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夕遞給他一包濕巾：“沒關系。”她聲音很輕，“小時候你把泥弄到我裙子上，

也是這個表情?！必├诘膭幼黝D住了。十年前的記憶浮現(xiàn)在雨夜的燈光下。六年級春游，

他和同學打鬧，濺臟了林夕新買的白色連衣裙。當時她氣哭了，

而他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。“后來我一直在攢零花錢。”丞磊突然說，

濕巾在掌心攥成一團，“想賠你條新裙子。”“我不知道……”“攢夠的時候，

我們已經(jīng)畢業(yè)了?！彼α诵ΓD身去扶許畔。林夕停穩(wěn)車時，聽見后座傳來均勻的鼾聲。

丞磊輕輕解開安全帶：“你照顧女生就好。”他的聲音因疲憊而沙啞，“我搞定他們。

”臥室里，黎梨和方槐已經(jīng)相擁著睡在床的左側。林夕輕手輕腳地給她們蓋上被子，

又慢慢擦凈田可知臉上的彩妝。出門時，她抱著多余的毯子，看見丞磊正在廚房燒水。

她轉身去客廳取出醫(yī)藥箱：“章天一額頭有點擦傷。”客廳里，章天一四仰八叉地躺著，

額角有道細小的傷口。丞磊努力固定著他亂動的腦袋用碘酒給他慢慢擦拭著。

林夕站在陰影處，看著丞磊給每個醉漢掖好被角，又檢查了陽臺的窗戶是否漏風，

仿佛照顧他人是與生俱來的本能?！澳闼睦铮俊彼p聲問。他環(huán)顧四周，

目光最終落在餐廳的長椅上：“那里就行?！绷窒u頭，“書房有張沙發(fā)床。

”走廊盡頭的書房門虛掩著，林夕推開門時，薰衣草香氛的氣息撲面而來?！案蓛舻?。

”她拉開壁櫥取出床單，退到門邊，突然注意到書桌上的相框，那是他們的小學畢業(yè)照，

她站在第一排，而丞磊在最后一排沖鏡頭比耶。丞磊顯然也看見了。

“我那天……往你書包里塞了封信。”林夕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
她想起回家后發(fā)現(xiàn)的折成心形的紙條，當時以為是哪個同學的惡作劇，

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?！皩懥耸裁?？”丞磊轉過身，“問你……”他喉結滾動，

“等我們長大了，能不能當我女朋友?！倍q的丞磊和十二歲的丞磊在這一刻重疊。

林夕看著他被月光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