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打死他們！惡魔之子！"
"把他們?nèi)舆M河里，讓河神決定誰該活！"
五歲的辰杰緊緊攥著哥哥辰陽的手，小小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。村民們圍在他們家門前，手里拿著棍棒和石塊，臉上寫滿了憎惡和恐懼。
王寡婦擋在兩個孩子前面，手里握著一把菜刀。"誰敢動我兒子，我就跟誰拼命！"她嘶吼道，聲音里帶著絕望的瘋狂。
辰陽躲在母親身后，眼淚不停地流。他是哥哥，卻比弟弟瘦小許多，性格也溫和得像只小羊。而辰杰則像頭小狼，眼神兇狠地盯著人群，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村長兒子——十五歲的劉大虎。
"王寡婦，你別不識好歹！"劉大虎揮舞著一根粗木棍，"村里接連出事，老張頭家的牛莫名其妙死了，李家的糧倉著火，都是自從你這對雙胞胎出生后開始的！大家說，是不是？"
人群爆發(fā)出贊同的吼聲。
"胡說八道！"王寡婦厲聲道，"那些都是意外！跟我兒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？"
"雙胞胎就是不祥！"一個老婦人尖聲道，"必須除掉一個，否則全村都要遭殃！"
就在這時，一塊石頭飛來，正中辰陽的額頭。鮮血立刻涌出，順著孩子蒼白的臉頰流下。辰陽疼得大哭起來。
辰杰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。他掙脫母親的手，像頭小野獸般沖向劉大虎。五歲的孩子不知哪來的力氣，竟然一頭撞在劉大虎肚子上，把他撞倒在地，然后抓起地上的石頭就往他頭上砸。
"惡魔！惡魔顯靈了！"人群尖叫起來。
等大人們把辰杰拉開時，劉大虎已經(jīng)頭破血流，昏迷不醒。村長暴怒之下，抄起棍子就要打死辰杰。
"住手！"王寡婦撲過去抱住辰杰，"我會處理！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！"
那天晚上，王寡婦在自家后院的小黑屋前站了很久。那是一間用來存放農(nóng)具的土屋，沒有窗戶，只有一扇低矮的木門。屋內(nèi)漆黑一片，散發(fā)著霉味和塵土的氣息。
"娘，不要..."辰陽拉著母親的衣角，哭得喘不上氣，"弟弟不是故意的，他是為了保護我..."
王寡婦低頭看著兩個兒子。辰陽額頭上的傷口已經(jīng)包扎好，但紗布還滲著血；辰杰則倔強地站著，小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。
"辰杰，"王寡婦蹲下身，聲音顫抖，"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？"
"他們先打哥哥的！"辰杰大聲說，"那個劉大虎最壞了，老是欺負我們！"
"但你差點殺了他！"王寡婦突然提高聲音，"現(xiàn)在全村人都認定你是惡魔，他們要燒死你！"
辰杰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。
王寡婦深吸一口氣，做出了決定。"從今天起，你住在這里。"她指著黑屋，"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命。"
"娘！不要！"辰陽哭喊著抱住弟弟。
辰杰卻出乎意料地安靜下來。他看了看黑屋，又看了看哭成淚人的哥哥，最后點了點頭。"好。"只有一個字，卻讓王寡婦心如刀絞。
當那扇木門關(guān)上時，辰陽在外面拍打著門板，哭喊著弟弟的名字。而黑暗中的辰杰，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懼。他蜷縮在角落，聽著哥哥的哭聲漸漸微弱，直到完全消失。