘家出門衣服要穿整潔,別把裙擺整的大塊大塊的泥垢。說到這里才發(fā)現,溫爍和柔嘉郡主“互毆”的地方居然是在柳府開的盆栽店外,兩個人從店外打到了店內,好幾盆貴重的盆栽不幸隕落于此!
“溫爍不要怕,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你們朝我扔泥巴,我用泥巴種花花!”溫爍深吸一口氣,很堅定的對自己說。
她現在無視自己發(fā)出的喵喵音,開始振作起來,她并沒有害怕,而是一步步朝前走,雖然她失去了方向……
她在一片白霧中摸索著走了不知道多久,她抬起頭看到了黑!她驚喜自己看到了,于是朝著黑暗走去…
突然
她看到了從未看到過的畫面,一個來自現代的畫面……
畫面里有著不屬于這個朝代的建筑、還有一群穿著怪異服飾,留著另類發(fā)型的人。人群在她面前走來走去,她只能抬起頭看這個奇怪的世界,不然印入她眼簾的只有無數雙他從未見過的新奇鞋子。
她找到了一個找個恬靜的角落,抬起了自己的手,她驚訝的發(fā)現,這不是她的手,而是貓爪?!
“什么?我真的變成貓了!還在這個太可怕了的世界,變成貓?。。 睖貭q語無倫次了……
“林默先生,很遺憾地通知您,經過公司綜合評估,您的崗位…不再適配公司未來發(fā)展方向。這是您的離職通知和補償協議,請您來公司簽字。”一個長方形盒子里發(fā)出的聲音吸引了溫爍。
溫爍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了,她看到一個穿著她沒見過的衣著且蓬頭垢面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嘆氣。
她剛鼓起勇氣想上前搭話,結果從嘴里發(fā)出來幾聲喵喵喵……
林默聽到了貓叫聲轉身看到了溫爍這只小貓咪,“這年頭寵物貓也流浪了?”順手想抓溫爍,但溫爍躲開了,一邊喵喵叫一邊往后退。因為第一次當貓不會哈氣也不會炸毛,讓林默誤以為她在欲擒故縱。趁溫爍一個不注意直接抓住了溫爍的脖子,就這一瞬間,溫爍好像被封印了。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抓貓貓的?,F在的溫爍只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。她,掌控不住自己的貓命了,她格外的想家!
林默看到這只小貓萌萌的樣子,十分可愛,頭腦一熱就把溫爍帶回了家中,但林默自己從來沒想過貓,說到這里,他好像也沒有養(yǎng)過耍的寵物,除了……蟑螂……
溫爍的cpu都要燒干了,她現在除了隨緣吧,愛咋咋地,除此之外別無他法,只求老天垂憐她這個小可愛,給她留一條小命,后面她好像想到了貓有九條命,瞬間又覺得愉快起來,不經意間發(fā)出了貓咪獨有的呼嚕聲……
林默摸了摸被自己揣進包里的貓頭,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,原來這就是養(yǎng)貓帶來的情緒價值,這只小貓還真來的是時候。
本來林默打算被炒魷魚就破罐子破摔,每天暗無天日的打游戲放縱自己,可現在他不能這樣做了,因為抓住小貓的那一刻,責任心將他捆綁住了,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開始打開了美團外賣,買了一堆貓糧,貓砂,貓玩具……他絲毫不覺得肉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