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煩?”
我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背里,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輕響,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“王叔,沈家什么時候有資格對我顧家的地盤指手畫腳了?他派人搶我們的貨,打我們的人,這就不叫麻煩?”
“你......你這是強詞奪理!”另一個瘦高個,李董,尖著嗓子。
“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!沈家什么體量?我們跟他們硬碰硬?你爸在的時候都敢......”
“我爸不敢,我敢?!?/p>
我打斷他,聲音不高,瞬間切斷了所有嘈雜。
目光抬起,平靜地掃過對面幾張或憤怒或驚疑的臉。
“我不僅敢碰,我還要把沈家伸過來的爪子,一根根掰斷。碼頭,只是個開始?!?/p>
“你瘋了!”
王董氣得臉通紅。
“顧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!我們幾個老家伙還沒死呢!輪不到你......”
“哦?”
我身體微微前傾,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,目光鎖定王董。
“所以,王叔的意思是,你們想坐在這里,繼續(xù)當沈家的應(yīng)聲蟲,看著他們把顧氏一點點蠶食掉?還是說?!?/p>
我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。
“你們私下里,已經(jīng)和沈家談好了什么‘退路’?”
王董臉色瞬間煞白,嘴唇哆嗦著。
“你......你血口噴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噴人,查查賬不就清楚了?”
我向后靠回椅背,姿態(tài)放松。
“顧氏最近幾個季度流向不明的大額資金,還有王叔你兒子在海外新開的那家公司......需要我請審計部門的人來,當眾給大家念念嗎?”
會議室里死寂一片。落針可聞。
幾個剛才還叫囂的老家伙,此刻臉色變幻不定,眼神躲閃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王董像被抽掉了骨頭,癱在椅子里,嘴唇翕動著,卻發(fā)不出一個音節(jié)。
空氣沉甸甸地壓下來,只有我指尖輕叩桌面的聲音。
篤、篤、篤。
像敲在每個人的心尖上。
權(quán)力是什么?就是能讓人閉嘴的力量。
前世我為了林薇,把這份力量拱手讓人,像個傻子。
這一世,我要它牢牢攥在手里,誰敢擋路,就碾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